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莫北点了点头。
南挽静静地看着莫北,没有开口。
“你跟我走还是留在这?”莫北终于注视到了一旁的南挽,回过头问道。
“老子的宝贝女儿自然跟我回去。”南父站到南挽跟前,挡住了莫北的目光。
“爹。”南挽轻声道:“我跟莫北有话要说。”
她还有好多事要跟对方解释,不能就这样离开。
“好吧!”南父勉为其难地答应,“但一定要回来。”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宝贝女儿,不能容许这么快就被人拐走。
“那就跟我来吧!”莫北转身就走。
南挽跟了上去。
士兵也想跟上去,但被莫北拦住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两个士兵面面相觑,停在原地。
莫北将南挽带到河边。
如今已是初秋,天气微凉。
尤其是河边,风刮一下就会使人浑身发抖。
但站在河沿上谈话的两个人都没感到寒冷。
“你叫南筠?”莫北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南挽。
“不是,我叫南挽,南筠只是化名。”南挽摇头否认。
“看来当初你对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莫北唇角笑意更甚。
南筠是假的,蛤蟆陵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从头到尾对方都在骗他。
“南挽,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感情特别好戏弄?”莫北表情冷的吓人。
因为他之前不喜欢她,所以她就耍这种玩笑。
他活了两辈子,难得一次动心,结果对方只是在跟他玩玩。
他莫北在她眼中到底是什么?玩具吗?
“不是的。”看着这样的莫北,南挽心疼的厉害。
她当初接近莫北的确抱着目的,但在长久的相处中,她早已不知不觉地动了心。
她没有想着要骗莫北,她只怕她告诉了他名字,他不仅不愿意接受她,还会讨厌她。
她不想对方讨厌她,所以一直隐瞒她的身份。
“那你承认你当初接近我是抱着目的?”莫北紧紧地盯着南挽,若对方摇头,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选择相信她,给她一个机会。
可事实上,南挽沉默了。
这种沉默放到现在的情况来看无疑是一种肯定。
莫北自嘲:“南挽,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遇见你。”
当初他还苦于南挽的性别不敢表白,结果她是女人。
当初他因脸上毁容一直担忧南挽会在意,结果对方只是耍他玩。
当初……
无数个当初都提醒他到底有多傻。
对方从头到尾都在编假话骗他,他不仅当真了,还很在意。
他在为南挽喜欢他沾沾自喜的时候,对方有可能正在内心嘲笑他。
说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纸休书,直接扔到南挽面前。
“南挽,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
他本不想这么绝情,可对方偏偏逼他这样。既然如此,那他就遂了她的愿。
“南挽,我不喜欢你了。”莫北凑近南挽耳垂,轻声道。
当初他有多欢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往日种种,都是一场大梦。如今他清醒了,情分也断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人真心对他,他莫北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听到莫北这句话,南挽如坠深渊。
她能接受莫北会恨她,不能接受莫北今后再也不喜欢她。
【警告警告,男主黑化度过高,请宿主努力降低。】
系统吓得赶紧蹦了出来。
【宿主,你怎么搞得,好好的小可怜又怎么黑化了?】
南挽没有理它,独自望着地下的休书出神。
她真的做错了吗?
望着这样的宿主,系统默默地遁了。
虽然不知道宿主为什么三番五次把事情变得严重,但这种情况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会好很多。
“莫北。”南挽微微张嘴,想喊出这个名字,可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她微微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休书。
休书很薄,只有短短一张纸。
南挽没有看前面的长篇大论,而是只看最后一行。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莫北,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吗?
南挽的心疼的厉害。
末世的时候,她根本没时间谈恋爱。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对方却要离开她。
远处的芦苇丛,莫北借着芦苇的遮掩看着南挽。
看着对方拾起地上的休书,看着对方站在原地发呆。
“南挽。”他缓缓蹲下身来,用手指把这个名字写在地上。
一横一竖,写的尤其认真。
看着地上成形的名字,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他喜欢南挽,但就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其实他站在南挽的立场上想过如果她告诉了他真相,他会有什么反应。
但想象终究与现实不一样。
他轻轻用手抹去这个名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了回去。
“将军。”
士兵胆颤心惊地唤了一声,总感觉将军回来后心情变得更差了。
“走吧!”莫北回头看了雨花村最后一眼。
这个地方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是。”士兵点头,押着莫小森跟了上去。
等南挽回去的时候,南父正在和莫夫人吵架。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可开交。
这时候已到晌午,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
“爹,走吧!”南挽没有解释莫北刚才说了什么。
当初她因为莫北进了军营,如今对方不想看到她,她自然也没有了回去的必要。
“好。”南父匆匆说完最后一句话,拉上南挽就走。
“瞧瞧你瘦成啥样了?回家爹爹给你补补。以前圆滚滚的多好,喜人。”南父嫌弃地看着南挽的小身板。
南挽顿了一下,敢情你知道那叫圆滚滚?
“你想吃什么?爹给你做。”南父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听着他关切的问候,南挽心情好了许多。
“老爷,我们进去吧!”莫夫人收回羡慕的目光,转身进屋。
今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莫老爷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没有回话。
“唉。”
良久,空中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莫老爷关上院门,脚步蹒跚地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