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龙二陷入沉思，急性子的郝家主忍不住了，“你们查到了什么？活佛怎么会跟我们扯上关系？不对，是当年红莲鬼王的事情吗？你们查到了什么？郝家这些年一直在查红莲鬼王无端端攻击我们的事情，但是一无所获。”
龙二见郝家主茫然焦急的表情不似作伪，心知之前自己又猜错了。
毕竟郝家主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演技，因为大脑沟壑的复杂度不允许。
“之前养鬼场的事情，你们应该多少有所耳闻吧？”龙二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从头开始讲起。
“养鬼场？是那个暴发户龙家主和茅山派那群老道士们弄得那个传销组织吗？”郝家主皱着眉想了一会儿，终于在犄角旮旯里面搜索出了这件事。
传销组织，龙二想了一下龙家主他们发现下线的方式，发现还真是。
“那个龙家主之前给郝家递了好几次计划书，应该给姜家也递过。因为我记得我当时看都没看那份计划书，直接就让人丢进碎纸机了……”郝家主还没说下面的话，就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打断了。
“因为那个龙家主居然连姜家这种除了钱和人什么都没有的小破家族都看得上，肯定没什么本事。”姜家主一边说一边磨牙。
“你怎么知道我在书房说的话？”郝家主顿时震惊了。
“因为当时我也在场。”姜珺举了举手，表情里满满都是无奈。
“哎？珺珺，你当时在吗？我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这么过分地话，万一你告诉宝宝怎么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郝家主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二。
“因为我当时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所以躲在了书房里，想要见见你，跟你说说话。”姜珺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震惊和失望。
她就好像大多数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母之间居然有矛盾的孩子一样，茫然又害怕，大脑里面一片空白，有一种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错觉。
“我不是故意的……”郝家主也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姜珺居然在场，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辞的。
他那个时候虽然已经知道了姜珺不是自己的孩子，内心崩溃又失望，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孩子，即便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他依旧认为成年人对于每一个未成年人都是有责任的。
“所以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个养鬼场，最近被地府处理了的事情吧？”龙二见话题被带偏了，也是无奈，只好再带回来。
“地府处理了那个养鬼场？地府不是不掺和人间的事情吗？”两位家主的表情赤裸裸地证明了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此刻，龙二非常地想念什么都知道的八卦小能手活佛，至少跟他说话的时候不用从头讲故事。
“地府是管理阴魂的，现在阴阳混沌，鬼物在人间横行，地府也不得不扩大业务范围。”龙二解释了一下地府的职能，又将话题拉回到养鬼场，“我们也是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养鬼场，当时那个养鬼场已经在南方的深山里，占据了好几座山头，专门孵化各种蛊鬼。”
“好几座山头？那个龙家主哪儿来的那么多的资源？蛊鬼的原材料可是饿鬼，培养一只蛊鬼至少需要上百只饿鬼互相吞噬厮杀，在这个年代要找饿鬼可不容易。”姜家主皱眉，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个养鬼场如果规模铺开到了这么大，牵扯到的修行世家恐怕非常多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这件事跟我们郝家有什么关系？”郝家主摸了摸下巴，着急了。
“我们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了茅山派的参与。因为不同门派间功法的不兼容，我们可以肯定养鬼场事件，应该没有其他门派参与了。”龙二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向了车内的三个听众。
“所以呢？”郝家主茫然。
“所以茅山派没那个人力物力实力支撑起这么大的摊子，一定有修行世家参与其中，出钱出力出人。原来如此，你们选了那个学校作为突破口来接触修行世家。”姜家主无奈地看了郝家主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货还是那副脑子当摆设的样子。
龙二点了点头，看了郝家主两眼，继续讲，“我去学校办手续的那天，刚好碰到了大明小明兄弟和当时作为煞鬼寄体的聂丽。帮聂家解决了煞鬼问题后，聂家主摆了家宴，并且在席上给我们讲了煞鬼的来源。”
“聂家的煞鬼确实和郝家有关系，是一个旁系子弟干的。”郝家主点了点头，认了煞鬼源头这件事。
但是他难道没发现，自己的说辞特别像是现在流行的临时工顶罪大法吗？车内剩下三个人看郝家主的眼神都怪怪的。
“你们干嘛这样奇怪地看着我？我难道还会骗你们不成？那个旁系本身就是修鬼道的，跟聂家的一个子弟有矛盾，本来想报复在那个人身上，结果聂家的那个嫡系老祖不知道怎么得就中了招。我们家那个旁系子弟复仇前就被煞鬼索了命了，他是用命换了一个机会，跟那个煞鬼定的契。”郝家主越解释，剩下三个人看他的表情越奇怪。
“你们难道没有仔细调查过那个旁系子弟跟姜家子弟的矛盾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调查过一个普通子弟是怎么接触到跟煞鬼定契的方法的？甚至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可能还有一些隐情，就这么坦然地认领了这件事的责任？”姜家主的疑问换来了郝家主不解的目光。
“聂家算老几，我们郝家又不怕他们，真的是我们的人做的，认了错，事后也赔偿了，不就完事了吗？”郝家主只是粗略地了解过这件事，所以他直白地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自己的看法。
龙二看了郝家主一眼，“我们地府调用过郝家的资料库。郝家当年是调查过那些细节的，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疑点。毕竟是大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可能无端端地随便认锅？事情确实是一个旁系干的，但是那个旁系却是在外界机缘巧合之下修了鬼道。”说到这里，龙二似笑非笑地看了郝家主一眼，“但是郝家调查了好几次，却没有查出那个旁系究竟是从何处学了那么高深的鬼祭之术。”
“那个旁系应该是有问题的。”这下子就连姜珺都明白了，郝家可能是被什么人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