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放:“木眠有人保释,你没有。”
木慎修就:“谁保释了她?我们是一家人,保释她就等于保释我。”
何天放:“这个真不是,人家没有说要保释你。”
“咣!”
木慎修踹门,“何天放,我看你是故意跟我作对的,我今天招谁惹谁了?我什么也没干,你就把我关起来?问都问完了,凭什么不放人?”
“对了,郑谚做我的担保人,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郑谚下意识的看向木眠。
这应该是木眠小姐和木慎修先生第一次见面,木眠说过,她不会对木慎修仁慈的。
他有点好奇,是怎么个不仁慈法?
木慎修气道:“我让你给我做担保,你看她干什么?我才是你的老板!”
木眠:“别吵了。”
她眼皮抬起,直直看向木慎修。
木慎修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心里猛然一颤。
那眼神仿佛能够直达他的心底,他们初次见面,他却好像已经整个人都被翻了出来,所有隐藏在阴影里不愿见人的地方,都呈现在她的眼里……
木慎修忽然往后退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黑暗里。
回过神来之后,他心里更复杂,他竟然在躲一个人的眼神?
他此生只躲过一个人的眼神,就是他的父亲,在他说出“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的那一瞬间,他不敢看他。
何天放也有些惊讶,因为他意识到,木慎修的气势竟然瞬间收回去了。
木眠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木慎修差点就回答了,但他冷下脸,抿唇没说。
郑谚:“木眠小姐,木慎修先生跟人切磋的时候,受了一点伤,正在医院治疗。”
木眠没说话。
慕云却是挑眉,他似乎笑了一声,“律师措辞就是与众不同,打架就是打架,还切磋什么?”
他非常热心的给木眠翻译了一下:“眠眠,木慎修刚回国两天,就跟人打架了,还被打进医院了。”
何天放:“……”
他怎么听着,这不像是转述,更像是挑事儿?
木慎修:“我只是受了点轻伤,被我打的那个人受的是重伤!”
慕云闻言,一脸了然,“眠眠,你的监护人把人打成重伤了。”
何天放:“……”
挑事儿无疑了,木慎修那个暴脾气肯定压不住了。
木慎修果然暴怒,“她又不是听不见,用你再说一遍吗?”
慕云:“眠眠,你的监护人真凶啊。”
郑谚:“还是我来说吧,木眠小姐,木慎修先生怀疑文家人与木家人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他去找了文景明先生,双方发生了肢体冲突,并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他这番话说完,几人之间瞬间安静了一些。
木慎修又往黑暗里退了一些。
过了一会,木眠才往前走了两步,她看向木慎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
木慎修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跟木眠说这些,她还是个孩子,懂什么?
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说了:
“我们家人都死于S病毒,既然是家族内遗传,为什么我没死?文景明在出事前,给我爸他们做过基因排查,就是为了排查潜在的S病毒,排查的结果是,排查S病毒存在的可能。”
“可是,为什么我爸他们还是出事了?而且,就是这么巧,文景明的调查报告刚出,他们就出事了!如果不是文景明弄错了,就是他改了结果!”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对我爸他们的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何天放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说:“没有证据,你也不应该上门去打文景明,亏得他没有报警,否则,你得蹲几天牢房。”
木慎修像个炸弹一样,瞬间被引爆了。
“我他妈打他怎么了?要不是他跑的快,我弄死他了!我爸,我妈,我二叔,我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我两个姐姐,还有我的四个侄子,三个侄女,木晓晓她才七岁啊!
他们本来是可以避免这场灾难的,可是,文景明害死了他们!我不找他算账,我找谁?!”
他像个困兽一样,在狭小的问询室里嘶吼着。
何天放拧眉,虽然木慎修情绪有点过激,但作为朋友,他完全理解,更无从劝说……
毕竟,一下子失去这么多家人的人,是木慎修,旁人如何能够感同身受?
虽然在媒体和外人的认知里,木慎修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但是,何天放知道,木慎修有底线。
而他的底线,就是他的家人……
木慎修心理堆砌着浓浓的戾气,文家早就在觊觎木家在玄门中的地位,木家一出事,玄门的老大就成了文家。
再加上文景明亲自为木家人做了基因排查。
说不定就是文家人谋害了他的家人!
他一定,一定会报仇的!
木眠听到了木慎修的心声。
文家,她知道……也是玄门中的一个家族,文老头曾在木家人下葬的时候,出现过。
可她并不知道,在木老他们去世前,还有过基因排查的事情……
她也误会了木慎修。
起码,他找人打架,不是闲的没事去制造麻烦。
木眠说道:“木慎修,木家人是死于S病毒,还是另有原因,我会调查清楚的,木老留下的家业,如果你不守,你想让谁来守?”
木慎修猛然看向木眠,“老头的遗产,都留给你了。”
木眠:“你是嫉妒你爸爸对我比对你好吗?如果你比我优秀的话,木老就会交给你,而不是我了。”
木慎修狠狠皱眉。
心里的戾气被这一波赤裸裸的挑衅给覆盖了。
木眠说,他不如她?
这就像是一个孩子指着一个大人说,你还不如一个孩子!
不过,他的确不解,为什么父亲要把遗产全部交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人”?
什么失散多年的孙女……这种话诓一下外人还行,他怎么不知道,他哪个哥哥还有一个这样的私生女?
他可以不要遗产,可是,他无法接受,亲临死前,都不放心他。
木慎修:“木眠,我是你的监护人,你得听我的话,而不是你在这对我说教。”
木眠:“你只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如果我想,我是可以变更监护人的。”
闻言,慕云的眼睛亮了一下,“眠眠,那你真应该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