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月光，漆黑的走廊，低沉的哼声响起，如果不仔细听，说不定会让人以为是野狗的呜咽。
“咣当！”一声水桶被踢翻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低声的咒骂和轻微的痛呼。
“该死，谁在这放了个水桶？”男人一边捂着脚一边向远处走去，甚至都没有去扶地上撒了一地水的水桶。
“沙沙！沙沙！”男人刚刚离开走廊的尽头，停尸房旁边的走廊上就传出了阵阵的声音。
“呵，还真敢啊。”董鹏从阴影中走出，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桶，随后转身走上了楼：“这医院果然有意思，难怪张老师那么极力推荐。”
……
“董哥。”次日清晨，小秦见到董鹏，招了招手：“董哥，又来这么早啊？”
“小秦兄弟。”董鹏打了个招呼：“我昨天跟你适应了一天，感觉有些地方还是不懂，所以想着提前来问问你。”
说着董鹏把一份早餐放在桌子上：“来来来，吃早饭，你肯定还没吃呢吧？”
“不用不用。”小秦连连摆手。
“来吧。”董鹏确实拿出自己的一份开始喝起了豆浆：“离正式上班还有二十几分钟呢，闲着也是闲着。”
“那……那行，谢谢董哥。”小秦被董鹏说动了，点了点头坐在了董鹏对面：“对了，你刚才说有不懂的地方，具体指什么？”
“哦，是这些。”董鹏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小秦，你帮我看看这几个地方，咱们为什么不用巡逻啊？”
“哪几个？我看看。”小秦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向本子上看去。
“这个。”董鹏指了指本子：“四楼，整层楼都上不去。”
“哦，你说这个啊。”小秦不以为意：“四楼是精神科的病房，那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也猜得到，不是咱们能管的。”
“精神科？”董鹏惊讶地张了张嘴：“我昨天听见有人喊他没病什么的……”
“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小秦摇摇头：“进去的都说自己没病，出来的都觉得自己有病。”
“可是……为什么那里不让咱们进去呢？他们也需要保护的吧？”董鹏不解地问到：“万一那些病人突然……”
“不需要的。”小秦摇了摇头：“那些医生有自卫的武器，比咱们的装备强多了，不让咱们进去估计是嫌弃咱们碍事吧。”
“这样啊……”董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里呢？二楼这个仓库。”
“这是食堂的仓库。”小秦点点头：“因为都是给病人吃的东西，为了防止食材受到污染，所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没想到咱们医院对病人的健康还挺在乎的。”董鹏点了点头。
“什么啊。”小秦不屑地摇摇头：“如果不是之前有人食物中毒才没人会管呢！”
“食物中毒？”董鹏惊讶地看着小秦：“咱们医院还出过食物中毒的事？”
“是啊。”小秦压低了声音：“听说那是前年的事了，当时中毒了十几个，多亏了是在医院里，不然说不定有几个都得没了！”
“这样啊。”董鹏点点头，又指向了本子上的另一处：“那这里呢？顶层为什么也上不去？”
“顶层那是院长的办公室啊。”小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董鹏：“那是咱们能随便去的地方吗？”
“整个一层都是？”董鹏有些惊讶：“那一层得多大啊！”
“也不全是。”小秦摇摇头：“其实医院的健身区和休闲区也在顶层……”
“懂了。”董鹏点点头，不再多问。
很明显，所谓的休闲区和健身区现在已经成了院长的私人活动场地。
“知道就好。”小秦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行了，别瞎问了，赶紧吃了饭该上班了。”
……
“血墨。”
“血墨！”
“血墨？”
“血……”
“嗯？”血墨抬起头，看向了眼前的男孩：“怎么了？”
“可以，帮我个忙吗？”男孩看着血墨，严重满是希冀。
“我？”血墨无奈地苦笑一声：“呵，我现在自身难保，能帮你什么？”
“能的。”男孩确实坚定的点点头：“你能帮我，而且只有你能帮我。”
“是吗？”血墨看向男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
“帮我。”男孩伸出手，手中赫然是一支精致小巧的钢笔：“帮我写本书吧。”
“写书？”血墨有些惊讶地看着那钢笔，伸出手想去接，但是伸到一半又把手缩了回来：“写什么书啊？我根本不会写书啊。”
“你会啊。”男孩微笑着看向血墨：“你是个作者，你忘了吗？”
“作者？”血墨摇摇头：“不，我不是，那些故事根本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那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我根本……不配当个作者。”
“那是你梦到的。”男孩点点头：“但是那也是你写出来的，执笔的人是你，写书的人，是你。”
“可是……”血墨似乎有些动摇，但还是很犹豫。
“你忘了自己的笔名了吗？”男孩把笔塞进血墨的手里：“这笔里已经灌满了红墨水，别忘了，众生血研墨，写尽人间歌。”
“写尽……人间歌……”血墨低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钢笔。
突然，几颗雨水滴落，落在钢笔上。
再抬头时，天上已经落下了蒙蒙的雨。
……
“嗯？”血墨迷茫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血墨微微皱起眉头，向窗外看去：“明明没下雨啊。”
“那个梦境……该不会……不，不可能啊，那个家伙早就不在了，再说，那个孩子我根本没见过，还有，那个也……”
“可是为什么会……”
微微摇了摇头，血墨走向厨房，想要倒杯水喝。
“叩叩叩！”
刚走到大厅，血墨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叩叩叩！“不等血墨回应，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咒骂：”有没有人啊！家里没人打个xx的电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