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眼前的人中了那毒，柳芸仔细观察了患者的面相。
然后仔细的把了把脉。
面具男一脸茫然，太后这是干啥呢？
突然想体验一下太医这职业？
柳芸也不理会他的反应，把脉把得差不多了，眼神落到他的衣襟上。
发现那衣襟上确实有暗纹，可相当不起眼，也不算明显。
那老头居然能看见？
有这等眼力，干什么不成啊？
不过，这花纹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柳芸陷入了沉思。
面具男：“……”
太后杵在面前，他压力好大啊，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太后五官精致，气质出众，好美的样子。
柳芸回身坐下，面具男才松了口气，憋气憋得肺痛。
不知道怎么想的，柳芸用忠诚子系统扫描了一下这人。
王猬
云昭忠诚度：59
皇室忠诚度：42
宿主忠诚度：61
刚看完，宿主忠诚度突然往上跳了两点，变成了六十三。
柳芸：“……”
这忠诚度是不是太异常了？
对她居然及格了，还是敌方探子吗？
所以，是因为毒才不得不反叛？
原本有些不好进行下去的事，仿佛突然有了转机。
柳芸想了想，决定试探一番，反正不要钱。
“那花纹……是家族图腾？还是皇朝的？”
说着，柳芸抬起两只嫩白的手，示意左手代表家族，右手代表皇朝。
王猬：“……”
内心是震惊无语的，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右手。
柳芸瞬间了然，敢情搞事儿的不是八大家，而是别国间谍。
想要皇室和八大家闹起来也合情合理。
她本就一直怀疑，终于得到了证实。
想来也对，相邻的几个国家不可能和谐的，国力又差不多，能够和平将近二十年，实属不易。
而云昭帝京城，怎么会没几方势力潜伏？
之前皇权散落，佞臣当道，藩王威胁，云昭内部矛盾极为激烈，已经用不着各国间谍出手，自身就风雨飘摇。
结果，短短一年的事情，云昭朝廷内外的危机一一解除，皇权集中，国力眼见就要蒸蒸日上。
他国间谍自然就坐不住了。
竞争关系，怎能让云昭安心的发展？
于是，层出不穷的事儿就借着八大家的矛盾闹腾出来了。
“是皇朝？”伸左手。
右手，“还是王朝？”
终于发现太后的目的，王猬很想控制住自己的反应，不曾想眼睛有它自己的思想，根本不用脑子指挥，就看向了柳芸的左手。
皇朝啊！柳芸砸吧了一下。
只能说明，王猬背后是皇朝。
而之前就了解过，以永耀王朝为中心，一共有五个国家成梅花状和永耀接壤。
除了云昭，还有三个皇朝，一个王朝。
三个皇朝分别是大临，天庆和地归。
柳芸挑眉，抬起左手：“天庆？”
右手，“还是地归？”
王猬瞳孔一缩，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表示自己不想说，也不会说。
柳芸诧异：“都不是啊，那就只能是大临皇朝了，呵呵，老对手了。”
王猬傻眼，怔怔的看着太后。
半晌，体内没什么反应，顿时感觉好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可以这么规避那种毒？
太离谱了吧！
他可什么都没有说，对方就已经得到了答案，有种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
陆冲几人崇拜的看着主子，原来还可以这么审问的吗？
太后真不愧是太后，越来越厉害了。
防止吐露秘密的毒有什么用？
该知道的还不是知道了？
当然，这种审问方式真不是人人都行的。
至少要摸清被审问人的想法，稍加暗示，对方也要冒着生命威胁配合才行。
而且，心里得有数，早有比较清晰的猜测，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精准的提问，然后确认自己的猜测。
换成什么都不懂的人，把王猬放面前，也不知道问什么，哪能用暗示的明确答案？
柳芸看了一眼王猬的衣襟：“所以，这图腾是紫荆花吗？”
敌人也不是傻子，不会明晃晃的将皇朝图腾给摆出来当把柄证据。
通常这种纹路都是一类变种，变到旁人根本认不出来，可自己人能看懂就行。
大临皇朝的图腾是紫荆花，就像云昭的图腾是腾云一样，若是要到别国搞事儿，肯定会变得人家根本不敢认。
自己却能一眼辨认出小伙伴。
王猬僵着脖子，不敢点头，又不想摇头，感觉快脱臼了。
柳芸眯了眯眼：“陆冲？”
陆冲：“属下在。”
柳芸：“那老头子送走了没有？”
陆冲：“已经连夜出了帝京城，他们倒是聪明，直接将那院子折现给了锦衣卫，拿着银票走了。”
到底是帝京城的院子，那么大的面积还是挺值价的。
柳芸嗤笑：“我们的人送他们的吧，传个信，哀家想知道，他为什么知道那纹路是这些人等级划分的标志？”
“另外，那老头到底知不知道这图腾是什么东西？”
“呵呵，这人藏得也挺深啊！”
故意混淆视听，甚至利用了她对这类人的不耐烦。
那老头只怕也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陆冲神色一凝，转身传信去了。
最终想了想，人还没走远，决定亲自跑一趟。
柳芸打量着王猬，很神奇的发现他的宿主忠诚度又涨了几点，有六十七了。
这……啥诡异的操作？
“你是云昭人？”柳芸突然问道。
王猬眨了眨眼，依旧没有回答，可柳芸还是看懂了。
那就是。
这么说，会成为大临皇朝的探确实因为毒，而不是自愿的。
柳芸就觉得奇怪，别国间谍，对云昭的忠诚度还能有五十九？简直高得离谱。
柳芸挑眉：“行了，不问了，你回去吧！”
“啊？”王猬感觉自己可能幻听了，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
放了他？这怎么可能？
柳芸轻笑：“你没听说，哀家的意思是，你回去吧！”
“就当你没被抓住过，你回你的大本营，或者联系你的上峰，就说……遇见了锦衣卫，打了一架，逃了。”
“嗯，要是觉得不好交差，林阳，待会儿给他一掌，再加上之前你被陆冲的绣春刀所伤，应该能瞒过去了。”
“其他的，就你自己应付。”
王猬：“……”
他想他好像懂了，太后要他回去做反向的间谍。
可是，他就算知道一些事情，也不能说啊，一说就会毒发的。
仿佛看穿他的想法，柳芸淡淡的说道：“你就按照你正常的行动做就行了，什么额外的事情都不用做。”
“不必传递信息，不必坦白秘密，只要你尽可能多的接触你们的人，哀家该知道的，自然就能知道了。”
就冲王猬对她诡异增长的忠诚度，值得放他回去试试，才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间谍。
至于王猬会不会继续配合，柳芸觉得这并不重要。
只要王猬回去，接触小伙伴就足以她“发现”很多人和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