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命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风言风语罢了,孔门主不必当真。”
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又怎么会把自己交出去,让孔竹隐当众割了舌头?
“既然两位跟他不是一条线上的,那么还请二位能让开一条路,方便我等过江拿人。”
“改日我必定会登门造访,向二位赔罪!”
见孔竹隐不敢主动承认自己跟陆凡的关系,马天命心头也是微微一松。
虽然也不怕这眼前区区百人,可是当街屠杀普通民众,他纵使可以做到,但江南武盟,也不会放过自己。
“让路吗?”
孔竹隐呵呵一笑:“钟家主,你说咱两兄弟,好不容易一起出门散散步,才出门没多久,就有人让咱们让路”
“不让。”
钟伯庸淡淡说道:“整个金陵城的产业,几乎都是我的。”
“包括你们脚底下踩的这座跨江大桥,八年前,也是我钟家无偿捐助了十七个亿,在一年之内建成。”
他指了指桥头的功绩碑:“我钟家大名,还刻在上面呢。”
“什么时候我走我自家的地盘,也得给其他人让路了?”
“要让,也应该是你们先让!”
几乎整个金陵城,都是他钟家的。
钟伯庸身为江南首富,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马天命眉头一皱;“钟家主,不过是让个路而已,换做平时,我等后退十里,为两位夹道送行,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今天,我奉命过江拿人,时间紧急,还望各位能宽容一下,今日恩情,我马天命,来日定当回报!”
“你们马家的回报,我钟家不稀罕。”
这时,一把清脆的声音,陡然在桥头阵营响起。
一袭黑色短裙,踩着皮靴的钟婉儿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她美眸如刀,冷冷地扫过马家众人:“今天,我们钟家还就要走过这座大桥,要让,也是你马家先让。”
“凭什么让我钟家后退?”
“你怎么来了?”
钟伯庸脸色一沉:“不是让你在家看着你姐姐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今晚之事,太过于凶险,他本不想让钟婉儿参与进来,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自己跑了过来,而且一上来,就对马天命凌厉相逼。
钟婉儿没有回他,只是盯着不远处的马天命清声道:“你让,我们过江。”
“我让,你们马家来的这些人,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马天命双眸之中,一股凌冽的杀机陡然喷发!
多少年了。
自从他跨入古武大宗师中阶,体内修炼出第十五道凝实的真气后,有多少年,没有人,敢当面跟他这样说话!
上一个敢挑衅他威严的古武大宗师,早已经被他一刀劈开了天灵盖,整个人一分为二,死在了龙虎堂门前。
但是现在
他忽然眯起眼睛看着她,一股没由来的心悸,莫名地在心头涌起。
“如果我非要现在就带人过此江桥呢?”
马天命敛起精神,冷漠开口:“难道你金门和钟家,还要跟我马家撕破脸不成?”
金陵三雄割据,可哪怕是马家跟金门闹到最不可开交的时候,也未曾有家主级别的人下场,表面上,也还算是一团和气。
从未像眼前这般,撕破脸相对。
“我如果说是呢?”钟伯庸淡然道。
“那看来,你们是保他保定了。”
马天命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能阻挡我的刀,还有龙虎堂,过江!”
“龙虎堂弟子听令!”他大吼一声。
“我等在!”
上百名龙虎堂弟子,高声震喝!
“随我上前,渡过此江,捉拿贼人。”
“谁敢阻拦,杀无赦!”
“是!”
马天命手中长刀一震,忽得向前一跨,恐怖的真气陡然从体内外泄,化作凌冽劲风,吹鼓着长袍烈烈作响!宛如一尊杀神,从天而降!
“我看你们谁敢!”
钟伯庸和孔竹隐,也跟着无畏上前一踏!
“龙虎堂的弟子听好了!”
“今日谁敢过我江桥,我钟伯庸用钟家祖宗令牌发誓!”
“从今以后,跟马家势不两立,形同水火!我钟伯庸一定动用我钟家全部的人脉和钱财家产,跟马家拼个山穷水尽”
“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