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该不会是冲着肉灵太岁来的吧?”
我有些了急了,肉灵太岁的安危关系着自己的小命,这事真的没办法淡定。
“阿春你先别急。”苗苗安慰一句,又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苗头能证明有人是冲着肉灵太岁来的,况且肉灵太岁天生胆小,被吓一次会龟缩很久才出现,也不是那么好捕捉的。”
我一听,这才稍稍心安了点,暗暗祈祷肉灵太岁可千万别冒出来啊,地宫保不齐有人已经尾随我们下来的,最好三个月都呆在地河的深处,这样才安全。
接着,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苗苗仔细看了看四周,便道:“走吧,我们上去。”
于是一行人原路返回,上了阶梯之后回到了第二层。
此时外面的光点已经很微暗了,“黑夜”将至。
我们加快脚步,走了一段时再次来到那条冒出地面的地下河前。
瓜哥打头,我们依次上了石桥,快速往对面走去。
可走了一段之后,我们所有人都齐齐色变,因为足有一分多钟我们都没能下桥,那短短二十多米的桥就感觉无穷无尽一样。
“狗日的,又来了!”瓜哥停下,骂了一句。
“阿春小心点。”苗苗脸色凝重的提醒我一句。
我心里一紧,那个东西天一黑就出来害人,又是鬼打墙!!
七彩鹰也发出警告的“咕咕”声,一双鹰眼警惕的望向四周。
“要不然我们天亮再走吧。”我试着建议道,之前不久是天亮之后才走通的么,除了我中幻境,几乎算是毫发无损。
“不行。”黄大仙摇头,说:“地河的水本来就性阴,那东西把我们困在桥上,是准备动手了!”
我一听,两腿不禁就开始发虚,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就朝桥下面的水里看去。
这一看,我愣住了,水里居然出现一张少女的脸,明眸皓齿,杏眼丹唇,面容无比柔媚,凄楚的眼神中带着无助与惊惶,一头秀发又长又顺,根根青丝随着水流飘荡着,带有异样的美感。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这张脸就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这时,少女从水里伸出手,楚楚可怜的对我喊道:“救我出去,快救我!”
我咽下一口唾沫,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探出去想拉她。
“阿春,快收手,那是溺鬼!!”突然一声娇喝从旁边传来,听在我耳朵里如一声惊雷。
我激灵灵一下就醒了,再一看,不禁汗毛倒竖,水里的那张脸还是一个女人的,但却浮肿、发白,就跟在水里泡了很久很久的猪肉一样,有些地方甚至都烂了,最可怖的还是她的眼睛,怒瞪而出,仿佛要从眼眶里面跳出来,猩红猩红的。
苗苗话音刚落,那溺鬼猛的吐出一条猩红的舌头一下就卷住了我伸出去的手,往下面扯。
我亡魂大冒,连手电都丢了,急忙用尽吃奶的力气扒在石桥边上。但手上传来的力量太强了,我根本扒不住,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整个人就被迅速往桥下面拉去。
“阿春!!”
苗苗惊叫一声,急忙冲过来扯住我另外一只手,用脚顶在桥边护栏上。但没用,手上的力量太大了,感觉就像是被起重机给吊住了。
“孽畜!”
这时,最前面的瓜哥终于赶回来了,一跃就上了围栏,用降魔杵将舌头斩断。溺鬼吃痛,立刻将断舌收了回去。我手上一松,和苗苗齐齐倒在地上。
但这时候瓜哥没有丝毫放心,反而低喝一声:“当心!”
话音刚落,我就见一面黑色的布从桥下冲了上来,朝着我们卷过来。
细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布,而是无数的头发,密密麻麻蠕动着朝我们卷过来。
瓜哥二话不说便用降魔杵划像那些袭来的头发,速度飞快,唰唰唰几下就将它们全部斩断。
但让我吃惊的是,那些头斩之不尽,瓜哥削断一截,它就长出一截,而且长处的速度甚至还犹有过之。
“当心后面!”还没等我们松一口气,黄大仙又叫了一声。
我一回头,发现后面竟然拿也生出来许多的头发,而且飞速的朝着两边蔓延,黄大仙用桃木剑奋力劈砍,被砍中的头发咝咝的冒出黑烟消散,但无法阻止头发生长的势头。
被包围了!!
头发越来越多,就像是四堵墙一样朝我们碾压过来。
“阿春,点火!”苗苗脸色大变,对我喊了一声,也抽出红色的鞭子抽向靠近的头发,凡是被鞭子抽中的头发都化为飞灰。
我哆哆嗦嗦的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将气门开到最大,点着就朝最近的头发燎了过去。
别说,还真有用,那火一燎,那些头发就好像冰块遇到铁水一样,还未靠近,便烧焦的烧焦,缩回去的缩回去。
我左右支援,哪里的头发敢靠近,我就燎向哪里。
可是我只能支援一边,火没有的地方,那些头发依然在靠近,我们几乎都快被包成茧子了。
几分钟后,我们都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但不仅击退发墙,反而空间被一点点的压缩。
退无可退的时候,苗苗从身上摸出一袋子黄色的什么东西,往我们周边撒了一圈,然后对我说:“用火点!”
我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用火点向那些黄色的粉末。
“嗤嗤……”
只见一阵火光带着浓烟腾空而起,一股浓浓的刺激味道冲进了我的鼻腔。
是硫磺!
这一圈火光让四面的发墙猛的朝后面退缩了好几步,但依然没有撤掉,稍稍停顿了一下,便又朝我们卷过来。
“再点!”
苗苗低喝一声,再往地上撒硫磺,我又点火,又将发墙逼了回去。
但这两回也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而已,苗苗手里装硫磺的袋子已经空了,而且我的打火机火油开太猛了,烧的飞快,火苗已经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烧干了。
“怎么办?”我慌了。
“顶住!”这时候,突然发墙外面一个粗狂而雄浑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精神一震,是皮衣客!
于是不敢有丝毫松懈,拿着打火机和瓜哥他们一切奋力抵抗,还好空间越小,防护的地方也就越小,一时间和发墙僵持住了。
很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滋滋滋的烧灼音。然后就见那里似乎出现了一点亮光,而且越来越亮!!
是火,大火!
没几下发墙就被烧开了一个洞,只见皮衣客手拿着两个火油罐四处狂扫,将头发烧的呲呲作响,很快就将它们逼退。
一见我们,他就道:“快,跟我走!”
说话间,他还将一个火油罐丢给了后面的瓜哥。
于是,皮衣客在前面开道,瓜哥断后,我急忙捡起手电跟着一行人迅速通过石桥,直接冲了出去。
直到走出去好一段,我们才停下来,除了皮衣客都累的不轻。
我关掉打火机,将手电打开照向桥上,心有余悸道:“那东西怎么这么厉害?”
“那是数百年的溺鬼,道行很深。”苗苗抹了把额头上的香汗道。
这时候,就见水面上亮起两个红点,朝着我们盯了一会儿,然后隐入水中不见,紧接着桥上那些头发也迅速缩回了水里面,很快桥面上就干干净净,几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连那些被瓜哥斩断的头发也诡异的消失了。
“靠!”
我骂了一句,冷汗淋漓。
地宫里面的东西果然比外面那些什么纸人鬼之类的强多了,而且极其凶悍,这溺鬼显然是想把所有人包圆了,胃口真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