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苦说大师目眦欲裂。
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其貌不扬的黑皮鲶鱼,竟然会恐怖如斯。
7名大师被塔姆一人碾压,影流教众叛变,兄弟会杀手则又被均衡、影流、瓦斯塔亚人三家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本来是给艾瑞莉亚设的陷阱,如今却成了他的死地。
苦说大师心中绝望,竟连最后的战斗意志都失去了。
而与之相反的是:
艾瑞莉亚已经重拾自我,彻底摆脱了犹豫和迷茫。
“艾欧尼亚,昂扬不灭!”少女默念着这个鼓舞着她战斗至今的口号。
艾欧尼亚之魂赐予这个幸运儿的强大力量,在这一刻便如不可阻挡的无形洪流一般,从她那看似娇弱的身躯中倾泻而出。
悬浮在她身周的数十柄刀刃都在这股无形洪流中剧烈颤动,又如蓄势待发的箭失一般从她身后缓缓向前探出。
终于,艾瑞莉亚心念一动:“先锋之刃!”
霎时间寒光闪烁,利刃破空。数十柄刀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尖啸,又在顷刻之间速度超越音波,在那尖啸声传到苦说大师耳畔之前,便洞穿了他那臃肿扭曲的暗影之躯。
“啊!”苦说大师发出一阵痛呼。
闪烁着耀眼白色光芒的刃雨,瞬间穿透了他那暗影涌动的胸膛,从后背穿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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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常人来说的致命一击,没能杀死如今已经堕落如同恶灵的苦说大师。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那数十柄剑刃在穿胸而过之后,并未就此散落在地。
它们就像是传说故事中剑仙的通灵飞剑,随着艾瑞莉亚的意志灵活变换飞行轨迹,竟又在顷刻间四散开来,化作了一道将苦说大师团团包围的悬空剑阵。
而这一刻:“利刃冲击!”
艾瑞莉亚仿佛身化飞剑,以一个迅雷闪电般的速度凌空飞来,最终破空冲入剑刃之中。
只见寒芒一闪,两人错身而过。
“啊!
!”苦说大师左臂应声而落,身周的汹涌暗影也随之逸散许多。
他红着眼想要还击。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艾瑞莉亚一人便可以将其轻松镇压,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劫、慎、易、永恩以及亚索。
这场战斗已经毫无悬念,只剩下一边倒的碾压。
于是,没过多久...
兄弟会杀手们死的死,投降的降。
7名大师已经“凭空消失”了6个,只剩下被塔姆嫌弃打伤在地的青夏。
而苦说大师也已经惨败在艾瑞莉亚等人手上。他那巨人般庞大的暗影之躯,这时已经随着黑暗力量的溃散流失,而变得枯瘦干瘪。
他就这样无力地倒在地上,等待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
“父亲。”慎举剑站在苦说身前,眼神很是复杂。
“师父。”劫目光深沉地看着他,神情无限感慨。
艾瑞莉亚没有直接杀死苦说。她很知趣地,将对苦说大师最后一击留给了这对师兄弟。杀不杀,看他们的。
而劫与慎,又迟迟给不出回答。
空气有些压抑。
直到塔姆托着浑圆的肚子,打着饱嗝走了过来。
或许是已经吃得尽兴,塔姆倒也不显急躁。
他很礼貌地指了指苦说,问道:“嘿,我可以吃这个吗?”
慎、劫:“.......”
“不!”苦说大师童孔黑雾不散,表情恐惧扭曲。
眼见着塔姆的血盆大口就近在迟尺,他竟慌张哀求:“慎,我的孩子,你真要拿你父亲来喂这个怪物吗?”
“没关系,我可以不吃你。”塔姆打断他。
他还挺贴心地对慎和劫说:“反正我真正爱吃的是灵魂。肉身可以留给你们,立座墓什么的。”
慎、劫:“......”
“慎!劫!”苦说大师挣扎着说:“我是你们的父亲,你们的师父啊...”
“父亲。”慎深深叹了口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了。”
他看着苦说大师眼中那尚未散去的暗影能量,看着他这般歇斯底里贪生怕死的丑态,终于彻底失望:“我的父亲是均衡的守护者,而你...不过是暗影的奴隶罢了。”
“不!不!”苦说大师疯狂了:“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背叛均衡!我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均衡,为了艾欧尼亚啊!”
“是吗?”塔姆狞笑着凑了过来。
它用舌尖轻点苦说的额头,说:“你的灵魂,现在已经毫不设防地呈现在我面前了。”
“啧啧...”塔姆咂着舌头,细细品味:“你可真是不得了啊,苦说。我过去一万年吃掉的‘小点心’,恐怕都没有你这两年来害死的多呢!”
这话并未夸张。塔姆用餐在质不在量,遇上猎物还喜欢花大量时间培养。一番挑三拣四、折腾忙碌下来,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个。
真要论“吃人”,在祖安随便找个炼金男爵,都比他这个远古恶魔都更能“吃人”。
而苦说大师作为臭名昭着的纳沃利兄弟会的首领,艾欧尼亚位列人前的一方军阀,在“吃人”的本事上显然也不遑多让。
“苦说,你可想好了——”
“你要我在这里,告诉你的儿子、你的同门、你的后辈弟子,你这位德高望重的均衡领袖、暮光之眼,这两年都具体做了什么吗?”
“我...”苦说大师声音一噎。
塔姆这堪比“公布网页浏览记录”的一招,竟是将他眼中笼罩的黑雾都吓得散去不少。
“给自己留点体面,也给均衡教派留点体面吧。”凯南轻叹着走了过来:“苦说。”
凯南看着阿卡丽,还有在场如阿卡丽一般的,均衡教派的后辈年轻人们。
“孩子们都在这儿。”凯南劝道:“苦说,别忘了,你还是他们的师长。”
苦说大师一阵沉默,终于不再挣扎。
他眼中的黑雾渐渐散去,泪水也悄然浸湿了眼眶。
“慎大师?”塔姆试探着看向慎,等待着他最后的回答。
终于,慎开口了:“暗影腐蚀的灵魂,死后会化作恶灵。”
他的答桉,已经不言而喻了。
恶灵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暮光之眼的魂刃之下;
或者,在这个堕落灵魂还没变成恶灵之前,就被塔姆吞掉。
“若寻求平衡,故当行必要之举...故当审时度势,舍一而救众。”
慎默念着儿时父亲一字一句传授给他的“天平之戒”,强忍着不再去看苦说。
劫、凯南、梅目、阿卡丽,均衡教众们,则都目光复杂地看着苦说大师,为这位曾经的均衡领袖送行。
终于,塔姆探出舌头。
舌尖在苦说额间轻轻掠过,便如地狱使者的勾魂索一般,掠去了苦说那扭曲堕落的灵魂。
苦说的灵魂,最终无声无息地湮灭在塔姆的巨口之中。
而他的肉身,也随之缓缓闭上了双眼,安详地死去了。
王图霸业,白骨累累,此刻就只剩下一声回响:
“嗝~”
........................
苦说身死,兄弟会杀手败亡,拉维等六位大师也都命丧巨口。
兄弟会一方只剩下一人尚未解决,青夏。
青夏大师先前被塔姆击伤,这时已恢复了些许元气,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见到苦说身死,他轻轻一叹,便主动向塔姆走了过来。
“你想做什么?”塔姆警惕地看向他:“光头,你还想再打?”
“不。”青夏大师坦然回答:“我只是来求死的。”
“去去去!”塔姆嫌弃地躲开了他:“想死找别人去,你难吃死了!”
青夏大师被塔姆晾在一旁,而劫、易等人知道这家伙情况特殊,不是那种贪婪堕落之徒,便也不愿出手杀他。
大家都看向了艾瑞莉亚。
青夏大师是她的部下,要怎么处理这个反抗军的叛徒,还得看艾瑞莉亚的意思。
“我...”艾瑞莉亚竟又陷入了犹豫。
“不用犹豫。”青夏大师却反过来教导起了她:“艾瑞莉亚,你是领袖,做你该做的。”
“我是为了我自己的信念而战,我不后悔,也不需要怜悯。”
艾瑞
莉亚还是沉默。
而这反而让青夏大师失望:“你还是这么优柔寡断啊,艾瑞莉亚!”
“像你这样天真幼稚、优柔寡断的人,是当不好一个领袖的。”青夏大师似乎一心求死,他骂道:“所谓领袖,就是能在反对声中做出正确决定的人。”
“不管你是坚持回归传统,还是要走什么别的道路,都永远少不了反对者。如果连叛徒都不忍杀,你又怎么能把路给走下去呢?!”
“你说的对,青夏大师!”艾瑞莉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郑重回答:“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正因如此,我才需要你的辅左啊!”
“你...”青夏大师先是一愣:“还想让我活着?”
“是的!”艾瑞莉亚郑重点头:“我不仅要你活着,还要你继续做我的助手。”
“可我已经背叛你了,艾瑞莉亚。”青夏提醒。
“即便如此,我也需要你。”艾瑞莉亚咬了咬牙:“因为除了你,我在反抗军里已经找不到其他战友了。”
除了青夏大师、疾风教派、拉维等六位大师,反抗军高层还有24位来自不同宗门、不同家族的高手。
他们并没有背叛艾瑞莉亚,不是叛徒。
可他们虽然不是叛徒,但也已经算不上是她的战友了。
大师们一心只想将反抗军建设成第二个兄弟会,把艾欧尼亚建设成第二个诺克萨斯,没人愿意跟着艾瑞莉亚继续做梦。
“可我也不是你的战友。”青夏说:“我不认同你的理念。哪怕你赦免我的背叛之罪,我也不可能帮你追逐你那不切实际的理想。”
“我知道!”艾瑞莉亚目光坚定。
她说:“我已经明白,回归传统的路走不通了。所以,现在我想尝试一条新的道路。”
说着,艾瑞莉亚看向易大师,看向在场的领风者们:
“这条道路,反抗军的那些大师前辈们,多半是不会跟我一起走的。”
“愿意陪我走下去的,恐怕只有青夏大师你了。”
“我...”青夏大师神色复杂。
他也看了看在场的领风者,他说:“他们的路,不好走。”
艾瑞莉亚只是想回归传统,就已经在反抗军内部引起众多不满;
她如果想在艾欧尼亚学着搞领风者那一套,那大师们恐怕就不只是不满,而是要造反了。
“那又如何?”艾瑞莉亚向他伸出手:“青夏大师你也说了,领风者的路只是‘不好走’,并不是走不通。”
是的,其实在听完刚刚苦说与领风者的辩论之后,青夏大师就已经意识到了:
在万众的拥戴、女神的庇佑、信仰的团结之下,领风者的路未必就是走不通的。
“他们反对,就让他们反对去吧!”艾瑞莉亚想通了:“就像青夏大师你说的...”
她眼中再无一丝迷茫:“所谓领袖,就是能在反对声中做出正确决定的人。”
“他们不跟我走,我就跟领风者走!”
“这...”青夏大师面露讶色。
他似乎没想到,自己能从这天真少女身上看到如此坚毅果决的一面。
青夏思虑良久,终于欣慰地露出笑容:“你终于成长了,艾瑞莉亚。”
........................
这边,青夏大师答应戴罪立功,继续辅左艾瑞莉亚,尝试新的道路。
而另一边,洛也对领风者的信仰十分向往。
战斗结束不久,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那本《迦娜思想简述》,跟参加粉丝同好会的新人似的,满怀憧憬地向领风者们走了过来。
“等等,别靠得太近!”霞却在最后关头拦住了他。
“怎么了,亲爱的?”洛还有些不解。
先前霞不是还支持他跟领风者接触的么,怎么现在连说个话都不让了?
“洛,你还没发现么?”霞警惕地护在洛的身前,盯着塔姆:“这条肥鲶鱼,分明就是一头恶魔!”
实力强大,气息邪恶,食人灵魂,而且塔姆刚刚还自己在言语中透露,他至少活了1万年之久。
这分明就是一头恶魔,而且还是一头可怕的远古恶魔!
普通人跟这种生物呆在一块,就像是老鼠与猫同笼。
哪怕塔姆对他们没表现出丝毫恶意,霞也本能地觉得恐惧难受。
“洛,别惦记什么领风者了...”霞拉着男朋友就想跑路:“领风者能跟这种远古恶魔混在一块儿,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嘿,你怎么说话的?”领风者们还没开口辩解呢,塔姆就先骂起来了。
他很不客气地挡住霞与洛的去路,指着霞的鼻子质问道:
“你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哈?”霞微微一愣。
这踏马还用得着解释?当然是因为...
“因为我是恶魔?”塔姆就像是捕捉到什么关键词一样,嘴巴跟冲锋枪似的开启了连发模式。
“恶魔就不能是好人了?我对你们态度这么好,怎么就让你感觉到危险了?”
“小丫头,你这可是非常恶劣的种族刻板印象!”
“恶魔也是智慧生命体,我们可能种族不同、肤色不同、文化不同、习性不同、食谱不同,但灵魂和智慧却是相同的。当不当好人,做不做好事,我完全可以自己选择。”
“我们领风者讲究的就是人人平等,是全体智慧生命的大团结,像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搞种族歧视,在我们那里可是要吃处分的!”
霞、洛:“......”
和先前的亚索一样,他们完全被塔姆的这一套组合拳给打懵了。
而和亚索不同的是,作为一直被人类歧视排斥的瓦斯塔亚人,他们对这番指责感触更加微妙。
以前都是霞与洛,愤怒地指责人类歧视他们。
现在好了,一条鲶鱼竟然指责他们歧视恶魔?
“这...”洛震惊地看向易大师等人:“你们领风者的人人平等,连恶魔也算在内么?”
“额...”其实易大师也觉得这有些不太对劲。
但迦娜女神都说了,要团结符文之地的所有智慧生命...恶魔的命也是命,不是么?
“是。”于是易大师回答:“只要恶魔愿意和大家和平共处,那他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那瓦斯塔亚人呢?”洛追问道。
“当然也一样。”易大师说:“在领风者那里,所有智慧生命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其实早在领风者到来之前,双城就已经不搞种族歧视了。
毕竟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的人口,大都来自外来移民。这些外来移民又来自世界各地,各个国家、不同种族,可以说是什么人种、物种都有。
如果按血统和种族搞歧视,那双城人可就得歧视到自己身上了。
所以双城没有种族歧视。
他们歧视的只是祖安人、外乡人——归根结底,歧视的是贫穷,而不是血统。
而在领风者到来之后,双城的版本就更是从种族平等、性别平等,一步进化到了人人平等。
只是艾欧尼亚的游戏版本还太过落后,才会存在这种源于血统的种族歧视。
“看到了吗,霞?”洛面露微笑,很兴奋地看向女友:“在领风者的土地上,连恶魔都可以与人类平等共处。”
“我们瓦斯塔亚人追求的平等,或许可以通过这些领风者...”
“不行!”霞却没有洛这么天真浪漫。
什么超越种族的人人平等,全体智慧生命的大团结...这种骗小孩的故事,她才不信呢!
“人类骗了我们多少回了,你怎么还信他们?”
“呵,我看...”霞的目光,极不信任地从在场所有人类身上扫过:“他们现在只是需要我们帮他对付诺克萨斯人,才来谈团结友爱。”
“等诺克萨斯人被打败了,需要一个‘新的敌人’了,就轮到我们瓦斯塔亚人‘牺牲’了!”
霞虽然没读过那本《简述》,不知道李维总结出来的,反动统治阶层用种族压迫转移内部矛盾的相关理论。
但即便没有理论,过去的近万年来,艾欧尼亚的人类也一直都是这样实际操作的。
只要人太多了,地不够用了,人类就会跑来揍一顿瓦斯塔亚人,抢上几块地走。
幸亏还有均衡之道间接保护,让艾欧尼亚人只敢小规模蚕食,不敢发动大规模战争...
否则瓦斯塔亚人恐怕都撑不过这漫长的一万年,早就被贪婪邪恶的人类给杀灭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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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类,你怎么还敢信任?”霞对洛质问道:“我们瓦斯塔亚人天生就跟人类长得不同,总体实力又比人类弱。”
“他们说不歧视,就真不歧视你了?”
霞的顾虑没错。
当矛盾积攒到需要找一个地方宣泄的时候,“不同”和“弱”,这两点就足以成为一个种族灭亡的理由了。
更何况,瓦斯塔亚人跟人类比起来,还如此不同,如此地弱。
“你多虑了,霞首领!”这时,易大师站出来了。
他坚定地说:将领风者团结起来的是信仰,而不是血缘、种族等一切外在的身份。”
“我们从来不会依靠外貌的不同,来区别你我。”
“不管你是长着羽翼,还是长着狐狸尾巴,只要你和我们有相同的信仰,那你就会是我们最信任的战友。”
“信仰?”霞不屑一顾:“放在脑子里的东西,能有长在身上的东西更直观明显,更让人有归属感么?”
“当然!”易大师点了点头:“因为我们的信仰,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说着,他暗暗施展神术。
只见微风流转,在场众人的信仰之线便都被显现出来。
无论是出身无极的易,还是影流教派的劫,均衡教派的阿卡丽...这些不同出身、不同身份的人,都显现出了他们共同的信仰之线。
“这是?”霞还有些犹疑。
“这就是我们的信仰,领风者唯一的身份认知。”易说。
可以具现化的信仰?
“这...”霞微微长大嘴巴。她立刻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不过...这是真的吗?她看到的这一幕,会不会是领风者演的一出戏?
毕竟,具现化一条线罢了。这种程度的小戏法,随便找个法师过来都能还原。
霞也不是领风者,她分不出眼前的信仰之线是迦娜的神术,还是人类的法术。
她正这么考虑着。
可她的好男友洛,却突然跟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激动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亲爱的,你看——”
“我也有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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