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政不要是他的事情,李耒不能不给,所以干脆让财务买了一些营养品,带着去了李国政所在的养老院,送给李国政和他的战友们。
这让李国政很涨面子,“你们说我都离休了,还到处乱蹦跶,闲不住白忙活!现在咋说?我是不是白忙活?徐大彪,把点心放下!以前就是你怪话最多,现在也好意思吃?”
“啊?你说啥?听不见!”徐大彪以前是炮兵,听力受了影响,每到这种时候他就装作听不见了。
“你个老东西!”李国政笑了,“我给你说,这点心不能白吃!你家老三不是在粮食局?化肥厂卖粮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敢不给我们好价钱,我就跟你好好算账!”
俗话说老小老小,人年纪大了就跟小孩子一样,凑到一起的时候还挺好玩的,只可惜如今能像他们一样安享晚年的老人还是太少了。
从养老院出来,李耒又去了邢书望哪儿,找他谈粮食的问题,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化肥厂就恢复了活力,邢书望很高兴,这说明他力主让李耒承包化肥厂的事儿做对了。
“没问题,这点小事我给粮食局说一声就行,他们要是没钱了,我就让他们帮忙联系食品加工厂,现在到处都要粮食,哪有卖不出去的道理?”出售粮食的事儿他也是满口答应。
“对了,静姝马上就要放假了,她说想来河阳住几天,你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去中州接下她吧!”说完了公事,又开始说私事。
“正好我给焦老师提前放了假,我准备开车送他回去,到时候顺路就把人捎回来了!”这种好事李耒怎么可能不愿意?
“那就好!到时候你也来屋里吃饭,我这边还有点工作要处理,小沈,你帮我送下李耒!”邢书望说完便埋头处理起了文件。
下楼的时候,李耒看看左右没人,便小声问道,“沈秘书,领导今天看样子很高兴,该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儿吧?”
“你把化肥厂搞好了,领导肯定高兴么!”沈建军口风还挺紧。
“沈秘书,这就没意思了吧?就算你不说,过两天我去问乔阿姨,她也不会瞒着吧?”李耒笑嘻嘻说道。
“额,这个.......这儿说不方便。”沈建军先是左右瞄了瞄,还觉得不放心,一直到出了政府大院,才把李耒拉倒角落小声说道,“小道消息,米书记和王县长都要高升了,他俩提了,领导是不是......你懂吧?”
“啪!”李耒一拍手,老邢要升?这可是大好事啊,“那是肯定的,领导上任之后做了这么多事,也该扶正了!哎呀,我也得给你道喜,到时候你就是我们河阳政府的头号大秘了!”
“不一定,不一定!”沈建军艰难地忍着笑,“领导才当了一年多副县,马上扶正有点仓促,不过上常务副应该没啥问题!”
“要是以前怕是跟你说的差不多,现在不一样了么,如今强调干部年轻化、学历化,咱们领导又年轻又有学历,还做了这么多事情,转正也是应该的!你今天晚上有空不?我们找个地方喝两盅?”李耒发出邀请。
虽然他和邢书望关系好,但也不能忽视秘书的影响么,多联系联系感情肯定没坏处。
而且体制内的人说话,尤其是在涉及职位变动方面,要是没有十全的把握肯定不会透露口风,沈建军这么说,就证明邢书望扶正的希望很大,书记暂时不用想,县长怕是基本上稳了。
那沈建军就是政府一号大秘了,
按照惯例,再过两年他就该外放了,或是去乡镇、或是去行局,说不定将来还有打交道的机会呢。
邢书望刚才给李耒说的话沈建军也听到了,听话里的意思,搞不好再过一阵儿李耒就成邢书望的家里人了,他自然也想和李耒打好关系,于是爽快地应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也没外人,就他们两个,找了家饭馆要了个小包间,几杯酒下肚,沈建军透露了更多的信息,“说起来也有你的功劳,水电站开建的时候,领导在省上露了把脸,好多省里的领导都记住他了。”
“现在水电站建设顺利,咱们河阳又成了政务院农村小水电的示范县,省领导去首都开会的时候都露了脸,回来的时候可是高兴得很。”
原来如此,李耒微微点头,有了这么扎实的成绩,再加上邢书望背后的人发力,他的晋升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老邢要是成了政府一把手,那化肥厂的事就更放心了,明年我也能继续大展手脚,把化肥厂做大做强,不光要拿下河阳市场,还要扩张到外县,至于饲料厂和养殖场,那更不用说。
喝完酒回到化肥厂的宿舍,宿舍里也没个电视啥的,李耒就看起了报纸,恰好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省报的三版转载了《浙江日报》五月份的一篇文章——《鲁冠球的成功之路》。
又一位风云人物登上了历史舞台,他对万向集团产权的处理的确有很多可借鉴之处。
很多企业家最早都是依托体制才赚取了第一桶金,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政策慢慢出现变化,国家开始支持国退民进,将一些不那么紧要的企业放给私人。
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事情做成了,但手段太粗糙,落得浑身骂名,比如柳家;有的自视甚高,忽视了和上级的关系,最后不仅没弄成还被扫地出门,比如健力宝的李经纬。
而那些手段高明的,不仅流程毫无破绽,上级也高兴,乐得把企业交给他,这其中的佼佼者就是鲁冠球。
细细回忆鲁冠球拿下万向的经过,其中某些手段对李耒将来吃下化肥厂很有帮助,他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准备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就拿出来用。
第二天醒来,安排好厂里的事情,李耒就开着自己的皇冠,载着焦高亮向中州驶去。
最近李耒一直在忙销售,没怎么和焦高亮说过话,现在到中州还有一段路,他就开始琢磨该怎么笼络焦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