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还要给卢夫人准备饭食呢?”徐达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呆在家里时间太少了,怎么家里这些事儿他都不知道呢?看来得抓紧培养石头,自己才能早日脱身了!哦,不对!石头还得念书呢!没劲没劲。
春丫便把今日的事儿闲聊般跟徐达说了说,最后特别强调了下那兔子的事儿,徐达点头道:“这事儿是得解决下,万一以后咱们那移栽的果树真能成呢?那岂不是等着人来偷?明日一早我跟你叔他们回去看看去。不过这铺子里头的事儿,盖头,你行不行?”
盖头如今因为徐达他们不回村里,徐达怕他一个人赶那么长的路不安全,反正客房也收拾出来了,便让他跟着他们住在县城了。
此时正在努力往嘴里塞张氏特大号蛋饺的盖头抬起头,疯狂的摇头,“不行啊,大伯,我不行啊。”
啊,已经是一个被现实击垮了的年轻人啊。
“爹,您放心去吧!”春丫说道。
徐达抬头瞪眼,“破孩子说的啥鬼话?!”
“哦哦,不好意思,我是说,爹,你去村里忙去吧!明天我去店里,炒大锅菜我炒不动,不过可以让盖头哥炒,我看着就行,再说方婶儿他们都在呢,您放心吧。”春丫觉得盖头也得多练练才能有所成长。
“那卢夫人的餐食你准备怎么办?”张氏觉得女儿非长出三头六臂来,才能忙完身上揽的那些事儿。
春丫想也不想道:“这有啥,明日他们来拿早食的时候就跟他们说好,午食去铺子里拿呗。我都想好了,明日中午也让卢夫人尝尝这......羊肉锅子,所以只要炖一锅素高汤,配上配菜就行了。”
“行吧,你能安排的过来就行,”张氏转头又跟徐达说,“你是该回村里头一趟,家里房子也该收拾收拾,到时候请先生的事儿定好了,就要用的。山上的事儿的确也要紧,老宅全指望着那些呢,可不能马虎。你闺女虽然力气小,嘴皮子可溜,保证给你把盖头给指导好。”
徐达也不是啥纠结的人,既然张氏都这么说了,那也行吧,不回去一次他也不放心,而且他也想看看春丫号称搞的那养虾塘咋样了。
这边几人正商议呢,那边和尚又叫了:“还有羊肉没?”众人这才回神,桌上切的六大盆羊肉已经全部吃光了,素菜是一点没动,春丫嚷嚷起来:“师傅!你这人怎么那么自私啊?一个人吃了那么多?”
道玄还不服气呢,“啥自私?我还给铁头夹了呢!”说完指指铁头碗里的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羊肉,铁头不干了,“这是我师父掉桌上的!”
春丫直嚷嚷道玄以大欺小,盖头石头见羊肉无望了,对着蛋饺肉丸下筷如雨,一顿饭吃的热气腾腾,喧闹无比。
饭毕,石头和盖头还被通知他们现在一个叫徐磊,一个叫徐森。两人对这俩名字表示相当满意,反正无论如何都比胡乱起的石头盖头好听。
不过徐达好像不太喜欢春丫叫徐淼,“淼,听着太弱了,女孩子嘛,就该起硬气一点的名字才好。”
“啥名儿硬气?”张氏一边洗碗,一边问站在她旁边帮忙倒热水的徐达,这儿也没个洗洁精,洗油腻腻的碗筷一定得用热水。
徐达皱眉,他不擅长这个啊,且瞎说一个吧:“徐超?”
张氏嫌弃的看一眼徐达。
“徐刚?”徐达继续作死。
“有病吧你!起开!我都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就问问你,仨孩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张氏突然想到生日的事儿,开始迁怒。
徐达眉心皱成一团,“呃......媳妇你知道吗?”
“你别管我知不知道,我现在是在问你!”张氏绝不认输。
“啊呀......你看还剩那么多热水,也不知道道玄师傅讲课渴不渴啊~~道玄师傅~要不要喝茶啊?”徐达边喊,边赶紧拎着铜铫遁了。
张氏白一眼徐达逃遁的背影,啐一声,“德性!”
方婶儿见徐达走了,赶忙上前要帮张氏洗碗,刚才老爷和太太两人脑袋搓一块儿说话她根本不好意思走进厨房,这会儿老爷走了,她得赶紧接手夫人手上的活才是。
不过张氏不在意这些,她这都沾手了,哪儿还用方婶帮忙,“方婶不用了,我马上洗完了,一会儿你再烧两锅水就行,给孩子们擦洗用。”
方婶忙应了,也不知道自家走了什么运,这主家随和又大方,真是希望老爷生意长长久久做下去,他们也能过的好些。
那头徐达提着铜铫走到他们前院的书房门口,就听道玄正在训春丫:“叫你打坐练气!你得用心感受!你这啥呀就睡着了!!!都打呼了还不承认!!
还有你!徐石头!你脑袋是不是石头做的?!啊?前头刚讲完,在明明德第一个明为彰显之意,第二个明为公正开明之意,我问你啊,你给我背在明明明德是个甚?!结巴吗?”
就听道玄深呼吸两口,又吼道,“你看啥热闹!跟你说了,写字要凝心聚气,你看你那墨点子比字还要大!你们气死我算了!”
拎着铜铫的徐达慌忙收起了要敲门的手,一缩脑袋,赶紧往饭厅去,那儿还能躲个清净,阿弥陀佛,道玄师傅,慈悲慈悲。
一个时辰之后,当大金跨进叽哩哇啦的徐家的那一刻,它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番搜索之后,终于在后院大兔子的棚里找到了真兔子。新屋遇旧友,大金很兴奋,汪汪汪的狂吠起来。
它的吠声拯救了前头书房里的三位小主人,道玄被大金的叫声打断,一看外头已是月上中天,决定放眼前三人一马,嘱咐三人把自己布置好的功课做好,后日他再来。
已经躺被窝里的徐达听到动静本不想动了,奈何张氏让他去送送师傅。刚刚道玄的怒吼他们可都听的真切,真的,有人帮他们鸡娃,张氏此刻暗暗发誓,一定把道玄当亲祖宗给供起来。
徐达无法,只得披了件褂子出来送客,道玄见到徐达,说一句,可真是犬父无虎子,便三步两步跳上墙走了。徐达还说呢,“客气客气。”
回到床上,半梦半醒之间,才回味过来,怒骂一句:“老秃驴!”又被张氏踢了一脚,说他半夜三更不睡觉就是找打,徐达这才委委屈屈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