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荞看得出栾九是有些动心了的，但是并不急着让她答应下来。
“栾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栾九抿了抿唇，一想到自己回到栾家之后的处境，确实需要一些能够支撑自己的朋友，否则……
“我答应。”
顾荞顿了下，没想到栾九看上去柔柔弱弱似的模样，下决定倒是如此干脆。
“栾小姐，这可是你的第一次商务合作，你确定？”
栾九点了点头，如果能借此结识顾荞，至少会让她欠下自己一个大人情，由此，栾家那些人也不会想从前那样看低自己了。
暗暗握了握拳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顾荞。
“我确定。实不相瞒，顾小姐，我答应你也不是单纯为了这次的商务，而是我想和顾小姐成为朋友。”
顾荞很喜欢栾九的直率，她不搞那些弯弯绕绕，大家交流起来也非常顺畅。
“多个朋友多条路，直接又聪明的人成为我的朋友，乐意之极。”
栾九从小在乡下长大，一直跟着栾家老太太生活，前几年才被栾家接回来，父亲嫌她上不得台面，栾家大哥不喜欢她，弟弟也冷落她，全家人都觉得她是不合群的那一个。
她不在意什么栾家大小姐的虚名，但是她在意老太太能不能安度晚年。
而这滨城的上流社会就是这样现实，人都是拜高踩低，哪怕顾荞名声再不好，可她是顾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的人，人人只敢背后八卦，谁敢在她面前说点儿什么不好听的？
可让栾九没想到的是顾荞并不是传言那般，她不仅有美貌也非常有智慧，即便是面对明辰这样的人也能够不卑不亢。
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回到包房，却发现只剩下明辰自己。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尿遁了呢。”
明辰勾起唇角，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顾荞，因为喝了酒的原因，眼里带着粼粼水光。
栾九下意识看了一眼顾荞。
顾荞慢悠悠地坐下来。
“明少酒量是把人都喝跑了。”
明辰似笑非笑。
“你不是一点都没喝？来，继续。”
顾荞看着明辰倒了一杯酒递过来，挑眉。
“我不喜欢喝酒。”
明辰被气笑了。
“你是不是拒绝我拒绝上瘾了？嗯？顾荞，一次两次叫欲拒还迎，次数多了，我也烦了。”
顾荞看着明辰这副模样，脸上带着淡笑。
“我还以为恼羞成怒这种事，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如此，倒是没想到堂堂的明少也一样，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种对话是自己能听的吗？栾九好希望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谁也看不到自己。
明辰目光看向有些无所适从的栾九身上。
“栾小姐要是不自在，可以先走。”
栾九人都懵了，她要是走就是把顾荞一个人留下，刚刚还说要做朋友，这么不地道的事儿她实在是干不出来。可是得罪明辰，那后果……
想了一下，栾九决定装傻。
“明少，我和顾小姐约好了一会儿去逛街的，今天要是没喝尽兴，以后还有机会。”
顾荞抬眼，看向笑的无辜的栾九，觉得这姑娘还挺有义气的，明辰这种疯子，她竟然敢这样说。
明辰目光盯着栾九的脸，盯到她露出一抹局促的笑。
“所以栾小姐的意思是要跟我抢人？”
栾九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话也不至于说成这样吧？
顾荞实在是看不过去，淡淡扫了一眼明辰。
“明少想多了，不是小九和你抢人，是我约了小九去逛街，所以酒你自己喝。”
说着，站起身，打算就这么走了。
明辰本来心里就不爽快，她当陨星是什么地方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顾荞，我的耐心可是限度的，你别真惹火了我。”
顾荞丝毫没把明辰这点儿火放在眼里。
“明辰，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多把自己当回事，但是我明确告诉你，我可没把你当成一回事，叫你一声明少，是给你面子，但你要是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我觉得……是异想天开了。
我听说最近明家也不是很太平，你这坐馆的位置还不一定能坐的稳，哦，你大哥这个月应该就刑满释放了，要是我的消息没错的话，当年那桩案子还有点疑点，你说你大哥会不会追查下去？”
明辰倏地眯起眼，没想到顾荞竟然还对明烨的事都调查了。
“你什么意思？”
顾荞要笑不笑地看着明辰冷下的一张脸，跟刚刚那副轻佻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一下你，别浪费时间在不该浪费的事情上面罢了。当然如果明少觉得自己的位置做的稳当也不需要太在意我说的话。一时之气和坐馆的位置你到底要哪个，还是考虑清楚。”
目光微凉地看着明辰，顾荞继续道：“明少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来叫你怎么选。”
明辰抿了抿唇，半响才开口：“我似乎小看了你。”
顾荞脸上的笑意更浓：“多谢明少夸奖，小九，我们去逛街了。”
说着，带着还有些懵逼不知所措的栾九离开包房。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明辰气的直接把桌上的水晶杯砸在地上。
黑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几个亿似的难看。
阿豪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地的狼藉不由得小心翼翼看明辰的脸色。
“明少……”
明辰倏地笑了，笑的乖戾又无奈。
“顾荞这个女人真他妈的绝了！”——
顾荞带着栾九离开，直到上了车，栾九才回过神，看着顾荞的眼神都变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栾九愣愣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小声说了句。
“顾小姐，你……你好牛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明少说的哑口无言。”
顾荞顿了下，然后笑了。
“是吗？那难怪他刚刚脸色不太好。”
栾九心想，那岂止是不太好啊？那简直是差点当场发疯。
“不过明少也是有点过分了，明知道你和傅先生已经是夫妻了，还这么轻佻。”
顾荞勾起唇角，想到之前在缅境时傅凌霄对封野说的事……明辰这种疯子和封野遇到一起，真是不知道谁能比谁更疯。
“不用管疯子怎么想的，只会浪费你的时间，不是说去逛街，走吧，正好我也好久没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