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蔡如意也是去买了油条回来, 还煮了鸡蛋, “吃吧, 吃了考一百。”
张顶顶狠狠的吃了一根油条,“妈,我还吃一根,没吃饱。”
“没了, 就买了一根,特特给你吃的。”
张顶顶就多喝了一碗粥,心想封建迷信害死人。
上学是不可能好好上的,学习也是不会努力的,想起来要是跟贵哥一样, 真的就愁死了, 但是还是要考个过得去的好成绩的。
最好是一鸣惊人, 只考试考的好的那种,张顶顶自认为也是要面子的, 不及格什么的不存在, 考第一大概很难为她。
她琢磨这学习这回事啊, 就是要过得去才可以, 不能吊车尾,这太打脸了,没面子。
但是你要她随便考第一,也难为她,毕竟也有贵哥这样靠努力的人,还有那种既努力又聪明的人。
所以想来想去, 轻松点,学习之用几分力,争取每次考试前半截,要考个初中,再去考个高中,然后再吊车尾去考个大学,人生就圆满了。
张顶顶算盘打的挺好的,李小车牵着她去上课,她要求跟李小车有一个班级,“我去考试升级就是了,不然我这么大年纪了,再去上育儿所什么的,人家要笑话我的,觉得我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就你,脑子还不好使,我看你就是脑子太好使了。”
蔡如意俩孩子性格都摸清了,她这是脑子太滑了,知道学习苦,才死活不去上学的。
但是能上学时好事情,还要求跳级,蔡如意跟何老师打招呼说是去给安排一下,“让她去试试,不行就从头开始,不用听着她讲大道理,回头给人就绕进去了,见天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大道理。”
何老师笑了笑,现在看着张顶顶在那里做题,数学还可以啊,就是这语文,真的是不好看。
张顶顶基本算数当然好了,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做,但是这个语文,什么声母韵母的,真弄不明白,但是不妨碍她读拼音,不妨碍写字啊。
声母韵母只是一种记忆的方法,加以区分的,目的是为了读拼音,结果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成了一种考核手段了,很多人分不清,但是不影响。
张顶顶就这样不大光荣的跟李小车一个班级了,因为是后来的,所以坐在最后面,靠近扫把跟垃圾桶的位置。
她坐下来的时候颇为嫌弃,但是对于自己的地理位置是很满意的。
拿出来成成的课本,比较新鲜的,上面有大量的笔记在上面,打开书,翻到第一页,从铅笔盒子里面拿出来一只铅笔,一盒子的铅笔,簇新簇新的,成成晚上给削好的,一个个尖尖的,“你去少使劲,不然就断了,要是不够用,就讲究着用着粗一点的,等着来家我给你削。”
张顶顶当时没说话,心想这么多铅笔,真用不完的,上完小学差不多能用完。
真的是,晚上回家的时候,蔡如意就很关心了,“怎么样?上学好不好啊?”
张顶顶在那里洗菜,跟揉抹布一样的在水里面翻腾,“您真想着听我说实话吗?”
蔡如意扭头就进屋了,“得,甭说了,我去做饭去,待会洗好了给我拿进来。”
一会控好水递过去,蔡如意看着成成写作业,“顶顶啊,你们老师有布置作业吗?”
“没有。”
其实布置了,写拼音。
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写,关于声母韵母之类的拼音,她就是不想学,在后面偶尔一抬头的瞬间,总是看到一黑板,看两眼就记住了。
她以后都不会写作业的,除非是真的不会的,有难度的,能省点事就省点事。
成成听着她说没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回来的时候见李小车在路上叽叽喳喳的去捡煤核,李小车跟着小伙伴抱怨,“我一回家我妈就让我去捡煤核,作业都没法写了,等着回家又不知道写到多晚了,今天的作业真多。”
打开她铅笔盒一看,好家伙,基本上跟今天早上的一模一样,本子也是簇新簇新的。
张顶顶看着他的脸色,心里面略心虚,心想长兄如父,成成近年来比冯大爷还像个亲爹,这不会是要发飙吧。
就听见成成吧唧扣起来,带着彩色贴纸的铁皮文具盒发出来的声音有点重。
张顶顶小模小样的凑过去,“诺,你看,我都会的。”
“你上课干什么了?”
“我看书了。”
张顶顶不想看书的,但是上课时光十分的漫长且无聊,她听着听着就困了也不能一直睡觉什么的。
老师第一天看着就下定义了,学渣一族,至于为什么能升级上来,这升级上来的学渣实在是太多了,都懒得去管了。
孩子那么多,还是对着态度积极的孩子上心多。
她才不得已找出来一本书看了看,就是乱七八糟的杂书,什么小人书,什么小故事,什么情感故事,或者是不要的报纸,作者地址什么的都不出名,甚至无名无姓,但是打发时间怪好的。
张顶顶这个人,其实特别的聪明,印证了一句话,世界上的创造发明,懒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她这个人前世的时候就聪明,一点就通,还特别能白话的那一种人,看问题很透彻,活的太自我了。
属于资本家的后代,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财阀家族利益熏陶出来的名利场小姐。
对谁好都不如对自己好,不白费功夫,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不做无用功,最会省力了。
所以你就看初来乍到进入穷人的世界,这么的不让人喜欢,前世她性格就不讨人喜欢,今生就更这样了。
多亏成成不嫌弃,给她检查了一下,“你们老师收作业怎么办?”
张顶顶连做的懒得做,更何况去抄呢,“没事,一开始就不能交作业,不然以后没完没了的,我豁出去了,不交作业就是了,以后也不会交的。偶尔交一次说不定老师还表扬我呢。”
“可是我一开始就交作业,以后不想写的时候,老师就会点名批评我。”
成成沉默了,觉得这丫头嘚吧嘚吧说的很对的样子,看着她鸡蛋里面算计出骨头来的样子,真的是无数次想象着亲爹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妈蔡如意不是这样的人,冯大爷也不是,他也不是,顶顶能成这样,大概是血缘的关系,忍不住去捏着她的腮帮子,“别说了,净是大道理,我就看你考试怎么样。”
“哎,疼—疼-你轻点,捏脸要钱的。”
“净胡说,哪儿学的。”
成成拉着脸,捏脸要钱,那是什么人。
等着收作业的时候,张顶顶很是大义凛然且无所畏惧了,“掉沟里去了,找不回来了。”
人家毫不犹豫的给她记下来了,老师看着那名单,就纳闷了,“不是,何老师,您说这事情是怎么茬儿呢,您瞧瞧,这作业都没写,什么掉沟里的什么的,我都不相信,就是没写。”
“这刚来的才一天吧,而且这作业也不多,是不会写跟不上还是怎么着啊?”
何老师心想这事情还真不好说,但是真没写是真的,“您不知道,这孩子聪明呢,来上学之前就跟家里耗着好几年了,死活不来上学,这不好容易来了,但是就是懒点,不爱写作业。”
老师一听是这样,何老师人很靠谱了,说是孩子聪明就是聪明,“要是真像是您说的这样,那我以后可得好好培养,孩子自己不清楚,迷迷糊糊就混过去了,白瞎了那个好苗子。”
人家班主任是准备再给抢救一下的,准备谈话,家访,虽然一点加班费都没有,但是老师就是愿意费工夫,不仅仅是张顶顶班主任一个人这么干,很多老师都这么干,不求什么,就是孩子好。
当然李平是个例外,班主任去跟张顶顶谈,碰了一鼻子灰,但是也发现了,是个聪明孩子,人家班主任特别的大度了,“你要考试好,我就不让你交作业,也不惩罚你,你要是不好,你给我等着,人家写两遍,你给我写十遍,写不过就罚站去。”
一边说狠话,还一手指着门外,那意思不是玩虚的,是真下手,最后班主任是认真的。
张顶顶心有戚戚,也算是有了些压力,不好好考试,没有好成绩就要去罚站,还要家访,一些列的问题。
这事情不知道怎么被李平知道了,成成在学校的时候,他没弄过成成,但是当初的问题年代久远了,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了,而且成成是男孩子,万一要是拉帮结派的,他不大好招惹,但是现在张顶顶,那是粉嫩嫩的小女孩子。
“您是不知道,这孩子我看着不像话,每次从窗外经过的时候,都是在那里不听课,关键不听课也就算了,还打扰身边的同学,她看的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边上孩子都借着看。”
着纯粹是扯淡,张顶顶属龙的,她的书,别人想借去看,那是不可能的,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李平就是个老婆嘴,有的没的就说,挑拨离间的。
班主任没想到这些,他挨个说,说的老师都当真一样,班主任没忍住,把书给没收了,“以后不允许看了,不能打扰其他同学,其他同学看了你这书,都没法子好好学习了。”
张顶顶环顾四周,全是学渣啊,周围就没个学习的人,不是下棋就是说话,再有就是你戳我我戳你,她很是真诚的说了一句实话,进行了自我的剖析,“老师,我书都很贵的,我是不会借给他们看的,他们给我钱我都不给他们看,真的。”
什么好书啊,老师实在是没忍住打开封面看看,再回头来看看封面,什么玩意,不就是些市场上的三无产品嘛。
“您轻点,别散页了,这个值很多钱的。”
老师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给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谁知道是不是很贵呢,此事不了了之。
值不值钱没看出来,但是抠是一定的了,据他观察,这张顶顶同学中午带饭来吃,或者是平时吃点零嘴什么的,从来都不跟其他同学分享的,小孩子都爱吃零食。
加上家里又没有,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张顶顶吃,关键是这死丫头还特别的无知无觉,吃的东西都特香,特比的抗饿。
中午吃了饭,总是还要吃点零嘴的,久而久之,大家都不跟她玩,背地里叫死丫头。
这天下午,李小车她们一起玩皮筋,结果有个女生请假,死活就凑不起人数来,少人的一方不罢休,可是课间就这么一点空。
“那什么,我看顶顶在,要不让她来吧。”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李小车带着女生们的一致赞同,进来看见张顶顶在太阳光底下睡觉,这时候她都是睡觉的,人少空气还好。
“顶顶,顶顶,你跟我一起出去跳绳吧,少人。”
“不去。”
李小车很为难,不去就没法玩,看着张顶顶那惹人生气的脸,撇出来一句,“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去跟蔡婶子说,你老是不跟我们一起玩,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就是一天,也不写作业,也不热爱集体,不热爱团结,上课还不听讲。”
说起来张顶顶的累累罪行,李小车就有点刹不住车,实在是太多了,令人发指。
张顶顶见她实在是难缠,皱着眉头就起来了。
跟着人家的后面,由于各自高,拍在第二名,大家一起跳的那种,敌方两人摇着绳子。
一会后面的下来,张顶顶蹦跶了一会,前面的踩绳子了,队友一片叹气,那是最厉害的,她嘴角就翘了翘。
觉得也是蛮有意思的嘛,等到最后,只剩下来张顶顶一个的时候,她就很开心了,玩的呗高兴,李小车基本上没有看见她笑过,觉得这死丫头还怪好看的呢。
张顶顶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队友在一边欢呼,数着到底有多少个,她觉得这运动不错,她可以一直跳下去。
李小车最后哭了,她累了,摇绳子胳膊疼,可是张顶顶还能跳,张顶顶有体力不说,还有技巧,她不想摇绳子了,不想玩了,但是张顶顶这缺德的,人家给她咬到放学还不满足。
“你们这有没有游戏精神,这叫耍赖皮,游戏还没结束呢。”
李小车这才哭了,一边哭一边嚎,张顶顶心想这有什么好哭的呢,回头还对着她做鬼脸,“没担当,哭死算了。”
于是李小车迎来又一个**啼哭。
“妈,我真的不明白哭什么,为什么哭?”
冯大爷听了,一口菜粥呛到嗓子眼里面去了,惊天动地的咳嗽。
“不是,丫头啊,你不能这样啊,人家一直给你摇绳子了,你就不能让人家歇一歇,你自己踩着绳子下来,让人家也有机会玩一会,不然下次谁跟你玩啊。”
“我不会踩到绳子的,我很优秀的,这个我玩的很好,太好玩了。”
成成觉得头疼,心想难怪没人跟你玩,人家放学时呼朋引伴,成群结队的回家,只有张顶顶,是孤身一人,直奔目标,从来不会招鸡遛狗的。
蔡如意咳嗽了一声,“你就气我吧,气死我算了,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都是大家闹着玩的,你就不能让一让人家,小车都跟我说了,人家不玩了不行,你还非得说人家不对。”
告状精,张顶顶心里面颇为不屑,但是好使啊。
你们就哭吧,张顶顶很是沉重的说了一句,“我这是为了她们好,让她们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以后一定多长点心眼,不然--”
“哎,疼-疼,别拧了,我错了。”
世界都清净了,蔡如意实在是掰扯不过她,对着她的大腿就下去一下,一下世界就安静了。
张顶顶揉着自己的大腿,还得赔着笑,“那什么,我以后踩绳子,踩绳子。”
自觉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成成觉得那一下甚是解气,还真的就是没有这么损的,合着人家给你摇半下午绳子,还是人家不对,智商不够了?
“这丫头,以后甭跟她掰扯,我看打一顿就好了。”
“别介,孩子小呢,慢慢来,我看顶顶就很好,你这话我不爱听。”
冯大爷冒着枪林弹雨进行反驳,不是那么有底气,蔡如意一抖擞被子,“不爱听我也要说,我爱说。”
“得,您最大,您说了算。”
别说,真的是改善了不少,此后张顶顶跟李小车玩游戏的时候,虽然觉得不尽兴,但是也嫩跳绳子的时候自觉踩绳子下场,打溜溜球的时候瞄准的不要太准确。
由于技术过硬,又闲着没事,很快的成为李小车手底下的一员大将,尽释前嫌,玩游戏都爱带着张顶顶。
张顶顶无聊到极致,发现了新乐趣,也是蛮好玩的,下课就跟着李小车往外面跑,火速侵占场地,李小车放学的时候,都是喊着她一起走的,真的是一段伟大的友谊。
作者有话要说:我前一段时间朋友介绍一个男的,我俩谈崩了,然后今天我同事说是给我介绍一个,老早就说介绍了,今天才得空,结果就是那男的,同事还以为我俩不认识,就这么尴尬。我前前前的舅妈还跟我一个科室,我还跟我一个女同事相过同一个男生,真的是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