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太皇太后一语道破她最大的秘密,惊得她一口真气走岔了,哪里会失手被擒?
早就逃出升天了。
她之所以躺在那里,自然也是有讲究的。
就想着事情万一败露,还有逃命的机会。
没想到这情况比预料的还糟糕,不搞清楚她不甘心。
柳芸轻笑:“你猜呢?”
白沐刚点出小二是障眼法,柳芸就顺势想到了凶手会把自己藏在昏迷的人群中,技能探出就发现了武久的呼吸不对。
她躺在边上,以为旁人不会注意到她,所以伪装没有那么严谨。
听到白沐三言两语就破了她的障眼法,呼吸凌乱了一阵也正常。
武久却不知道她的变化落在柳芸“眼”里,有她身旁的人做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
柳芸仔细的看了两眼,发现是忠诚子系统扫描出的重点关注对象之一,进而发现了盲点,这大块头竟然是女孩子。
有了念头,再扫描真相就不难了。
而武久逃跑时,柳芸是故意说出来的,自然知道武久自己都会震惊。
武久被这两个字噎得脸色青青白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柳芸才没打算给她解惑:“云昭人啊,看来新户籍更替期间,还是有些漏洞被人抓住利用了。”
“无妨,先押下去再说。”
武久着急,突然说道:“没有任何证据,说毒是我下的就是我下的了?”
“长得像男人难道也是我的错?”
“怎么说我也是中了毒,没有力气保持清醒,晕了一会儿有什么稀奇的?”
“就因为我没有满天下嚷嚷我是女人,就得被你们利用来背黑锅?”
武久越说越顺,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一介草民,好不容易赶来帝京城也是想报效皇朝,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儿。”
“总不能因为朝廷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就得牺牲自己人吧!”
“这让其他人怎么看,还怎么为云昭效力?”
众人眼神古怪的看着武久,都这时候了还想拉踩啊!
难道他们看起来像个傻子,会看不出她的状态,听不出她在这阴阳怪气的甩锅?
异位思考,若真是为国为民的云昭人,可不会说这样让旁人误会云昭的话,这对云昭可没有好处。
这不是从侧面印证了她就不想要云昭好吗?
柳芸没急着反驳,用技能观察了一圈其他人的反应,稍微有些满意。
还好不是被人一句话就随便忽悠的,武久明显有问题,再掺和进来是嫌自己活得太长吗?看来还得加强某些方面的思想教育。
江湖人虽然直爽,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其实是很强的。
武久说完满心以为会有人被她煽动,不曾想没有人接她的话,顿时就尴尬了。
殊不知,真正傻白甜的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因为被人一劝喝得太猛,所以中毒很深。
还能保持清醒的,大多都留了个心眼,没喝得太猛,才轻一些。
武久这算盘是打错了。
柳芸看她尴尬够了才开口:“没人说你长得像男人就是你的错,反倒是你自己在说。”
“看来你内心深处也有这样的自卑啊!”
“既然你说你只是暂时晕倒,并非别有目的……呵呵,韩芪,把脉。”
韩芪精神一震:“是!”
说着立刻上手,武久被点穴不能动,只能任人施为。
韩芪把脉很快,随即兴奋的说道:“回太皇太后,她也中了毒,不过,她体内明显有解药,所以现在身上的中毒特征是真的,但体内的毒性在减弱。”
韩芪盯着武久仿佛盯上了肥肉。
很想立刻搜身。
武久震惊的看着韩芪,这医女这么厉害的吗?
这毒药是很难发现的,否则,大家都是高手,就算再不警惕,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酒有问题?
说是毒药,只不过针对内力起作用,有毒药的一些特性,但是并非常态的毒药,验毒都很难验出来的。
为何韩芪把脉就能把出来,还能发现她体内的毒素轻重?甚至推断出她有服用过解药?
这合理吗?
武久万万没想到她在云昭医师的手下无所遁形,但是她还想挣扎一下。
“可笑,你说是解药就是解药了?”
“我这块头难道是白长的吗?平日里摄入食物的量本来就大,在聚会开始之前也吃了不少东西,运气好刚好服用了有解毒之效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啊!”
柳芸微笑:“在那之前你都吃了什么?事无巨细的说出来便是。”
坦白点,说不定她们马上就能知道解毒之方了。
韩芪反应过来,眼睛放光的盯着武久,满脸你说你赶紧说的期待表情。
武久:“……”
尼玛,还有完没完了?
一个借口还得找解释?
柳芸:“记不得了?不急啊,你慢慢想,毒酒多得是,说一样,韩芪你试验一样,看看有没有解毒效果。”
“直到发现解毒之物为止。”
武久:“……”
她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来圆。
她只会用药,不会配药,哪里知道解毒方里到底有什么?
万一整个院子都找不到一样解毒之物,她还能怎么圆?
柳芸啧了一声:“所以,胡扯也有个限度,白沐,让她死心吧!”
白沐没有技能,能从这么多躺尸中发现凶手,定然是有证据的。
果然白沐从官服的宽袖中掏出一朵嫩黄的花:“微臣问过管家,这种花只有库房那边才有。”
“而那批酒从送来后就一直放在库房里的,等备好酒菜才搬过来。”
“出库之后便一直有人看着了,那么大一个下毒的凶器,在众目睽睽之下肯定无法掩人耳目,就只有在库房那点时间了。”
“而这位武姑娘下毒匆匆忙忙,只怕没留意到你这月白武衫的袍角沾了许多这种黄色的花粉吧!”
月白色有点偏淡蓝,沾染上黄色花粉是很明显的。
有一点白沐没有说,武久选择躺在窗子不远处是为了逃命,但是也方便了白沐勘察现场。
白沐在窗口寻找线索的时候,就看见了躺那儿的武久身上的黄色花粉,然后特意去寻找这种植株。
这座府邸曾经也是一座王府,各处的景色就没有同样的,种植的花花草草自然也有所讲究。
只要不是主人吩咐,大多也不会重样。
这种小黄花花朵很小,盛开的时候也不会很密,便没有太大的观赏性,而且这时节开花花粉极重,很多主子都不喜欢粘上。
像库房这种地方,主子亲临的几率不大,这种易存活的小黄花也算一道风景了。
武久难以置信的看着白沐手上的小花朵,她竟然栽在这种不起眼的花上?
柳芸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要不要说你就是去库房逛了一下,所以沾上了?”
武久:“……”还有帮她找理由的?
白沐仿佛知道会有这样的狡辩:“微臣问过管家了,库房的那个院子门口一直有人守卫,并没有其他人去过库房。”
“武久姑娘去库房都要偷偷摸摸的?这又要如何解释?”
“而且,有酒坛子上面还沾染了花粉!你偷偷摸摸的去,还接触了酒坛子,你却说你什么都没干?那请出示你清白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