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3日,星期五。
林恩借由和郑董沟通事情的契机,问起郑董他原本想引荐给她的那个心理医生是谁,有没有机会可以相互引荐一下的。郑董却突然对这个问题闪烁其词起来。
郑董对林恩升职一事曾多次找过她谈话,但碍于甄总的原因是一,另外还有她的心理焦虑问题也亟待解决。她怕工作变动后带来的压力会成为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董让林恩保持乐观和积极的心态,林恩只是暂时拧巴在一些事情上没想通,所有的问题都有解决办法的。
监听软件是在2016年12月3日被安装上的,那一天唯一让林恩的手机离身的情况是被动出现的,林恩在郑董的办公室里睡着了,她醒来后办公室里就只有詹仕文和她两个人。
郑董今天的这番表现……林恩还是更偏向是詹仕文安装的监听软件。如果郑董要确保林恩是他可以完全掌控的人,那么在2016年12月3日这一天才给林恩安装监听软件是不是有点太晚了!郑董早在这之前就和她讨论过升职的事宜了,那郑董要监听自己势必应该比要给她升职的这个时间点更早才是。
2017年3月3日,这一天也是林恩和詹仕文在这一世里结识三个月的日子。
晚上吃完晚饭,林恩向詹仕文提出二人分开一段时间的要求。林恩没有给詹仕文任何的解释,詹仕文也就没有任何辩解的切入点,他连二人为什么分开都不清楚,他又能为自己争辩什么呢?
但是,对于林恩这样的情况,他不能激进,不能胡搅蛮缠,他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和她保持距离,让她自己走出情绪的旋涡。
林恩让他把属于他的东西都搬走,并把林恩家里的钥匙留下。
林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听到防盗门被关上的响动之后她才走出了房间。此时的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了。詹仕文走了,但是他却没有带走他的气息,他的影子已经遍布这个房子里的每一处了。
在鞋柜上,林恩看见了詹仕文留下的钥匙和一张字条:宝贝,我永远都在,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好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詹仕文都会在固定的时间给林恩打电话、发视频邀请和发微信留言,林恩统统都没有理睬。他会嘱咐她好好吃饭和好好睡觉,他会在睡不着觉的午夜坐在楼下看着林恩房间里点亮的灯。林恩有时起夜上厕所能听到楼上有些隐约的响动声,她不知道是不是他也刚好在这个时间起夜还是他压根就无法入睡。
自己这样做太过残忍了。她一直都知道,他说过的,她这样是冷暴力处理问题。
詹仕文每天早上都会在楼下等林恩下楼,为的是能见上她一面,知道她好就好了。
詹仕文日渐憔悴,林恩每夜也躲不过哭泣。
2017年3月9日,星期四。
詹仕文曾经对林恩说过他想永远都能等到来自林恩的回应,但这个等待的间隙最多不要超过一周。林恩问他为什么是一周的时间,詹仕文回答她他只能做到在一周里依然保持理智和克制,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他就会堕入深渊的。林恩问他他的深渊是什么,男人说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林恩必须要在一周之内救赎他。讽刺的是,林恩当时回复他她应该都会很及时回应他的。
现在看来,林恩确实是失言了。今天是詹仕文的一周期限,是明天吗?他的深渊即将出现。
2017年3月10日,星期五。早上,林恩刻意改变了出门的时间,她比平时早出门了半个小时,也正是因为这一变动,让她看到了贞贞从詹仕文家里离开的身影。
他的深渊就是将她也推入深渊吗?
詹仕文依旧定时定点地给林恩打电话、发视频邀请和微信留言。对于微信留言,林恩原本有一丝回复他的动摇,但是因为贞贞的出现,林恩最终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心里不是不疼,那是与第一次那晚的撕裂相比还要数以万倍的疼。
2017年3月11日,星期六。早上,林恩再一次看到贞贞从詹仕文的家里离开。
铭尚西南分公司刚刚落成,这是甄总在位时曾向郑董提出的建议。他要让销售型的公司不再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他想以此来增加员工的归属感和俱荣感,让每个销售人员都成为公司的股东,真正实现自己给自己打工,不要再让销售人员的离职成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客户资源的流失。只是,甄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享受不到这一成果了。
刘浏今年的工作重心是拓荒,就是负责所有分公司的创建事宜。分公司和总公司这边进行独立核算,刘浏因为初来铭尚是在西南区域立足的,因此他还兼任了西南分公司的总经理。除了独立核算的提成比例要高于之前公司给到的提成比例之外,刘浏还以合伙人的性质享有铭尚一定比例的股权以及西南分公司的部分股权。
林恩这边在糖酒会结束回来之后就会正式接替原甄总的职务,升任总经理一职。林恩之前的客户仍然归林恩所有,提成不变,另外还享有铭尚总体销量(含分公司)%的提成比例。另外,郑董还给到林恩一个很惊人比例的铭尚股权的分配。郑董没有孩子,他是把林恩当成继承人来培养了。
林恩原本是周一要出差的,郑董要她要去西南分公司走访一段时间,对外宣称的是林恩过去帮忙招聘一名葡萄酒培训师;还有给新员工做产品培训,传授她的通过培训转化销售的经验;另外还有一场开业酒会需要林恩负责。因为这次出差的周期比较长,而糖酒会又近在眼前,林恩最后会从重庆这边直接去参加糖酒会,她培训部的工作也悉数交给了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