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你的母亲不是不关心你,只是,在你们这个全新的家庭组合里,你的母亲只有对对方的孩子更好,才能让你母亲在这个全新的家庭组合里过得更好。她的这种做法是选择牺牲你的一种委曲求全,这在你母亲那里也是无奈之举,而你母亲之所以能选择牺牲你也是因为你们之前的经历和你们母子连心,你不会因为她的这种做法而苛责她,她是在选择让她自己损失最小的选择,而你就是她可以‘牺牲’的、但又不会离她而去的选择。”每每的回答又不出林恩所料。
关于第三个问题,“你知道《蜘蛛与佛祖》的故事吗?”每每问林恩。
“我知道,往事不可追,一切向前看。”林恩说出了故事所揭示的寓意。
“是的,活在痛苦的过去实则是在惩罚自己,你的母亲也知道亏欠于你,她一定会在今后的生活里,从其他方面尽力弥补你,这是她的往事不可追,而你的往事不可追就是要接受未来生活中她对你的弥补。”
如果奇遇有剧本,每每此时仿佛就是在照本宣科。
原来奇遇中发生的这件事(十次谈话内容)在每每这里是不可以改变的了?!可为什么在催眠的过程中她可以有种超脱而出的、一眼万年(知道前因后果)的感觉呢?她想不明白。
谈话环节结束,每每照例让林恩去了趟洗手间。走出洗手间的林恩闻到了阵阵檀香味。回到房间的林恩发现每每燃起了一支檀香。檀香的气味可以安抚焦虑紧张的神经,具有镇静的作用。
每每问林恩:“是否这个气味会让你感到不适?”
“不会,这个味道让人感觉很平静,仿佛呼吸都变慢、变长了。”
“那就好!这样我们以后在放松环节就都燃一支香。”每每说道。
一切照旧,林恩闭眼躺平,海浪声阵阵涌向林恩的耳朵,仿佛包围了她的全身。
林恩按照每每的语言提示,运用腹式呼吸法,慢慢地吸气、吐气,专心感受自己的呼吸,感受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从紧绷的状态被调整至放松了的状态……
每每依旧让林恩从掌心和脚心处“吸入”大量的阳光,这阳光迅速运行至林恩的全身,让林恩感觉很温暖、很温暖,温暖得像小时候妈妈的怀抱。阳光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它让林恩“眼前”的世界变成了橘红色,林恩隐隐地“看到”自己的眉间似乎有一尊坐佛……
这种调整和“视界”让林恩的身体变得轻盈而又充满力量,每每的一句“振臂飞翔”就能轻而易举地让林恩进入翱翔天际的状态。
一样的场景构建,一样的专注体验。飞鸟在飞过分开的大陆的时候是很平和的,林恩觉得自己已经接受了这段过往给自己造成的伤害。她在每每的引导下从飞鸟又变成了人形,变成她自己,她又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直到,林恩乘坐的公交车靠站停车又发车向前以及每每引导林恩在她自己家所在的那一站下车。停车、开门,林恩走下公交车……
林恩的体态和表情应该是告诉了每每,她似乎又看到了什么,而这些所见并非每每所构建的。
“你的面前有什么?你现在看到了什么?”每每问林恩道。
“我看到一个彩色的玫瑰雕花窗,很漂亮。”林恩回答她。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每每不急不缓地问道,她在引导林恩说出自己的确切所在。
“这里是一座教堂,我在巴黎圣母院。”林恩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你身边还有什么吗?或者是有什么人?”每每想要获取更多的线索。
“我和一个小男孩,还有很多人在忙着搬东西,他们在搬运草料、粮食还有葡萄酒”林恩又没了动静。
“这里有没有你(在这一世里)认识的人?”每每继续问道。
“小男孩是我的表哥,他后来救了我……我会嫁给他,但不是现在的他,是有一世,我嫁给了他……”
林恩的微表情中出现了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的神情。
“你发现了什么?你的面前现在有什么?”每每怕引导不清,进一步具体了她的问题。
“这个小男孩儿……我的表哥……他居然是詹仕文。”林恩的语气中透着清晰可辨的惊讶。
“詹仕文是谁?”每每并不清楚,所以她向林恩求解道。
“郑董的朋友,我们见过。”林恩解析道。
……
林恩的眼球不转了,她没了反应,“林恩。”每每唤醒了她。
“世界真奇妙。”林恩忍不住脱口而出,此时她是想形容她看到詹仕文之后的感受。
“是呀,我们对身边的一切还都知之甚少,只有活着、保有信念和不断追寻才能更好地了解我们自己和这个世界,才能与之和平共处。”可是每每不知道,每每以为她在惊讶于催眠过程中的所见所闻。
林恩伸手去摸每每送给自己的粉水晶。自从第一次每每给了林恩一块儿粉水晶之后,每次来每每家,林恩总是把它从背包里拿出来放在自己的裤兜里,等放松训练过后再放回包里。在奇遇中,粉水晶消失不见了,每每说她是把能量石给“吸收”了,“能量石已经被林恩吸收了”。而在这一世,同是在此时此刻,这块主开发心轮、增强心肺功能健康、可松弛紧张情绪、舒缓烦躁心情、协助深入内心和发现自我提高悟性的能量石又不见了……
既然已知粉水晶的“去向”,林恩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产生过多的纠结。
林恩约每每一起外出吃午饭,吃完午饭,每每要回电视台取东西,林恩则选择乘坐公交车返回家中。
一回到家,林恩先是和妈妈视频聊天,然后……
在奇遇中的此刻,林恩应该要发消息给Sky的,可是此时的她只能抬头仰望天空了……
楼上的装修噪音很吵,但今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像看不见的恋人,触手并不可及。空气冷冷的,应该是要变天的前兆。林恩找了一副耳塞塞上,然后又带上了一副耳包,在书架上随意抽出了一本书读了起来。
只是读了几行,林恩的思绪就不能集中在眼前的白纸黑字上了,倒不是楼上的噪音,而是她想到了詹仕文,想到了自己上午在催眠中的所见,想到他和她的交集不止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