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由书友“断弘似雪”书写。
正文:
入夜,一阵微凉的夏风吹过,明月从云层中露出一角,月光轻轻的洒在笼罩大地的薄雾之上,唤起阵阵虫鸣。
在森林旁的棕色房屋中,一个身穿红色苗装的少女低头看着眼前木门的铁锁,微微地皱起眉头。
“哼,就这一把小锁就想挡住本姑娘?”
苗装少女不屑地撇撇嘴,但在心中却在暗骂她的老爸。
这把锁的禁制法阵少说也有十来个,并且这个房间的大门只能通过眼前的锁打开,大门上全是有着封力性质的法阵,如果想要强制冲破,这些法阵足够把一个1500道行的人囚禁起来不得动弹,并且还会触发警报,通知主人回来,由此可见,这个房间对于它的主人有多么的重要,以至于设下如此多的防护措施来禁止别人进入。
“臭老爹,直接让我进去看看不行吗!”
少女有些赌气地嘟起嘴,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老爸不知何种原因坚决不让自己进入房间就气不打一处来,而老爸的行为和这个房间的神秘感也大大地激起少女的好奇心,更是让她下定决心要进去一探究竟。
而今天,马春带着苗苗,毒蝴蝶还有她的妹妹一起出门了,这更是让她意识到,上天给她创造了一个机会,一个进入房间的机会!
她的指尖闪出一丝青火,照亮了她绝美的侧脸。
她将青火靠近铁锁,青火像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吸引,眨眼间将铁锁包围起来,诡异的是,明明身处青火中央,锁头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只是静静地被青火包裹。
马月儿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这个青火是马月儿前阵子从道派那边偷来的,拥有侵蚀阵法的妙用,而且不会触发任何警报。
不一会,锁头上的光亮消失不见。而青火也像是吃饱了一样,变得鼓鼓的,然后消失在马月儿的指尖。
“成了!”
马月儿一喜,三两下把锁头卸下来,轻轻地把木门推开。
“唔嗯,防我防了这么久,还不是被我进来了,臭老爸!”
马月儿进到房间里,一盏盏长明灯就亮堂了起来,渐渐的,整个房间的全貌便展现在马月儿面前。
“哇哦~”
马月儿好奇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清泉般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玩得不亦乐乎。
房间内不乏稀有的药品,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些东西如果拿出去,绝对会引起轰动,但在这个房间内,这些东西只是被随意地丢在外围,仿佛房间的主人对这些根本不在乎一样。
玩闹了一会,马月儿继续向里面走进去,突然间,她的脑子里一阵恍惚,定神一看,她已经到了别处,而面前出现了另外一道门。
“鬼间?有意思,老爸到底在里面藏了些什么?”
没等她推门,门就自行打开,屋内灯光亮起。
刹那间,马月儿感觉屋内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她。
刚进门,马月儿间看到一把白色的大刀被摆放在一个古朴的木桌上。
她走近一看,才发现这把大刀的刀身已经断开,而剩下的那一半刀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缺口。
那是它赫赫战功的象征。
“这不会是那场大战中,老爸用的刀吧?”
相传那场大战中,自己的老爸与灭世的天魔对峙,原本处于劣势的战局因为一个红衣女子的牺牲,瞬间扭转局面。
她的名字,叫做‘白月香’。
那是老爸心中的一道伤疤。
突然间,她的眼角闯入一个盒子,定睛一看,盒子通体成乳白色,像极了羊脂玉,而盒盖上雕刻着一个造型很奇怪的兽类,像兔,但却凶猛很多,身上有鳞甲,两耳尖长,造型有些狰狞,尤其是那张嘴,看着像龙口。
她感觉这个盒子很熟悉。
当她触碰到盒子的一刻,盒子底下的金纹开始游动。
一道微光闪过,盒子缓缓打开。
只见玉盒之中静静躺着一片带血的红色布料。
马月儿一惊,连忙把手缩回。
但看到那块布料后,马月儿就感觉到它对自己有种莫大的吸引力。
而红色的布料了缓缓变化,变成了另一种东西。
它微微翘起,通身为红色,像极了一种植物的花瓣。
马月儿好像见过它。
转念间,花瓣消散,不复存在。
“额?”
马月儿大感不妙,正想离开这里,却感觉自己的肚脐处一片炙热,掀开衣服一看,发现自己肚脐处的那个彼岸花胎记变得通红,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仿佛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马月儿挣扎着想要离开房间,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失去意识。
…….
医院内
苗苗担忧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马月儿,眼圈红红的,很显然是哭过。
而毒蝴蝶也在一旁安慰着她。
马春也皱着眉头不说话。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离开一个晚上,马月儿就变成了这样。
“阿春,月儿她没事吧…”
苗苗扯着马春的衣角,声音颤抖着。
马春转过头,轻揉苗苗的头顶,安慰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可,可我怎么感觉我和月儿之间的联系越来越模糊了,不会是魂出了什么问题吧?”
马春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青牛道长,而道长摇摇头,起身说道。
“魂魄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什么外伤,可以说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却陷入昏迷,这着实奇怪。
“就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恩…”
青牛道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然后指着躺在床上的马月儿。
“还是先过个几天看看吧,到时候在做定夺。”
马春点点头,对青牛道长道了谢。
“愿她早日醒来,无量天尊。”
待青牛道长走后。
病房内又一次陷入沉默,马春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苗苗轻声说道。
“先按青牛道长说的做吧,期间我来看着她,苗苗,会没事的,你们先回去吧。”
“嗯…”
苗苗有些不舍地起身,和毒蝴蝶还有马香儿先一步离开了。
而马春则是拉过一张椅子,满面愁容地看着马月儿。
“过个几天吗….”
马春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椅子上。
………
接下来的几天里,马春一直在照顾马月儿,期间也有许多人来探望她,但都是看几眼就被马春推了出去。
每一天,马春都在观察马月儿的情况,期待着她能够苏醒。
她还是陷入昏迷中,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种状况持续了许久,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晚上。
半夜,马春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从心底升起,我连忙赶到病房,小心翼翼地把病房的门拉开一条缝,发现一个曼妙的身影坐在病床边,背对着房门。
“月儿?”
马春拉开房门走进去,轻声地询问。
“月儿,你醒啦,你没事吧,我们都很担心你….月儿?”
马春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的这个人有些不对。
才几个晚上,她的头发就已经变得特别的长,而且十分地柔顺漂亮,还有她的态度也不对劲,他的女儿再怎么讨厌他也不会这么对他。
那个‘人’的长发滑落肩头,夜风一吹,三千青丝随风飘起,宛若一面墨色的瀑布在她的背后展开。
月光也展现神通,透过云层,散在那个人的身上,让人感觉她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女子缓缓转过头,月光照亮了她绝美的侧脸。
“月儿,是在叫我吗?”
她嘴角浮起一抹微笑,眼睛中柔情万千。
马春只觉得心脏一紧,转而泪如雨下。
“白…月香?…”
白月香颔首微动,轻声地说。
“好久不见,小弟弟~”
她的声音不大,却宛若惊雷一般落在我的心头。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月香在我心中的地位远比我之前想的还要高,重逢时刻,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在顷刻间翻涌成海,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只能紧咬着牙根,想要止住眼角滑落的泪滴。
看到我这模样,白月香闪身来到我的面前,伸出手,两只藕臂轻轻地将我搂住,缓缓地拍打着我的后背。
“别哭,姐姐在呢。”
“呜啊啊啊啊……”
我反手抱住她,一股幽香浸入鼻中,张了张口,却只是发出更多的梗咽声…
房间内沉默着,只听得到马春微微地啜泣声。
过了许久,马春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而白月香也放开了他,他擦了擦发红的眼睛,两人相对而坐。
“那个,白月香你怎么回来了?月儿没事吧?”
马春挠挠头,不敢对上白月香的眼睛。
“嘻嘻,马月儿不就躺在这吗?”
白月香掀开被子,露出了躺在病床上的马月儿。
“月儿在床上,那你是又怎么化为实体?”
马春疑惑地问道。
“我就是我,她是她,我们俩之间没有任何关联。”
“她不是你的转世?”
“不是哦。”
“那,那她肚脐处的彼岸花…”
“那个是我的残魂的象征,你可以把马月儿理解为我存放残魂的宿主。”
白月香摇摇头,身子微微前倾。
“小弟弟,我的本体是彼岸花,是妖,但我是开放在冥道旁的花朵,所以,我多少有不同于寻常妖的一些手段,那场大战,我看到你被天魔压制住,而紫气又被封锁,所以决定燃烧本源,来换取你的平安。”
白月香温柔地看着马春,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但在本体燃尽前,我将一片花瓣分离出去,它乘搭着很重要的东西,也就是你拿到的那篇衣角,如果拥有我残魂的人和它接触,那么,我将借助宿主的生气,帮我重新复活。”
“你的意思是….借尸还魂?”
“什么呀,我没死呢!那最多算是沉睡,虽然效果有点相似。”
白月香有些受气地皱起琼鼻。
“然后借助马月儿的生气重塑身体?”
马春顿时明白了,附在马月儿身上18年,为白月香增添了一丝俏皮以及小女生的活力,她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女王,更有普通人的味道。
“那么你现在是人,还是是妖呢?”
马春起身,走到白月香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觉得呢?”
白月香可爱地眯了眯眼,伸出手想要用手指戳马春的额头,但却被马春一把抓住手腕。
“无所谓。”
马春的手施力一拉,他们两的嘴唇相碰在一起,一股电流瞬间从嘴唇开始出发,随即遍布全身。
白月香的娇躯一震,瞪大的双眼满是不可思议。
不一会,两人的嘴唇分开,白月香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宛若春心初动的少女,惹人疼爱。
“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白月香。”
人与妖不能相恋,那又如何,马春只是觉得,这一次,他绝对不能放手,他害怕眨眼间,眼前的她就会化为虚无。
“还记得你亲的唇印吗?你说过哪怕我到天涯海角都会找到我。“
马春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以后都没必要了,我要把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哪都不许去!”
马春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自己的心脏都在不停地躁动着。
“白月香,你愿意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白月香一怔,一滴珠泪滑落脸庞,滴落在地面上。
她等太久了…
千年的等候,一人独守红棺数千载。
她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我愿意。”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角的泪滴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绝美的脸庞。
但在她脸上的是喜悦的笑容。
宛若升空绽放的烟火,宛若让人垂爱的幽兰,世间万物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绝世美颜,只为一人而开。
生为君守,死亦留君侧。
不为留名,只求君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