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云卿才幽幽转醒,一睁眼,她家王爷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她扯出一个笑容,“瑾哥哥,不要担心,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卿卿,是本王不好,自从嫁给本王之后,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是本王愧对你。”
“瑾哥哥,不要这么说,我们本就是夫妻。自然应该共同进退的呀,你若是真的觉得愧对我的话,便给我种一片枣树吧!吃大枣可以补血的。”
“好,本王马上命人给你种十亩大枣,不,一百亩。”
沈云卿皱着眉,她感觉小腹一阵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缓缓的流了出来。
她慌乱无比,“王爷,快!快去叫外公,我、我不舒服!”
夏侯瑾急忙跑了出去,片刻之后,顾庭生走了进来,给沈云卿号完脉之后,他一脸沉痛,
“黎王殿下,云卿腹中的孩子,没有了!”
沈云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刚刚她就有这种预感的,只是不敢确定,此时听外公也这么说,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夏侯瑾也万分难过,他紧紧的搂着沈云卿,“卿卿,不要难过,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孩子的。”
沈云卿趴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她伸出手,颤抖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孩子,对不起,娘亲这一次,又没有护住你,娘亲真的好没用啊。】
【前世,因为我太过软弱,让身边的人遭受了太多的磨难。重活一世,本以为自己你变得强大了,就可以保护身边的所有人,没想到我救得了所有人,却独独护不住你呀!】
【宝贝,你放心。要去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给玄甲军下的毒,替你报仇,还有那个夏侯贤,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管前世今生,只要是伤害过你的人,娘亲都不会放过!】
流苏拿着一碗阿胶红枣粥,递给了夏侯瑾。
此时,正陷入丧子之痛的沈云卿哪里吃得下?
“拿走吧,我现在没有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必须好好补补。”
夏侯瑾舀了一勺阿胶红枣粥,递到了沈云卿唇边,
沈云卿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滴落,她强忍着心底的难受,还是把那口粥给吃了下去。
给沈云卿喂完了粥,安抚她睡下,夏侯瑾这才走出了房间。
“影一,可有查出大家为何中了毒?”
“王爷,大家中毒的源头是军营里的那口水井。这几天大家都是食用那口水井里的水。”
“你是说,有人在井水里投毒?”
“可是,那口水井,我们一直有重兵把手。除非信得过的人,旁人是靠近不得的。”
夏侯瑾心情有些沉痛,玄甲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若是他们当中有人做出这种残害同胞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原谅!
而且,这人还间接的害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你马上带领龙影卫,把靠近水源的人全部集中起来,严加审问!”
“是!”
正在这时,夏侯瑾看见天空中飞过一只小小的蜂鸟,那只蜂鸟丢了一个物体到井里之后,迅速的飞走了。
“影一,回来!不用查了,本王知道是谁下的毒了。”
这时,沈云卿站在门口,吹动骨笛,刚刚投毒的那只蜂鸟又飞了回来。
原来,她刚刚并没有睡着,只是装睡的,因为如果她不装睡的话,她家王爷便会一直守着她。
夏侯瑾走到她身边,把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披在她身上,“卿卿,你刚刚小产,身体不好,跑出来干什么?”
“我想出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你看,这不是就帮上你了吗?
这只蜂鸟,一定是御兽宗的人派来的,王爷,我现在吹动骨笛,让他回去找他的主人,你跟踪这只蜂鸟,到时候就能够知道,到底是谁投毒害了玄甲军了。”
夏侯瑾将沈云卿打横抱起,放在屋子里的一张太师椅上,顺便把椅子挪到了门口,“你就坐在这里吹,不要累着了。”
夏侯瑾跟踪那只蜂鸟,果然抓到了一个吹着笛子控制蜂鸟的人。
“说!是谁让你给玄甲军投毒的?”
“没有谁,是老子自己的主意!”
“嘴还挺硬啊,影一,让人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看看到时候,他的嘴还会不会相信现在这么硬。”
影一动作迅速的把那人绑在了屋子中间的柱子上,那人瞳孔的一缩,“都说黎王殿下爱民如子,没想到也会有这么残忍的时候!”
夏侯瑾目光冰冷,“本王爱民如子,爱的是那些淳朴良善的平民百姓,你,配吗?”
影一手起刀落,飞快的在那人胳膊上划了一刀。
“啊——!”惨叫声划破天际。
“我说,我说,让我下毒的人是当今皇上,他给了我很多银子。”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听这人亲口说出来,夏侯瑾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皇兄居然下令投毒,要害死玄甲军30万人!他怎么配当一国之君?
这些人全都是大越国的精锐之师啊,是大越国的屏障,他们若是全都发生了意外,四方列国还不群起而攻之?
到时候,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影一,将他拉下去,处死!”
“黎王殿下,我已经说出了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了,你为何还要杀我?”
“你诅咒为虐,差点害死30万人,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活下去吗?”
处决了这人之后,夏侯瑾飞快的走进房间,他想看看,他的卿卿现在如何了,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特别累?
到了房间之后,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沈云卿。
夏侯瑾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又飞快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流苏,王妃呢?”
“王妃一直在房间里,并没有出来呀!”
夏侯瑾这才想起,沈云卿有一枚随身的乾坤戒,里面可以容纳万物,她或许是进到乾坤戒里了。
刚刚太过焦急,他居然把这一点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