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殿下,臣女不饿……”姜瑜摇头,“臣女只想尽快找到湘妹妹。”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哪有心思吃饭……
“吃完你就见到她了。”赵桓允云淡风轻地进了对面的月满楼,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见了赵桓允,点头哈腰地打招呼:“殿下好久没来了,快楼上请。”
赵桓允微微颔首,回头看了一眼姜瑜。
姜瑜只得提着花灯走了过去。
她一直听不到殷湘那边的声音,就只能指望赵桓允的巡防营了。
老板看了看姜瑜,表情微讶,瞬间笑容更甚:“姑娘请!”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三皇叔带着一个小姑娘来吃饭,还是上元夜……
应该是他想多了。
两人临窗而坐。
面对一桌子美味佳肴,姜瑜难以下咽,但又不好不动筷,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赵桓允见她依然心事重重,知道她还在担心殷湘,沉着脸道:“殷二小姐没有出瑶光坊,却消失不见,她应该是被人藏了起来,你不要着急,很快就有消息了。”
要不是顾及姑娘家的名声,不便大张旗鼓地找。
康华早就找到了。
“她一個姑娘家,无缘无故消失了近一个时辰……”姜瑜不敢再想下去,正说着,楼下一阵嘈杂,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儿子明明在你这里吃过饭,你们怎么能说没见呢?”
姜瑜起身往外看。
见是宁夫人,心里一沉,难道宁二公子也出了事?
想到这里,她忙对赵桓允道:“殿下,是宁夫人,我下去看看。”
“巡防营会处理此事。”赵桓允慢腾腾地喝了一口茶,“你且安心坐着。”
敲门声响起,苏九闪身而入,目不斜视地禀报道:“殿下,宁大公子报案,说他们家宁二公子不见了,有人看见宁二公子在这里喝过酒,宁夫人便亲自来问。”
姜瑜立刻下楼找到宁夫人。
宁夫人见了她,忙问道:“瑜娘,我家泽哥一直未归,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姜瑜便把事情的原委说给她听:“他说他要跟你们会合,我一直以为他是跟你们在一起的。”
“刚刚我去巡防营见到了殷世子,听说湘小姐也……宁夫人脸色苍白,喃喃道:“天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夫人,巡防营的人正全力搜寻……”姜瑜安慰道,“咱们先等等看!”
殷湘跟宁泽一起失踪。
事情就复杂了……
“我再出去找找,一定要把他找到。”宁夫人抹着眼泪走了。
“宁二公子今晚来过你这里?”苏九忙问月满楼老板,“跟谁一起来的。”
“来是来过,他就带了一个小厮,只喝酒,不吃菜。”老板努力回忆,“他大概坐了一盏茶的工夫就走了,今晚人多,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殿下,找到了。”康华悄然而至,低声道,“殷二小姐和宁二公子都在宁家的马车上,人没事,就是两人都在昏迷中,尚未醒来。”
“把他们带到巡防营。”赵桓允吩咐道,“先让王相令过去处理,我随后就到,继续追查下手之人!”
康华道是。
姜瑜得知人都找到了。
这才松了口气。
月满楼离巡防营还有一段路程。
苏九的马车赶得不快不慢。
姜瑜心急如焚。
赵桓允却稳如泰山,掀帘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冷不丁问姜瑜:“今晚你跟宁二公子说了什么?”.
“什么?”姜瑜一头雾水。
“他一晚上都跟你在一起,离开你之后,却一个人跑到月满楼喝闷酒,难道跟你没关系?”赵桓允反问,姜瑜会意,垂眸道,“宁二公子是好人,是我配不上他。”
夜风徐徐。
吹得车帘翻飞。
半空的烟花绚烂夺目。
幽暗的车厢也随之变得流光溢彩。
她整个人浸润在五彩的天光里,朦胧美好。
赵桓允嘴角微翘,再没吱声。
巡防营烛火通明。
忠义侯府和宁府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正厅人影攒动,依稀传来宋氏的哭声,她好好的女儿出来看花灯,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殷湘的名声算是完了。
姜瑜下了马车,快步进了正厅。
殷澜满脸泪痕地迎上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姜瑜拍拍她的手,拉着她进了内室。
许太医正在给殷湘把脉。
内室里静针可落。
“许太医,我妹妹怎么样?”姜瑜上前问许太医。
“殷二小姐中了迷药,待我下针,很快就醒来了。”许太医看了看姜瑜,低声道,“此药能让人神志不清,对别人听之任之,大多在青楼秘传,俗称罗情香。”
罗情香?
姜瑜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又一时记不起在哪里听过。
宁泽则躺在隔壁榻上。
宁夫人围着他,也是不停地抹眼泪。
正厅这边,二爷殷正安则抓住宁侍郎的领口,铁青着脸道:“禽兽,你们一家都是禽兽,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亏我们还拿你们当好人,简直是引狼入室,我要进宫告御状,你们一窝禽兽!”
“此事尚未查清,还望殷二爷慎言。”宁侍郎也觉得理亏,任他所为,讪讪道,“若真如此,小儿定会对二小姐负责,绝不做无情无义之事。”
殷正安喝了点酒,又在气头上,扬拳就打:“子不教父之过,我打死你们这些禽兽!”
“放开我父亲!”宁源挽挽袖子上前,一把推开殷正安,厉声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宁源比宁泽还要高出一头。
人长得也壮实魁梧。
殷正安猛不丁被他推出几步远,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殷清为了殷湘的事煎熬了一晚上,见宁源竟然把殷正安推到在地,也火了:“欺人太甚的是你们,谁怕谁啊!”
殷正安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冲了上去:“你敢推我,我跟你拼了!”
两家人打成一团。
“住手!”苏九一个箭步上前,三下两下地把两家人分开,斥责他们,“这里是巡防营,岂能让你们如此放肆,再闹,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众人这才知趣地停了手。
许太医给两人把完脉,熟门熟路进了书房,禀报道:“殿下,他们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