陆尘在阜阳待了好一些日子,听闻消息的西域各国,火急火燎地来阜阳求见陆尘。
陆尘是在自己原先的宅子,也就是陆府接见他们。
抵达阜阳的当日,陆尘便是在自己宅子内歇下的。
长孙常等人接到陆尘要前来的消息,特意将原本已经被封起来的陆府,重新打扫干净,以免到时候陆尘要入住。
陆尘再次踏入这栋宅子,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异常平静。
他甚至已经不大回想得起来在大唐的日子了。
……
达月氏、丹乃与西噃三国的使臣,跟随着一个官员来到陆府门前时,还有些惊疑不定。
“并肩王殿下在此处?”
对方回头扫了三个使臣一眼,“殿下住在这里。”
听闻此话,三人更是惊奇。
并肩王不住在皇宫,怎么在这么一间宅子里居住?
待他们进去后,三人心头更是怀疑。
宅子里甚至没有过多奢华的装饰,简洁,还带着凌厉的风格。
直到他们三人看见陆尘时,才勉强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并肩王殿下。”
三人竟然直接朝陆尘行了一个大礼。
官员心惊肉跳地看了一眼,忙不迭地下去了。
陆尘抬眸瞥了一眼他们,复又低下头去。
三位使臣面面相觑,难不成,他们竟是猜错了陆尘的心思?
三人朝陆尘行的,乃是觐见君王时才行的大礼。
良久,就在三人惶恐之时,陆尘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淡声道:“如果使臣不懂我秦国的礼仪。”
“可以先去了解清楚再过来。”
陆尘的一番话,令三人瞬间被冷汗浸透了衣服。
这回可真是拍到了马腿上。
“殿下,我们此番前来,特意是为庆贺殿下取得大胜。”
丹乃使臣连忙赔着笑脸,起身朝陆尘拱手道。
陆尘这才拿过三国呈递上来的礼单瞧了一眼,上面都是一些不可多得的珍宝。
陆尘将礼单随手放到一旁,“诸位有心了。”
“殿下,”达月氏的使臣也挂着笑脸道:“还有一事。”
“我们这回也是想告诉殿下。”
“以后西域各国,将会永远臣服秦国。”
“不错不错!”
“我们三人,这次也是代表西域各国前来。”
听见这话,陆尘才将视线落到三人身上。
蔚蓝色的眸子瞧不出情绪,他们一时也摸不准陆尘的意思。
“臣服秦国?”
陆尘扯了一下嘴角,“那你们应当去觐见陛下。”
使臣三人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望着他们的神态,陆尘对他们的小心思,一清二楚。
“你们最好别在我这里耍什么小心思。”
丹乃使臣连忙道:“殿下误会了,我们……”
三人目光闪烁,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们之所以前来觐见陆尘,而非是赵雪涵。
实则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打算真的臣服秦国,只不过是现在寻求秦国的庇护罢了。
日后若是……
他们可以以只是觐见了秦国的并肩王,算不得真正的朝见,西域各国,认真算起来,也并非是秦国的属国。
可这会,陆尘直接挑明了,反倒是令他们骑虎难下。
“虽然刚刚大动干戈。”
“不过收拾一下西域,还是轻而易举之事。”
一直话较少,也是三人中最为胆小的西噃使臣,听见这话,顿时就慌了,连忙道:“殿下,当真是误会!”
“我们觐见完殿下后,稍后就去觐见秦国陛下!”
“只不过是因为殿下此处更近罢了。”
陆尘淡淡应了一声,意味不明地道:“最好是如此。”
丹乃使臣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岂料西噃使臣直接应了下来,心中暗骂一声,也只能跟着应了。
之后,三人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觐见,和陆尘寒暄了几句,三人忙不迭地离开了。
大唐迅速被整顿好的消息在九州内传开,而陆尘在秦国这些时日的雷霆手段,让众人仿佛又看见了昔日的不良帅。
九州各国,既心惊陆尘的手段狠厉,又不得不佩服陆尘的才能。
距离平定大唐,不过是半个月有余,陆尘就整顿好大唐。
整个大唐,无一人作乱,甚至百姓们对陆尘的呼声,远远高于以往的李琳颖。
回想起一年前,陆尘仍受众人责骂,转眼间,却成了百姓称赞的对象。
蜀国帝王,诸暄德面带悔意,“当初若是朕能狠下心来,将陆尘带回蜀国,现下强大起来的,则是我们蜀国了。”
孔亮浅叹了口气,“陛下,事已至此,多虑无用。”
“无论如何,我们并未与秦国交恶。”
诸暄德的神情却依旧没有缓和半分,“可是,秦国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大唐。”
一旦秦国争霸逐鹿,像蜀国这类小国,哪里能够抵挡?
只怕几日时间,陆尘就能拿下蜀国了!
这么一想,诸暄德更是后悔莫迭。
孔亮蹙起眉,“纵使如此,期间也仍然需要一段时间。”
“再者,蜀国与秦国和大唐都不接壤,我们更是有天险的存在。”
诸暄德的手紧紧攥住龙椅扶手,压下心头的心慌,“丞相所言有理。”
现下他们总不能将陆尘招揽过来。
那么多大国都未能将陆尘招揽,更何况他们只是一个小国?
诸暄德沉吟片刻,“我们不若派遣使臣前往延阳城。”
“就以庆贺为理由,试探一下秦国的打算。”
孔亮点头,“此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想必各国都会前往,这样便不会显得蜀国太过突兀。
“再者。”孔亮微微一笑,“陆尘行事,总归是太过不留情面了。”
诸暄德眼睛微亮,有些急切地看着孔亮,“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
孔亮朝诸暄德拱手道:“陛下可还记得李琳颖?”
几乎是瞬间,诸暄德就知晓了孔亮话中的意思,“哈哈哈!丞相所言极是!”
诸暄德开怀大笑,“彼时蜀国可不一定没有机会。”
陆尘行事过于肆意,又不留情面,得罪的人甚多。
久而久之,秦国陛下可不一定能够忍受。
“所以,陛下可暂且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