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想法,为了支持你的梦想,我决定我这些书,便宜卖给你。
一千马克你全部拿走。”
“喂,先生,你不能看我是外国人,就坑我吧?
你这里一共才不到五百本书!而且你这里好多书,标价才几十芬尼,你居然卖我一千马克?
最多给你五百马克!”张俊平毫不客气的讲起价来。
“这不一样,我这是收藏品,古书,自然不能按照原来的定价卖。
这样,我再给你让一点,九百五十马克!”摊主笑眯眯的说道。
“最多五百五十马克,不然我就去旁边的摊位买了。
他那里的书比你这儿还多。”张俊平作势要走。
“最低八百马克,你要是还嫌贵那就去别的摊位看看吧!”摊主最后报了一个价。
“六百马克,不行我走了!”张俊平说着站起身来。
“六百五十马克!”摊主态度坚决的说道。
“好吧,六百五十马克就六百五十马克,不过你这个包书的包裹得给我。”张俊平指着地上铺着的一块布说道。
“可以!”摊主想了一下,不给张俊平,也确实没办法拿走,于是点点头。
“你稍微等我一下!”张俊平交完钱,对摊主说了一声,跑到刚才路过的一个摊位上,买下一辆二手的手推车。
这是一辆仓库用的手推车,下面两个小轱轮,可以推着走,也可以拉着走。
张俊平推着手推车来到买书的摊位上,把所有的书搬到手推车上,然后把那块包书的布叠好,放到上面。
但是这块布,今天就不虚此行。
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布,这是一件皇帝的用的披风。
只可惜有些污染了,不知道能不能清洗出来。
也正是,这样,摊主才会把他当成一块比较结实的布,当摊位布铺在地上。
看着缂丝披风,张俊平忍不住想着,说不定这件披风还包裹过宫里的娘娘。
后世宫廷剧里,演皇帝临幸某个娘娘的时候,都是去娘娘的宫殿里,其实不是这样的。
真实情况是,皇帝翻了哪个娘娘的牌子。
太监就会通知娘娘,洗干净,脱光之后,用披风一裹,然后由太监背着,背到皇帝的寝宫。
完事后,再用披风裹着背回,娘娘自己寝宫。
这么一说,这缂丝披风是不是就值钱了?
当然了,这种情况只适用于妃子,皇后不适用。
“对了,你刚才说把东西卖到东方去,是什么意思?”张俊平没有急着走,而是好奇的打听起来。
“那些是风车人,他们专门从各个跳蚤市场收了货,然后运到东方去卖。
据说是卖到本子、菲律宾、新加坡、香江那边去。
那边的人很喜欢这样的箱包和服饰。”摊主早早结束了自己今天的摆摊生涯,也乐的和张俊平多聊几句。
张俊平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卖给那些崇洋媚外,爱慕虚荣的穷人的。
旧一点不要紧,款式是欧式风格,而且还是名牌,价格够便宜,这就够了。
张俊平推着车子往前走。
来到刚刚他讲价时,提到的摊位上。
“你这些书怎么卖?我全要了!”张俊平翻了翻地上的旧书,直接开口说道。
“一本书五马克,我这里一共是七百四十本,一共是…三千七百马克!”摊主咧嘴一笑,拿出一个计算器,按了一下报价道。
刚才张俊平买书的经过他都看到了,所以很自然的报了一个高价。
张俊平起身就走。
开玩笑,一本旧书五马克,宰人也不是这么宰的。
“……”摊主有些傻眼,你不是要开博物馆吗?
怎么这么就走了?
五百本书,虽然有推车,可推着也重,张俊平看到跳蚤市场有出租仓库的,干脆过去租了一个仓库,把书放进去。
空着手再次逛了起来。
跳蚤市场的好东西确实不少,比如有很多精美的骨瓷餐具。
骨瓷算是欧洲的一大发明之一。
就是在中国瓷器的烧制基础上,加入动物骨骼磨成的骨粉。
如此烧制出来的骨瓷,薄如纸,白如玉,声似磬,在欧美市场非常受欢迎。
张俊平蹲下身子,拿起一件骨瓷碟子,看了一下。
确实在洁白细腻以及光滑的程度上,比普通的中国瓷器要好很多。
尤其是碟子边缘那一道鎏金镀边,让洁白的瓷器看上去高贵了许多。
张俊平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底款。
欧美骨瓷师从中国瓷器,自然也有底款。
一个王冠,后面51,
看的张俊平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
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随手拿起一件骨瓷居然是英国皇家伍斯特骨瓷餐碟。
张俊平又仔细看了一下,碟子边口的镀金确实是真金。
伍斯特骨瓷应该算是英国的官窑瓷器了。
张俊平把骨瓷餐碟放下,又拿起旁边一件骨瓷咖啡杯,和刚才的餐碟一样的风格,杯口有22K纯金镀金鎏边,咖啡杯的杯身还有用22K黄金描绘的图案。
图案很简洁,但是配上洁白的杯身,却又显得非常的高贵。
这应该是真品伍斯特骨瓷。
张俊平把摊位上的骨瓷挨个看了一遍,把所有的伍斯特骨瓷挑选出来。
一共是一百八十九件。
“这些多少钱?”
“先生您选的这些都是骨瓷,价格比较贵。”
“我知道是骨瓷,也正是看着漂亮,才打算买回去的。
你最低多少钱卖!”
“你都要的话,一件给二十马克吧!”
“买新骨瓷才多少钱?就算是去买你们普鲁士的麦森骨瓷也用不了二十马克吧?”张俊平质疑道。
“你要麦森骨瓷吗?
这些就是,你看看,要的话一块给你,算便宜点。”摊主指着自己摊位上,张俊平挑剩下的那些瓷器笑着说道。
“这些都是麦森骨瓷?”张俊平惊讶的拿起一只骨瓷小碗。
碗底有两把蓝色的剑,交叉在一起。
“也不全是,还有哥本哈根骨瓷,你要不要?”
“要!我全都要了,你说个最低价!”张俊平咬牙道。
“十五块钱一件,不能再低了!”
“五块钱!卖的话,你这摊子上的骨瓷,我全都要了!”张俊平指着摊位上的骨瓷说道。
“你给的价太低了!没办法卖!”摊主很干脆的摇头拒绝道。
“可以了!我一下子都要了,接下来你就可以去逛一下跳蚤市场,品尝一下美食,然后淘几件和自己心意的商品。
还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一陪家人。”张俊平笑着劝说道。
“你很会讲价,我也确实需要多一点时间陪孩子,十块钱一件,最低了。”提到家人,摊主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
摊主脸上温馨的笑容打动了张俊平,“好吧!就按你说的,十块钱一件,我全都要了!
只是,得麻烦你帮我把东西送到那边的仓库去。”
“没问题,我这有车子,送过去很方便!”摊主麻利的开始收拾摊子上的骨瓷。
“你这骨瓷多少钱?”这时,在张俊平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问道。
“不好意思,我的骨瓷已经全部卖给他了!
你去前面看看吧,前面还有几家卖骨瓷的!”摊主抬头笑着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都买走了,我们怎么买?”
张俊平扭头看向说话的人。
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华人女人,打扮的还算精致。
之所以知道对方是华人,除了长相,还有对方说话时带的弯弯腔。
张俊平没有搭理对方,这是在国外,不能给国家丢脸。
“哎,你这人是不是哑巴了?”见张俊平不说话,对方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这位小姐,我买不买是我的自由,和你没有关系吧?”张俊平皱眉,直接用国语回答道。
“怎么没有关系,你都买走了,我怎么办?”
“刚才摊主说了,前面还有卖的,你可以去那边买!”张俊平皱眉道。
这又是一位被惯坏的千金小姐。
“我不管,那边的我不喜欢,我就喜欢这些!
先生,他出多少钱,我比他多出一倍!”最后一句话,换成了弯弯腔的英语。
“不好意思,我是打包买的。”
“我也打包买,比你多出一倍!”
“先生,您看这?”摊主有些意动的看向张俊平。
“刚才咱们已经谈妥交易,并且要求你帮我把骨瓷送到仓库,然后货到付款。
也就是说咱们的交易已经成立。”张俊平平静的说道。
“我出两倍价格!”娇蛮女见摊主心动了,赶紧加大筹码。
“先生我们只是谈妥了价格,但是并没有进行交易,你没有付我定金,所以咱们的交易还没有达成。
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和这位女生竞价。
当然同等价格,我还是会优先卖给你。”摊主心动了,直接改口对张俊平说道。
“穷鬼,没钱,装什么装?”娇蛮女挑衅的看了张俊平一眼,用国语对张俊平说道。
张俊平展颜一笑,“好啊!那就竞价!
我出五倍价格!也就是五十马克一件骨瓷!
小姐,你不是有钱吗?继续加价啊!”张俊平看着娇蛮女,用国语回应道。
“六倍!
不就是六十马克吗?还不如我一天的零花钱。”
“小姐你很有钱啊!这里一共四百件骨瓷,六十块钱,就是两万四千马克。
你一天零花钱有两万四千马克?
可别一会拿出来钱来,那样可是会被送到警局,弄不好还会被驱逐出境。
那样,丢人可就丢大了!”张俊平嬉笑着说道。
“要你管?不就是两万四千马克吗?这点钱,算什么?都不够我一个包包的。”娇蛮女不屑道。
“你有钱!
我出一百马克一件!”张俊平看了娇蛮女一眼,直接出价道。
摊主都快乐疯了,咧着嘴,看着还在竞价的两个人。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群吃瓜的群众。
谁说外国人不喜欢吃瓜?
你看,一样吃的很带劲。
“一百五十马克!”娇蛮好像被气到了,冬天的衣服都无法掩盖胸口高耸之处的上下波动。
“呵呵!”张俊平不屑一笑,“二百马克!”
“二百五!”娇蛮女。
“三百!”张俊平。
“三百五!”娇蛮女。
“五百!”张俊平。
“五百五!”娇蛮女。
“你有钱,你厉害!这些骨瓷我不要了!”张俊平突然一笑,撂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你……”娇蛮女气的直跺脚。
“小姐,需要我帮你送货吗?”摊主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不用!”娇蛮女随手拿起一只咖啡杯,然后塞给摊主五百五十马克。
“等等,你不是说全部都要吗?”
“刚才是打算全部要的,但是现在我改注意了。
就要这一件!”
“那不行,刚才说好的!”
“先生,我们刚才只是口头约定,我没有支付定金所以交易并不成立!
而且,后面我只说五百五十,并没有是买多少啊!
难道你看我是外国人,所以打算强买强卖?”娇蛮女突然画风一变,很是冷静的把摊主刚才的话还给了他。
这一幕,可把周围吃瓜群众给乐坏了。
“你……”摊主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先生,刚才只是一场闹剧,把它忘掉吧。
我愿意出价比刚才哪位先生高一倍的价格,买下你全部的骨瓷。”娇蛮女笑着说道。
“不卖了!我一件都不卖给你了!你给再多钱,我也不卖给你了!”摊主突然大怒道。
一把抢过娇蛮女手里的骨瓷咖啡杯,然后把钱塞还给她。
“你怎么能这样!”娇蛮女也没想到自己会玩蹦。
这时刚刚离开的张俊平又转了回来。
“刚才还真是走了眼,没想到是同行!
你家长辈没有教你规矩吗?”张俊平冷声说道。
“关你什么事?”
“你搅了我的买卖你说关我什么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句话你家长辈没有教给你?”张俊平死死盯着娇蛮女,身上的气势毫不保留的压向娇蛮女。
“小兄弟,刚才多有得罪,我替她向你道歉!”突然一个穿着对襟大褂的白发老人,横插进张俊平和娇蛮女中间,冲张俊平抱拳道。
“呵呵,老先生终于舍得出来了?”张俊平看着老人冷笑道。
“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白发老人再次冲张俊平抱拳行礼。
“老先生好算计啊!搅黄我的买卖,一句道歉就想了事?”张俊平盯着白发老人冷笑道。
本来张俊平还真以为搅局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娇蛮女。
那样还真不好和他计较什么,最多就是坑她一把,出出气。
结果,娇蛮女接下来的表现,让张俊平大跌眼镜。
这哪是什么娇蛮女,分明就是演技超人的同行。
这是在撬自己的行市。
这样,张俊平可就不会客气了。
躲在人群里观察了一下情况,张俊平这才站出来,讨要说法。
一老一少,加上几个保镖,张俊平还真不放在眼里。
身上的气势,全部冲着白发老人压了过去。
白发老人脸色一变,这才明白,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上了。
单凭这股气势,还有杀气,就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关键对方还这么年轻。
“你说怎么才能把这件事掀过去。”白发老人额头冒汗,强撑着问道。
气势和杀气,这东西很玄,你说有没有,有!
用玄幻或者仙侠的说法,叫做精神威压。
其实,还真和精神有关。
比如,学生,老师盯着你看的时候,你就会心慌。
还有,有威望的领导,不用说话,只用眼神就能让你紧张到不会说话。
还有小偷面对警察的时候,也是一个眼神就心惊胆战。
“这些骨瓷,都是一百年前的瓷器,虽然现在的市场价也就值五百马克。
但是,放到十年后,暂且就按十年算吧!一件最少值一万美元。
四百件骨瓷,四百万美元。”张俊平笑道。
“你这是讹诈!”不等白发老人说话,娇蛮女先喊了起来。
“你们可以当作讹诈!你们现在就可以离开!
只是……”张俊平笑着,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手枪,在手里转了几个花,然后又消失不见。
“你也可以让你的保镖出来试试!”张俊平又笑着说道。
白发老人还真有这个想法,让保镖出手,先制服张俊平再说。
至于警察那边,有的是办法。
可是,看到张俊平手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手枪,白发老人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不是一般人,他们惹不起。
江湖老胆子小,白发老人赌不起。
“小兄弟,四百万美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啊!
你看,少一点,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准备拿多少?”
“四十万美元,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
“好啊!那就四十万!”张俊平笑道:“不过,把你手上的那两枚扳指留下。”
白发老人脸色一变,“小兄弟真要苦苦相逼?把事情做绝?”
“我说了,你们也可以什么都不管,直接走人。
或者那四十万美元加你手指上的两枚扳指。
怎么,我还不够好说话?”张俊平耸耸肩笑道。
“要不,干脆四十万我也不要了,你就留下那两枚扳指还有她手腕上的玉镯。
这样够可以了吧?”
张俊平的话一出,吓得娇蛮女赶紧握住自己的手腕。
白发老人脸色变了又变,知道自己这是遇到行家了。
自己手上的两枚玉扳指,都是清宫里流传出来的,一枚是康熙御用扳指,一枚是乾隆御用扳指。
自己孙女手腕上的玉镯则是和田羊脂玉饕鬄云纹玉镯。
也是清宫档案里有记载的,慈溪最喜爱的一支玉镯。
这三件任何一件都是有钱买不到的好物件,都不舍得送出去。
------题外话------
五千字。
下午还有五千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