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在柴屋安顿下来后,就每天在此偷听道观中的先生讲习,他发现这道观里的先生教授的东西十分精妙有趣,越听越有兴趣,竟有些入迷了。阳子又帮他找了些书来给他看,他每日也乐此不疲,渐渐入迷。
其实天朗偷学的这门学问,竞是道家最高层次的绝学,号称帝王之学的《奇门遁甲》,是奇门、六壬、太乙三大秘宝中的第一大秘术,为三式之首,揭示了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地球磁场的作用情况。“奇”是指三奇,即乙、丙、丁,“门”是指八门即“开、休、生、伤、杜、景、死、惊”。
奇门遁甲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蕴含着哲学智慧、历法学、宇宙社会观、天文学知识、战争学、谋略学等,民间流传的俗语有“学会奇门遁,来人不用问。”
古时奇门遁甲主要应用于战争,四两拨千斤,百战百胜、无往不利。传说,当年蚩尤作乱,黄帝难以收服,九天玄女传授龙甲神章,根据书中记载,黄帝打造兵器并学会兵法,从而打败了蚩尤。
除了黄帝,历史上,其典型代表人物还有姜太公、许良、诸葛亮、刘伯温等高道。其中被广为熟悉的诸葛亮,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布八卦兵阵,能唤东风,火烧连营,还发明制造了诸葛连弩、木牛流马、孔明灯等,还有什么火兽、搭桥枪,都是运用奇门遁甲之术,是这方面的高手大师。
话说天朗在柴屋中偷师学艺,日夜专研学习,凭着自己的天赋异禀,已渐入正道,顿悟其髓,自是孜孜不倦,深迷其中了。
阳子也在天朗在点拨之下,也有所悟道,学了些皮毛。不过他更喜欢地是每日跟狼仔讨教学习,也听狼仔讲一些外面的奇闻异事,很高兴多了一个可以谈天论地的知心朋友。
一日,宏济宗师在学堂之上要求学徒们下来运用“天干地支”及“五行”等理论,推算后天的天气。天朗当晚就拉着阳子一起出来夜观天象。
看了一阵,天朗又掐指推算一会儿之后,说:“这气象看起来很奇怪啊,看似平静,但我却推算出后日会有大雨,还会有狂风大作。”
阳子说:“怎么会呢,现在已快立秋,正是秋高气爽之时,每日都艳阳高照,很少雨水的。住持都让我们这几日把各室的被盖都拿出来晒呢,哪会下什么大雨。”
“我是用宗师所授的“五运六气”之法,推算出来的啊,莫非不对吗?”天朗想了想说,“宏济宗师让大家测算后日的天气,必定早已知道将会天有异象,借此考考大家吧。”
接着他又对阳子一阵耳提面授,教他如此这般。阳子听了也是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到了第三天上午,还是太阳当空,和风煦煦,一幅秋高气爽的天象。众学徒一看这样的天气后,一个个不免面露喜色,心想自己昨日上交给老师的答案总算是对了。
快至中午时分,众师徒课罢纷纷出来到前院用餐。这时,只见阳子正在院子里将晾晒的棉服被套一一收捡起来,拿回屋里。
一执事过来,喝问:“震阳子,这中午日头正好,你干嘛要把晾晒的被子收了?”
“一会儿怕是有大雨大风,我怕到时候再收来不及了,所以现在先收到起。”阳子边收着被盖边说。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没事干了,快停下,别收了,先去厨房帮忙,快!”执事十分气恼地说。阳子只好停下来,悻悻地到厨房里去了。
不过,还不到一顿饭功夫,就听得外面突然狂风大作,吹得呜呜作响,沙土横飞,紧接着乌云遮天,开始下起雨来,雨点越来越密集,竞从中雨转为大雨。
还好,刚才小道士阳子已经把院中晾晒的被套棉服之类的收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大家一起几下就收光了,损失不大。众人都夸赞阳子有先见之明,那个执事也对阳子另眼相看了。
阳子当下即去向天朗表功报喜不说。这边宏济宗师正在后院中训斥众弟子:“先祖奇术,晦涩难懂,无先天禀赋,难得其要,无后天勤学,难得其理。缺失修为定性,更是学之难成,最终落于虚妄。”
“前日所授大家命题,今日一看,竞没有能完全推算正确的,令为师失望啊。”宏济宗师很是失望的摇着头说到。
“弟子谨记师尊教诲,定当倍加努力研读功课”弟子们答到。
“今天气象突变,乃经年少遇,除了师尊能预测出来,怕是他人都难以做到啊”有弟子说。
“也不是啊,除了师父之外,前院有个小道童也预知了今日天象。”有个弟子说道,然后将今日在前院所见的情形给大家讲了一遍。宏济宗师听了以后也颇为诧异。
有一天,太清祖师来观中讲经,他重点讲了奇门异术在兵法中的运用。他从历史上的著名兵法典籍讲起,结合实际战例,深入浅出,讲解得十分精采。
在给众弟子讲完鬼谷子的兵法后,太清祖师对众弟子们说道:“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攻其无防、出其不意。所以‘能’好像看起来‘不能’;‘用’好像看起来‘不用’;‘近’好像看起来‘远’;‘远’好像看起来‘近’,是无常道也。”
“今天为师出一题,以试大家所学能否为用。”太清祖师说着,在讲堂之上的太师椅上坐下。
“为师现端坐于堂中,尔等可施计,能让为师离开此座,步出堂外者为胜,大家不防一试。”
众弟子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心想这如何能办到,被施计之人已经明明知道施计人的目的,又怎会中计呢?这也太难了吧。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莫衷一是,都认为无计可施啊。
天朗在柴屋中听闻老师出此题考大家,头脑一转,心生一计,立马将阳子叫来,在耳边吩咐他如此这般。
阳子听计后,就提着一桶水来到后院的学堂,佯装着前去送水。
阳子进入学堂中见众弟子正围着一圈站在学堂之中,中间是太清祖师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摇着手中的纸扇,悠闲自得的样子。
阳子见状大声问道:“这是做啥?莫非老师在变戏法么?让我也看看啊”说着就从人群中往里挤。
“什么变戏法,是老师出题考大家呢,看你有没有本事将老师从这太师椅上骗起来并走出这学堂哈。”有弟子告诉阳子说。
“这个么?我也行哈,让我来试试。”说着阳子进到太清祖师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煞有架势地围着椅子转起圈来。
太清祖师见是一个前院打杂的童子,有些不以为然,摇摇头,很轻视地闭上了眼睛。
阳子围着椅子转了好几圈了,也没啥动静,周围的弟子们有些不耐烦了,纷纷起哄道:“有啥本事快使出来哈,别老在那里驴拉磨似的转圈了。”
阳子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上前跟太清祖师作了个揖,说道:“大师今天出的题,小的确实没有办法做到哈。”
众弟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哄堂大笑。
阳子并不恼,接着说道:“若大师能将条件稍稍改变一下,小的就确保能够办到。”
太清祖师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了些兴趣,就问道:“怎么个改法呢?说来听听。”
“如果大师能够先立于学堂之外的话,我定能有办法让大师回到这太师椅上坐着。”阳子说道。
“此话当真?”太清祖师问道。
“保证没假,只需片刻功夫就可做到,绝无戏言!”
“那好,我到要看看你有如何的本事。”说罢太清祖师在众弟子的簇拥下,来到堂外的院中,将双手背后而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向阳子问道:“此处可行?”
阳子紧随大师而至,连忙说:“可以,可以,就在此处便可。”说罢,阳子又围着太清祖师又转起圈来。
大家此时都满腹疑虑地盯着阳子,看他究竟要使个什么法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