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冯喜回到了扬州城。
当他敲开大门,走进神兵营的那一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达!!!”冯喜忍不住拔高音量喊道。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啊?!!!为什么后头的小楼,没有了!!!为什么后庭会出现个天坑!!!
为什么这选好的神兵营的地方,被拆成了这幅模样?!!!
“那个,您是冯公公吧?徐大人让咱们给您捎个信儿,那个,知府大人给你们神兵营另拨了块地方办公,就在西壇那边。徐大人说若您回来了,就去那里找他。”那正在整理被拆掉的小楼的衙役这般回答。
冯喜深吸两口气,问道:“西壇又在哪里?”
“哦,离这儿也不远,就在西城门外,您马车过去,小半个时辰也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儿会这样?!”冯喜压着怒气问道。
“具体的小的也不知道,就是几日前的一个白天,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有人说是这新衙门这儿传出来的,等咱们赶来的时候,这儿就已经被炸了个坑了,这小楼不是倒的啊,是因为坏了两根大柱子,怕到时候塌了,徐大人命咱们拆的。
具体的咱们也不是很了解,连知府大人来问,徐大人也只说是机密,您要想知道详情,还得自个儿问徐大人去。不过您看这坑,明显就是火药炸的,可能是徐大人玩火药玩疵了吧。
知府大人怕徐大人到时候再玩儿点什么大的,炸到左邻右舍就不好了,就干脆找了个西壇那边的旧粮仓,让徐大人搬那儿去了。”
冯喜咬着后槽牙说了句:“知道了。”便让娄一山赶紧出发,他现在要赶着去掐死徐达这货。
到了西城外,娄一山很快就打听到了西城旧粮仓在哪儿,一行人到了那新址门口,稍一推门,门就开了。
冯喜率先冲了进去,谁也不搭理,直问徐达在哪儿。
“这儿呢!!!冯公公回来了啊!!春丫!人呢?!赶紧回去让你外婆买点儿菜去,一会儿让冯公公家去喝两杯,咱给他接个风。”
冯喜闻声看去,就见徐达状如疯癫,顶着一头蓬乱的杂毛,衣摆束在腰间,手里拿着两根中空的铁杆子,正朝他挥手。
“徐达!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儿!!看我不打死你!!”冯喜冲到徐达面前,劈头就要撒泼。
春丫赶紧让人把气疯了的冯喜给拉住了,一会儿真把他爹挠了,还得费劲儿跟她娘解释,她爹最近在她娘那里的信誉度已经跌到了冰点。
众人好不容易把气的七窍生烟的冯喜给劝住了,冯喜这才喘了口气问春丫:“你说,你爹干了什么好事儿?一点儿不差的,都给我说说清楚!!”
具体的事情呢,反正跟那衙役说的也差不多。
那日吕道长正在院子里配置火药,他们也怕吕道长一个手抖,把楼给炸了,所以还特地让吕道长在院子里倒腾这些玩意儿的。
而徐达则在跟铁匠说着枪管的要求,那铁匠也是个憨货,徐达一说什么要求,他二话不说,抡起铁锤就是一阵敲打。
还没等徐达喊别动呢,那火星就飞溅了起来。
幸亏王寻反应快,拎着吕道长就飞身到了一旁,不然那老道估计就熟了。不过王寻背后却又被烧伤了。
事后司徒知府就把他们发配去了西壇,说那地方人少,扬州卫的大军也在那边,要玩就让他们跟胆儿大的玩去。
“冯公公,这事儿吧,主要也是安全责任问题。我爹也不是故意的。”春丫说了这句,徐达还插嘴:“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我奉了皇命来让你来加紧造那西洋铳,可我回来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夷为平地的神兵营!!你叫我怎么不气?!”
冯喜说完,又粗粗的喘了两口气。
“那也不是炸的,咱们那是主动拆除,防患于未然,等那边都拆完了,咱们到时候把材料运来,再在这里造几间房。本来嘛,咱们也用上那楼,地方宽敞就得了。冯公公您看,咱这地方多大啊,可不比那城里头好多了?”
徐达说完,冯喜这才注意起这新地方来。
这地方原本是个粮仓,所以中间有空地用来晒粮,平平整整一大片,能有三四亩地。进了院儿什么都没有,就是直勾勾的一块空地后头一溜十余间屋子,一排屋子两边各有一个耳室,当时应该是给仓管用的办公房。
看起来倒的确是比他们之前呆的地方要空旷不少,可冯喜这会儿怎么可能说好,只道:”地方好有屁用?!傻子太多,该炸的还是要炸!!“
“您放心!吕道长我给他在东头搭了个棚,耿铁匠我给他在西头搭了个炉,别说火星子,你哪怕存心放把火,东头也绝不烧到西头,放心放心。”
徐达说完,还朝冯喜咧嘴一笑。
冯喜这气也气完了,只觉自己都要脱力了,看春丫正站在一边跟徐达说着悄悄话,便说:“春丫,给我倒杯水。”
春丫应了一声,蹬蹬蹬跑去耳室给冯公公倒了杯水,冯公公接过水,这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爹现在是,保外就业,我娘让我看着我爹。”说完,还冲徐达乐。
徐达也说:“呵呵,主要是之前把王寻又给烫伤了,把孩儿她娘给气着了,春丫是来做安全监督的,监督!应该监督!!”
呵,果然是回了那令人熟悉的扬州了,冯喜想。
作者有话说:
今日又打脸!!233333。咱们且待明天吧。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