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随即不再多想,知道,总之,这吏部尚书是有求于我,且不管别的,就是他不送我良田美宅,难道我就不给他办事么,这样一想之后,心气顿和,后顾后面的专信道:“专大哥,你是不是在心中对我不满了,”
专信一愕,良久才说道:“唐贤弟,不是的,”回答得甚为勉强。
唐朝从他的口气中,早感觉出他对自己有一点不满,闻言一笑道:“专大哥,您以为我将救莲妹的事情忘记了吗,呵呵,”
专信就道:“公主现在生死不知,我们自然应该以救她为要,可唐贤弟似乎热衷于作黄门侍郎,”
唐朝哈哈一笑:“我早知专大哥的心思,故意迟迟不说,既然大哥问到,我不得不说,小弟这样做,其实也是逼不得已,舍瓦擒住李莲,应该大有可能,想唐朝广大,他就是随便往哪个方向一走,我们或许就一辈子都找不到他,所以我想,与其那样胡乱去找,不如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去找,”
“什么方式,”专信的耳朵竖了起來。
“我想通过官府的方式,大哥请想想,唐朝的官吏,虽然贪污受贿,抓贼的本事不是很大,可要他们打听一个人,可是方便得多,”
“不错,原來我是错怪了唐兄弟,你是想让这些官吏帮我们找,”
“是的,大哥,你我二人,就是会分身二用之术,也不过只有四人,官吏却是千千万万,要找舍瓦,谅來不难,因为只是他一人的话,找他自不容易,可要是他还带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吃饭住宿就诸多不便了,这吏部尚书似乎有求于我,想不到我也是有求于他,他做到尚书这样的高官,交游自是广阔,请他帮我打听这样两个人,是大有希望的,专大哥,恕我直言,就是找到了舍瓦,我毫无武功,帮不上你什么忙,而大哥的武功和舍瓦时间,恐怕也在伯仲之间,还不是不能奈何他,所以小弟才这么热衷于黄门侍郎之职,请大哥相信我,李莲公主既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比大哥还急,自当保护妻子周全,不然,贻笑于天下也,”
专信随即不疑,点头道:“对不起,贤弟,大哥的武功,和我大师兄相比,那是肯定不及的,是的,你说的这个才是最好的办法,是大哥错怪了你,”
唐朝紧握住专信的手:“这才是好兄弟呢,有什么话,兄弟之间,说出來就是了,闷在心里,会伤兄弟感情的,”
自此之后,兄弟两人之间无话不谈,结成真正的刎颈之交。
只听唐朝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宾馆,带上珠宝,前去拜访王尚书王大人,”
专信一惊:“这么急,”
唐朝就说道:“哎呀,大哥要体谅我的心情,早一日找到莲妹,就稍解我心中的愧疚,”
这倒是实话,不说二人情愫已生,光是李莲曾经数次救了他的性命,唐朝就该一辈子做她的奴仆。
嘿嘿,想到当时谢小意要自己终生当她的奴仆的事情,欢喜之余,又有一些伤感,如今人亡诺在,李莲还生死未知,想到这里,又禁不住流下泪來:为什么越是美丽的女子,越沒有好结果。
谢小意的美,天下罕见,却想不到死得那么早,那么凄凉,她,她难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真的爱上了舍瓦吗。
专信打断了他的思路:“贤弟,请放心,朝廷官吏捕头无数,要找到公主,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驾马狂奔,不半个时辰的时间,來到了居住已久的国家宾馆。
刚到门口,张家正就满脸堆欢的迎了出來:“唐大人回來啦,”
唐朝就冷冷的说道:“是,张大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干什么,”
张家正就几步走到唐朝的耳边,说道:“唐大人,有几句话,请进來说吧,”
唐朝心中冷笑一声,这老小子不知又在弄什么鬼,示意专信待在外边,和张家正并肩进了寝室,关上门道:“张大人,这下可以说了吧,”
张家正就恭敬的将手里的一叠东西取了出來,塞进唐朝的手里:“大人请看,”
唐朝将这些纸一样的东西打开來,立即看到了几张大小不一的钞票模样的东西。
这东西是纸做的无疑,沒有穿越前的人民币好看,但上面却印上了人物图案,正中写着“五百两”三个正楷字,形状古朴,颜色深红,花纹深入纸张,给人以入木三分的质感。
“这,这是银票吗,”
张家正楞了一下:“不错,可以这样说,但是,我们叫它‘交子’,好象意思都差不多,”
唐朝数了一下,五百两的有二十张,一千两的十张,一万两的大面额交子则只有一张,合计白银三万两。
唐朝一数,眼睛都直了,讷讷的道:“三,三万两,这些都是,都是给谁的,”
“当然是给唐大人您的,”张家正哈哈一笑,“唐大人舍命为皇上办事之名,顷刻间传遍长安,不少官员仰慕唐大人的少年英俊,才华盖世,都送了礼來,可是大人恰好不在,所以就由下官给您代收下了,”
说完这话,这小子春风满面的将一张长长的礼单交在了唐朝的手上,一看之下,不禁有些骇然,竟有数十人之多,长长的将一张宣纸写满,墨迹犹新。
唐朝心想,这老小子虽然讨厌,但做事也真不含糊,要不是他替我收下,说不定有些官员就懒得再送了,只得说道:“那真是谢谢张大人啦,从此以后,张大人和我乃是知己,來來來,”
老实不客气的将交子揣进怀里,拉着他來到外面,提起茶壶,倒了一杯,交在张家正的手里,然后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说道:“张大人,你为本官古道热肠,做了不少的事情,我真是感激不尽,宾馆一时无酒,只好以茶代酒了,从此以后,我二人在朝中互为奥援,就如亲父子一般,”
张家正大喜,赶紧道:“唐大人说哪里话,是像亲兄弟一般,”
唐朝就呵呵笑道:“张大人,你我年纪相差太大,这个兄弟这个恐怕不大好,”
张家正赶紧抓住了唐朝的手:“唐大人这样的人,愿意和我这样的人结交,那是我天大的福气,就以兄弟相称,來唐贤弟,干了此杯,”
也不等唐朝说完,抢先将杯中的茶喝了下去。
唐朝见他执意如此,也是感动,觉得这人虽然感觉上很势力,但毕竟是对自己很是尊崇,也就喝下了手中茶,说道:“那兄弟以后就谮越了,”
张家正十分欢喜,知道攀上了这棵高枝,以后升官发财的事情,指日可待,又说了不少恭维的话,着意接纳。
唐朝有事要出去见王尚书,有些焦急,但张家正忽然压低了嗓子:“唐大人,你我现在是兄弟了,下官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依我看來,这事不可不知,”
唐朝见他脸色凝重,问道:“什么事,”
张家正就压低了声音说道:“还是到屋里说的好,”
又把唐朝拉进了寝室。
唐朝心中很是郁闷,但却不敢表现出來,一关上门,立即问道:“究竟什么事情,”
张家正就说道:“唐兄弟,是这样的,李臣相当时吩咐我给您说朝廷规矩的时候,其实是吩咐我,不要将关键的地方说给你听,只要轻描淡写的说说就行了,不过,我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唐兄弟人这么好,待我更是沒得说的,所以就,就沒听臣相的话,”
唐朝这才大惊:“此言可真,”
要知道,唐朝现在是首席黄门侍郎,对内主要向高力士和李隆基负责,对外则主要向李林甫和韩休这些人负责,听张家正的口气,李林甫好象对自己不满,今天在朝堂上也是,本來,李隆基因为王昌龄的事情已经很不痛快,不想再考什么黄门侍郎了,但李林甫偏偏要提考的事情,结果李隆基给出了那样一个要命的題目,要不是唐朝当机立断,恐怕早已经脑袋搬家了。
总之,李林甫对自己有恶意,这一点似大有可能。
张家正就郑重的说道:“唐兄弟,你知道,我给您说这些事,都是担着身家性命不要的危险,我又骗您干什么,其实,我沒有按相爷的指示,给兄弟您说了实话,心中也一直惴惴,担心相爷饶不了我,”
唐朝就怒道:“张大哥请放心,你既然以赤心待我,兄弟岂不以赤心回报的道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家正一看,大惊道:“唐兄弟,您,您可千万别卤莽,李臣相可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你现在羽翼未丰,是绝不能惹他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张大哥,你要相信,我唐朝既然能在朝廷上进退自如,处理这样的事情,是会更加谨慎的,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
张家正一听,心里的一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闲话两句,随即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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