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太大,晃荡一圈就是大半天时间。而且今天下午京城大太阳,天气预报说是才28度,但穿着长袖体恤衫的张楠还是还是被晒出不少汗。
回到房间随意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换下来的衣服除了内衣裤自己洗了下,其它就往浴室间的一个框子里一丢,到时候自然会有服务员拿去清洗。
这会正给家里打电话呢,门铃响了。
“关哥,我开个门,先别挂。”
说着去开门:猫眼里一看,得,漂亮前台来了。
“进来坐吧,我先接个电话。”
其实这会翁千惠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人情大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喂,关哥,那我们大后天就在乌城的省军区招待所汇合。我会比你晚些到,老张他们估计还会晚个一两天……好,那后天见。”
老楼、老张他们早就出发了,不过这会从剡县开车去乌市,4000余公里路,8天是怎么也少不了的,这还是两位驾驶员轮换驾驶、非常顺利的情况下。
老张他们不仅仅开着一辆新的东风,连那辆切诺基都装在车厢里拉去西疆,为这,车上都准备了两块木质桥板。
车厢里还有好几个200公升柴油桶——虽然准备了不少军用油票,但出门在外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再说到了乌市,那些最后用光了油的柴油桶也能找地方加满了,还用不了多少油票。
老张和老楼可都是从那里的汽车部队军官转业,有关系!
车上还装了小半车的江南土特产,那是项伟荣给准备的,让两个老同事去老部队打关系。
这小半车土特产也不便宜,但和能换取在西疆办事的方便相比,都值得。
老楼都说有这小半车东西,那帮子老部下、老同事能给他们整一油罐车的油!
西疆可不缺油。
至于那辆东风的行程,昨天老楼还往家里打过电话,一路平安、顺畅,没有任何意外。
5吨的新货车才拉了3吨的东西,跑起来轻快。
张楠和两位师傅说过:慢点无所谓,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看到沙发上的翁千惠有点坐立不安,张楠笑着道:“翁小姐,你母亲转院了吗?”
“恩,上午就转院了,这次真的谢谢你…”
人已经转院,换肾的事也已经在排队,钱也够。
“别说还不还钱的事,能帮一把就一把,撞上了算缘分,再说对我而言也就是举手之劳。大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明天让你弟弟再给我弄几个甜瓜来就行,要青皮的。”
翁千惠真没想到这位张先生会这么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不留你喝茶了,我中饭都顾得上吃,去了趟故宫,这会赶着去吃饭呢。”
张楠这是下了逐客令:举手之劳的事情,范不着搞得人家感恩戴德的,那样别扭。
“张先生,那我请你吃顿饭吧。”
听到翁千惠这么一说,张楠也就没推辞。
不过还是说道:“那就别在酒店里,你找个有点京城味的地方,不用太贵,简单点就好。”
要是在酒店里请自己吃饭,一是贵,还有这里的人看到饭点前台和顾客在一起吃饭,将来对翁千惠的影响不好。
这次就算帮了个偶遇的路人,张楠也没其它想法。不过自己都“50岁的人了”,还是要为人家姑娘考虑一下的。
不过这会老京城味道的餐馆,翁千惠想来想去只有“全聚德”够档次,其它的一下子还真想不出来。
张楠一听是“全聚德”,
“去老莫吧,好多年没去了。”那里也不比“全聚德”贵多少,既然翁千惠提议去“全聚德”,老莫去吃一顿也应该吃得消。
老莫,京城莫斯科餐厅。
当初顽主们的最爱。
张楠顺口就说漏嘴了,不过翁千惠没注意。
翁千惠作为酒店前台,都记得老莫的电话号码:那里如今可要订桌,不然估计要排队!
一个电话,运气不错,还有空的双人座。
京城莫斯科餐厅是1954年开业的特级俄式西餐厅,建筑风格华贵高雅、气势恢宏,充满浓郁俄罗斯情调。
老一辈国家领导人曾在这里多次举行盛大宴会,接待重要外宾:在特定的历史背景条件下,老莫以其华丽、高贵和异域文化色彩,给那一代人留下了无穷无尽的回味!
三十多年后的今天,莫斯科餐厅仍以其独特的风格保持着它的盛名!
到了地方,张楠就随意点了几个不带奶油的菜品,主食选了沙一克,这是种椭圆型白面包,属俄式传统食品。
因为沙一克是用硬杂木烤炉烘烤而成,故外壳微焦而脆,内里松软可口;又因它是用酒花发酵,所以具有独特的植物芳香味。
张楠没选大列巴,那玩样带点微微的酸味,不喜欢。
一顿饭没吃多少钱,这会的老莫还是比较实惠的——当然这也是对张楠而言。
付账时他也没客气,既然说了是女孩子请客,那就女孩子请客。
问了下翁千惠要去哪,开车把人送去了友谊医院。
这回车子就没进医院大门:既然没有什么想法,就让这事就过去吧,就当是多年后想起来的一段小插曲。
张楠怕麻烦,被人老惦记着自己的恩惠也是麻烦事的一种!
他是开车回饭店,而翁千惠到了母亲所在的病房,来替换之前值班的弟弟。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说,让翁叶铭和趟床上的母亲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原本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想到了,结果那位张先生就表示这一顿饭和几个青皮甜瓜就把事给了了,还明确表示事情到此为止!
“吃饭时,张先生都开玩笑说:别问我是谁,请叫我雷锋!”
母亲听到这话,只能说:“这真是碰到好人了!不过我们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惠,你们要想办法得到那位张先生的地址,将来要是你们两个有能力了,一定要还了这份情!”
张楠用的是美国绿卡登记入住,不过翁千惠有办法得到他在国内的大体地址:在房间客厅里打电话时,这位张先生说的话虽然听不懂,但显然不是外语,而是某种南方方言。
饭店有房间打出电话的号码记录,一查就知道了。
这也是她这会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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