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仔细看了看,“是有一点,虽然很不起眼,但如果特意去观察,就能发现。”
秦凡又接着说:“你再看楚先生的舌苔,只有舌根有厚苔,包括他说腰沉肢软,睡眠不好等等,都指向了肾存在问题。”
易舟很奇怪地问:“但从尺脉来诊断,似乎并不是肾气太亏。”
秦凡点点头,“是的,从尺脉看,楚先生并不是肾气不足引起的头出汗,他更不是上焦炙热造成,也不是阴虚火旺。”
“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肾中毒,这种毒不是其他毒,而是药毒。我们都知道,肾受损,大多数是因男女之事不节制,纵欲过度造成。”
“在治疗肾功能的同时,必然会服用大量的药物,俗话说是药三分毒。”
“这些药毒的代谢必须经过肾脏,但肾脏早就受损,不能及时有效地排泄药毒,致使毒气聚于肾间,天长日久便开始发作。”
“药毒会逼迫肾中的水气升外,所以头发生水,有如汗滴。”
听秦凡前后一分析,易舟是连连点头。
“有道理,经你这么一分析,我简直茅塞顿开,开始只从表相去分析论证,而没有想过是药毒问题。”
楚星河虽然不懂医学,但他也知道中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急忙问:“秦先生,这中毒还能医治吗?”
秦凡微微一笑。
“楚先生,不要害怕,既然头发能生水珠,说明肾气未竭,还在可救的范围中。”
楚星河当即脸上一喜,可接着又后怕不已。
因为秦凡的言外之意,如果肾气全亏的话,那自然是离中毒身亡不远了。
见楚星河脸色煞白,神情恍惚。
易舟安慰道:“不用太担心,有秦先生出手你会痊愈的。”
楚星河叹息一声,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徘徊在死亡的门口。”
他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秦凡笑着说:“其实,我们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犯错,最有利于身体的不是药物,而是良好的生活习惯。”
他的话说得很隐晦,楚星河自然能听明白。
顿了顿,秦凡又征询楚星河的意见。
“楚先生,你在医院住上一周治疗观察,缓解控制后,再回新国去调理,怎么样?”
“好的,我配合治疗。”楚星河连忙点头赞同。
秦凡提笔,在处方上写下甘草一斤,煎汤三、四碗,每天分三、四次服用。
易舟看着这个处方,佩服得五体投地。
“甘草虽平凡,但善解药毒,秦先生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秦凡微微一笑,似乎又圈粉一个。
“秦先生,那我们去办理入院手续了。”易舟说。
“好的!”秦凡点头,站起来送走两人。
他也没有过多的叮嘱,因为易舟本身就是医生。
刚刚送走易舟和楚星河,秦凡还没有坐下。
有个声音就在门外响起,“秦先生,你终于回来啦!”
秦凡回头一看,是口干舌燥的女患者唐巧兰。
“哦,唐阿姨,是你呀。”
“嗯,我听说你出了点事,还担心不已,现在见到你没有事,真的是太好啦。”
唐巧兰的话很朴实,却让秦凡的心中很感动。
这只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患者,但是自己的事却让他们牵挂。
“谢谢你,唐阿姨,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
“哦,我就是过来复诊一下。”唐巧兰笑着说:“我听说你回来了,就连忙来你这里。”
“呵呵,快请坐。”秦凡很客气地招呼唐巧兰坐下。
秦凡再次给对方进行诊断,虽然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但前后判若两人。
“以前的那些症状消失没有?”秦凡问。
唐巧兰以前的症状主要是大便溏薄、黏滞,小便偶尔失禁,舌头干燥难以伸转。
“消失了,大便也开始成型,折磨我多年的小便失禁和舌头干燥的苦痛都消失了。”唐巧兰说:“这才一周时间,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
秦凡莞尔一笑。
”主要是对症了,继续含化乌梅,争取早日断根。”
“嗯,我知道的。”唐巧兰笑盈盈地点头。
不得不说,她的病得到控制缓解,整个人的状态都大为改观,连为人处世都变得开朗起来。
唐巧兰欢天喜地地离开。
这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气愤的声音。
说话的是个女人,“太不像话了!这是我们华夏,竟然还不让我随便看!”
“算啦,你少说几句,那是私人学校,不让看也是很正常的。”有男人劝道。
“我看一点都不正常,我就搞不懂,凭什么外国人修建的学校,我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女人大有不依不饶的架势。
“你看你,又是疑神疑鬼的,这叫国与国之间的文化交流。”男人耐心地给女人解释。
说话间,就来到了秦凡的办公室。
女人虽然在气头上,但依旧很礼貌地先敲门。
秦凡站起来,很客气地说:“两位好,快请坐!”
女人和男人坐下。
“秦先生,你来帮我评评理。”女人气鼓鼓地说。
她大约三十几岁,穿着得体,很有礼貌,一看就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
只不过,对方的眼睛有细微血丝,还有淡淡的黑眼圈。
“老婆,看病就看病,你还纠缠无关紧要的事干什么。”男人不禁微皱眉毛。
秦凡温和地笑了笑。
“没关系,遇到什么事了?”秦凡问。
其实,听患者吐槽,发泄心中的郁闷、不满,这也是为其疏导,同样是治病的过程。
女人说:“秦先生,我叫刘香君,这是我丈夫白起元。我们今天有时间,坐地铁过来看病,出了地铁站就走路过来。”
“经过前边的那所日式学校,我见围墙里边很漂亮,环境优美,就忍不住停下来观望。”
“结果你猜怎么着,立即有安保人员过来,训斥我赶紧离开,不能偷窥等等。”
“秦先生,这是咱们华夏的港都,我是华夏人,在我们自己的国家,看一看建筑,停留一会,难道还有错?”
刘香君说到这里,情绪很是激动,简直是义愤填膺。
听到这里,秦凡也忍不住皱眉。
怎么又和日国扯上了关系。
只不过,对方的吐槽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你是保密性很强的科研单位,不让人观望停留,倒也说得过去。
可刘香君口中的只是一所日籍学校。
秦凡笑着说:“大姐,我来港都时间不长,只知道那里是有一所学校,你今天不说是日籍学校,我都不知道。”
“对方的这种做法,的确有问题,你只是围墙外看一看,又不妨碍他什么。”
“是的,我就是为此生气,那只是一个学校,搞得却很神秘。”刘香君愤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