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春丫想着,不知道单姑娘今天晚饭煮了什么的时候,就听前头传来阵阵的号角声。
半卧在春丫旁边,撸着肚子的十斤一下子蹿了起来,拿起她的小望远镜,吨吨吨就跑上了船头的瞭望台。
之后,就听她大喊:“春丫小姐!!咱们被包围了!!”
啊!!!
什么世道啊!
没完了还!!
怎么会有那么多幺蛾子啊?!
春丫气恼的站起了身,只觉自己命苦的比黄连还苦!
她三步两步跑到了瞭望台,拿了十斤的小望远镜一瞧,好!家!伙!
看到了她爹的意大利炮!
四门,全对准了他们。
此时隐约还能听到领航船上,道玄的怒骂声:“.......老东西.......白给大乾干了.......皇帝........”
然后,就没声儿了。
估计是被荀州给捂住了嘴了。
春丫大骂了一声:“邵文晔就是个霉照星!”便一个闪身下了瞭望台,赶忙冲进了客舱,疯狂的翻找起来。
与此同时,正在主舰上的建安侯,还问正在瞭望台上的副将,“那三艘是商船吧?哪家啊!心怎么这么大啊?!差点儿以为是倭寇给轰了呢!!”
嘿呀呀呀呀呀,忠勇伯的无敌霹雳炮,可真是厉害啊!!
副将站在瞭望台上,拿着望远镜看了几眼,然后放下望远镜,揉吧了几下眼睛,然后又拿起望远镜,看了几眼,再放下望远镜,揉吧眼睛,如此反复了四五次,直到建安侯怒问:“干什么呢你!?瞎了啊?!”
那副将才带着无比疑惑的口气问:“侯爷,梅姨娘......不会有什么贸易在做吧?”
等的不耐烦的建安侯蹬蹬蹬的上了瞭望台,一把抢过望远镜,怒斥道:“她怎么会做啥贸易?!不是在家.......嗯?!”
建安侯也开始揉吧眼睛。
揉吧完了,再看,然后才道:“我,去!!这人是我家姨娘吧?!啊?!去去去去,去叫钱二麻子来!”
“为啥啊?”副将很莫名啊。
本来嘛,侯爷主舰非得带个厨子,虽然,有一点点奇怪,但是毕竟不打仗的时候,搞点饭吃也勉强算正常。
可这位侯爷也不知道有什么癖好,带上船的厨子,却是他最讨厌的一个。
这钱二麻子可倒霉可倒霉了,大家同样煮锅粥,一模一样的食材,人家煮的,建安侯就说不错,要是哪天说是钱二麻子煮的,那钱二麻子就是轻则挨骂,重则挨踢,那可真不是一个惨字能概括的。
他们私底下都说,这钱二麻子肯定是跟建安侯犯了六冲了,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建安侯这空穴来风的恨意。
一听副将问为啥,建安侯肯定不愿意解释啊,只踢了他一脚,说让去就赶紧去,别那么多废话!!
随便吧,副将想,反正又不是他挨揍。
于是很快,副将就找到了苦逼的钱二麻子,说是侯爷找他。
钱二麻子一听是他老爹找他,手上端着的茶都撒了一半,撅着腚不肯走。最终还是被副将硬拖着到了前甲板上的。
建安侯看到二儿子这畏缩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喊了声,赶紧给我滚上来!!钱二麻子便屁滚尿流的跑上了瞭望台。
见儿子来了,建安侯把望远镜往他手里一塞,然后说:“瞧瞧!!”
莫名其妙的钱二麻子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里的望远镜,定睛一瞧,“梅姨娘?!”
建安侯这会儿可以确认了,船上就是梅姨娘!!
梅姨娘!!
为什么会出现在货船上!
关键是,那三艘船,还是从远洋过来了!!
他,这是穿越了吗?!
还是这船穿越了?!
脑瓜子里一团浆糊的建安侯,朝儿子说了句,滚!劈手又拿回了望远镜,再仔细一瞧,嗯?!
为什么,船上还有忠勇伯的护卫,和他女儿的师傅?!
这特娘的到底是什么组合?!
这些人,到底怎么会出现在商船上的?!
他家姨娘,是被那俩货给劫持了吗?
正在建安侯脑瓜子上三百六十度回旋旋转着问号的时候,就见第二艘船上,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上蹿下跳。
渐渐的,帆布上出现了一些笔画。
笔画,渐渐形了一个大大的,春,字。
春写完了,一个丫字倒是很快就显现了出来。
建安侯,三百六十度的回旋问号,变成了,3d立体环绕立体问号。
??????????
为啥,连春丫都在商船上?
在他们打倭寇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解除警备!!调转炮身!!向三艘货船靠近!!”
“春丫小姐!他们来了,不过炮已经不对着我们了!!”瞭望台上的十斤冲着春丫喊道。
才倒过来气的春丫扔下了沾满墨水的拖把,心中气恼极了。
邵文晔!!看来你是逃不过张大夫三十刀了!
管他无心还是故意,反正坏人嘛,多挨多少刀,都是他应得的。
正当春丫要去找水洗洗那被溅了不少墨水的脸的时候,她却被那倔强少年叫住了,“小姐!”
春丫花着一张脸回头,“干嘛?!”
那倔强少年差点儿被春丫的大花脸搞的不严肃了,可他还是稳了稳心神,问春丫道:“若是你,遇到存心坑害你们的县令,你会如何?”
“弄死他啊!哦,对了,咱们沛丰县以前有个县令,人品就很一般,后来.......”春丫故意拉长了尾音。
那少年问,“后来怎么样了?”
“哦,后来就残了,断了条腿,啧,不过主要还是他这个人大方向不算把控太差,如果跟你们以前那县令似的,”春丫做了个划一刀的动作,才说:“必死。”
说完,春丫便仰天长笑了两声,背着手走了。
倔强少年问旁边的守卫,“真,真的吗?”
那俩守卫正好是春丫带来的扬州军,卢通判嘛,扬州府第一软饭王,谁能不知道呢?于是两人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县令......干的不好,居然还能反杀的吗?!
少年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了.....他缓缓转过头,问他娘,“娘,咱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娘愣怔道:“也许吧......也许当初,的确应该......算了,说什么都晚了!你爹,和你大哥,若真是打倭寇而死的,也算是,偿了咱们的债了吧!!”
说完,少年和他娘,便抱头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