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我惊喜的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当然。”
瓜哥笑道:“苗瀚父子引赶尸门直入苗家核心的外围已经引起了众怒,虽然首尾都被撇干净了,他们本人也极力否认,但不管怎样一个失职之过是逃不掉的,虹姨借此施压,长老会便将苗苗的软禁令解除了,等到了苗家,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我狂喜,大半年的东奔西跑,总算让苗苗解除软禁了,之后的日子我们也许可以再次并肩作战;终于可以见到苗苗了,多少个夜晚自己都在梦中梦见了她,大学时代的点点滴滴,洪村的一颦一笑,魂牵梦萦,思念渗人骨髓。
同时,我对她也有一份深深的愧疚,洪村事起,一直是她在背后抵抗着家族的意志保护我,甚至不惜以继承人的位置对赌,为我撑起了一片保护伞。否则的话自己早就不知道死在了那个角落里,甚至是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而苗苗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被撼动,甚至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如今,苗家家主续命十年,苗苗被解除软禁,苗瀚父子惹的一身都是骚,局面总算回到了洪村之前的态势,虽然还未完全弥补,但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这一路很多人都在东奔西跑,首先是虹姨,带着瓜哥和皮衣客以及黄大仙隐身在东北潜伏数月,摸到了行阴令,虽然最后有些波折,但在夜游神的手上还是弄到了十年的寿元。
除他们以外,还有川东区的徐爷、徐大山、吴奎,胖子。
每一个人都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徐爷和徐大山不断的和苗海周旋,拉拢碧落谷,布局和苗海的联盟,监视赶尸门。吴奎身为虹姨的心腹,也是在川东尽力帮助徐爷,甚至差点被苗瀚父子算计死在大魔城。
想到这些,我只觉心里暖暖的。
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也许曾经他们对我不以为然,甚至还有过一些抵触和矛盾,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接纳和认可了我。
“哟哟哟,瞧你美的,当心鼻孔冒泡!”这时候,坐在我对面的毒蝴蝶鄙视着白了我一眼。
我心情大好,不跟她计较,不轻不重的怼了她一句:“我就美了,你能咋滴?”
“哼,小样。”毒蝴蝶气嘟嘟的踢了我一脚。
我没理她,拿出手机立刻拨打苗苗的电话,她既然被解除了幽禁,按道理应该就能接触手机联系上了,虽然苗家内部也会屏蔽信号,但架不住万一不是。可让我失望的是,苗苗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应该是被屏蔽了,只得放弃。
瓜哥在旁边见我挂掉电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一阵奇怪,问:“怎么了?”
“苗苗虽然被解除了软禁,但还不能联系你,具体的等你去了苗家就明白了。”瓜哥似乎也有些忌讳,没说的太深。
我一愣,本能的就想起了苗苗的父亲,在洪村的时候我曾经打通过一次苗苗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苗苗,而是苗苗的父亲。他对我似乎很有意见,也不知道是看不起我,还是觉的我对苗苗产生了不好的影响。
现在苗家长老会解除了对苗苗的软禁,能限制苗苗行动的就剩下她父亲了,父亲干涉儿女,这是家务事,谁也说不出闲话来;瓜哥的表现更是佐证了这一点。
我觉的有些不爽,自己为了给他续命,跑到长白山天池,差点没被天池怪兽给塞了牙缝,更是差点死在天池出马弟子鹞戈手上,出生入死啊!
到头来他还是对我不满意!
“忘恩负义!”我心里不爽的骂了一句,但明面上也不好发牢骚,毕竟他是苗苗的父亲,还是苗家的家主。也不是怕漏了什么口风,而是说出去存粹让瓜哥和万良他们尴尬。
“没关系的,一步步来,证明自己,我们都支持你。”瓜哥看出了我的不爽,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是这个理,只要苗苗是坚定的,他父亲这个岳丈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想到这,我甚至觉的一阵暗爽。
“你贼笑什么?”毒蝴蝶敏锐的抓住了我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脸一僵,心虚的道:“什么贼笑,你在说什么?。”
“小样,还死不承认。”毒蝴蝶磨着亮晶晶的贝齿,又踢了我一脚。我没理她,之后想到了胖子,也不知道他引走赶尸门和他父亲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便询问瓜哥。
“放心吧,我们刚刚得到消息,胖子没什么事,只是被他父亲关起来了,估计要等这阵风过去才会把他放出来。”瓜哥道。
我还是有些担心,便又问:“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胖子的父亲苗纬堂根本没把他当儿子看,从小就是不管不问,上次引开赶尸门的猎犬,可以说让苗纬堂吃了个大亏,局面被彻底反转。我担心苗纬堂会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对胖子不利的事情来。
虽然是父亲,但这个世界六亲不认的禽兽也不是没有,尤其世家大族之间,亲情的纽系更显薄弱。
“应该不会,苗纬堂虽然不承认和胖子的父子关系,但他也就胖子这一条血脉,不太可能把事做绝。”瓜哥分析道。
我一阵无奈,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同时也很不明白,就算胖子的母亲再卑微,胖子到底是苗纬堂自己下的种,何必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孩子,况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胖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有时候想想,外面的世界还真的还不如洪村,村里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也不太讲什么面子不面子,淳朴、自然,虽然生活条件不如外面,但也不用勾心斗角的心累。
……
一个多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在宜昌郊外。
一列十几辆汽车纵队横列在停机坪外,豪车占了一大半,光房车就有两辆,人数将近上百,黑压压一片。
站在离停机坪最前面的赫然是虹姨,她身穿一身淡红色的包臀裙装,显有些职业化,见万良和毒蝴蝶下机,笑着迎上来和俩人简单握了一下手,道:“欢迎二位使者,之前我苗家护卫不力,多有疏忽,让二位受惊了,实在抱歉。”
毒蝴蝶回笑着说道:“虹总目客气,赶尸门行事咄咄逼人,是苗家和我苗寨共同的敌人,经过这件事,我想两家之间的合作会更加亲密无间,倒也不全是坏事。”
“贵使海量,令我苗家惭愧,此次护卫将由在下领队,二位,请!”虹姨对着蝴蝶和万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毒蝴蝶微微颔首,回请了一句,便在虹姨的指引下和万良上了当中的一辆房车。
我在一旁看的眉头一扬,毒蝴蝶在外交场合还挺像那么回事嘛,动作、表情、语气,还有言语技巧都无可挑剔。
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真得刮目相看。
虹姨引毒蝴蝶上了车,又笑着对我道:“小春也上车吧,两三天没合眼了,好好休息。”
“嗯。”
我心里微微一暖,和瓜哥上了后面一辆房车。
虹姨则上了毒蝴蝶那辆车的副驾驶,皮衣客亲自担任开车的司机。
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突然觉有些怪怪的,皮衣客这一次居然没穿黑皮衣,而是穿了一身淡红色的西装,和虹姨的红色裙装配起来,总感觉像一对情侣。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顿时被吓了一跳,一些平时的细节不自觉浮现了出来。瓜哥和皮衣客都在虹姨身边办事,但每次来找我的都是瓜哥,皮衣客则至始至终留在虹姨身边;而且每次皮衣客开车的时候,虹姨一定坐在他旁边。
我不禁泛起了嘀咕,心说她们孤男寡女的,该不会真擦出来点……那啥,火花来了吧?
嗯……年纪也挺配的,就是实力差的有点大。
“你在琢磨什么呢?”瓜哥见我摸着下巴不说话,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笑笑说没什么,这种事只是一点苗头,万一不是,就闹的尴尬了。
……
接下去的安排有些无聊。
虹姨先把毒蝴蝶和万良接到宜昌城内一个很豪华高级酒店办了欢迎午宴,都是些程序化的礼仪安排。毒蝴蝶作为正使自然逃不过,当面的时候端端正正无可挑剔,等没什么人的时候或者对上我的时候,脸顿时就成了苦瓜。
显然,她不喜欢这种处处都得注意和自我约束的场合。
我心里暗乐,可怜她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势力之间的外交就是这样,虽然大家都不喜欢,但有些过场是不能省的,因为这代表了苗家对此次结盟的态度,是做给外人看的,马虎不得。
宴会结束后时间已经推移到了下午一点,车队终于正式启程。
这时候毒蝴蝶终于忍不住了,跳上了我的车。
我一阵奇怪,道:“前面的才是迎宾车,你跑这来干嘛?”
“哎呀,路上又没人看,上哪都一样,等车队加油的时候我再换到前面去。”蝴蝶往懒人沙发上一趟,伸了个懒腰不动弹了。
我一阵无语,只得将车门关上。
车队很快上路,浩浩荡荡的往西北方向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