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渊举办的晚宴,在一处秘密又低调的会所。
四周环水,只有一条长长的栈桥通往建筑,安防系统堪称完美。
因为今晚要正式授衔,乔然穿着军装,走进大厅的时候,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所有的人都尊敬地向她点头示意。
今天厉南渊请来的都是机要人员,有身份有地位。
姜霖作为中间人,见到乔然走进来,主动上前,“你就是夏晟霆的女儿,乔然对吗?”
第一次见到乔然,虽然之前听闻,但不曾见过,年近七十的姜霖眼里露出欣赏之色。
“不错,夏家总算有了像样的继承人,万幸。”
“伯父好。”乔然恭敬地唤道。
姜霖带着乔然,将她引荐给厉南渊。
厉南渊,现任总统,看起来精明历练,很有野心。他将一份亲自签署的授衔手令,交给了乔然,等同于正式承认了乔然少帅的身份。
乔然恭敬地双手接过。
她明白,厉南渊此次和于承先沆瀣一气,自然有他的目的。军阀分裂,对于厉南渊来说,是一件好事。甚至他乐见其成。
所以,暂时厉南渊绝无可能跟她站在同一条阵线。
官场上面的客套寒暄过后。
乔然回到了宴会大厅,同样厉南渊也来到宴会大厅。他向大家郑重介绍乔然以后,宣布宴会正式开始。
悠扬的轻音乐随之响起,今天的晚宴是自助餐的形式。往来穿梭的服务人员,手中托着一盘盘红酒,紫红色的酒液在绚烂的灯光下,晃动着诱人的色泽。
乔然目光四处扫了扫,留意到于承先坐在不远处,窗边的茶座上。
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夜,翘着二郎腿,即便穿过来来往往的人,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如影随形。
这样的目光,让乔然觉得很不舒服。
这时,中间人姜霖再度走过来,“乔然,于承先那边请你过去一趟。有些话,你们当面说清楚,作为中间人,我也不可能每句话都传达到位。”
“好。”
乔然知道,今天既然来了,肯定免不了见到于承先,躲不过,总要面对。
她皱了皱眉,忍住心底的不适感。
她往于承先的方向走去,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自从那晚在郊外别墅,他想对她下手,她逃脱以后,除了在电视上,再也没有见到他。
她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于承先看起来今晚精心打理过,黑发梳得一丝不苟,眉毛也整理过,穿着一身黑色复古晚礼服,跟之前相比较,更能显出成熟内敛的味道。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乔然,放下二郎腿,指节轻轻叩着桌面。
做出绅士般地手势,“少帅,请坐。”
乔然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波浪卷长发垂至胸前,穿着军服,帅气与美艳完美结合。
于承先贪婪地看着她,近距离欣赏才是真的美,他更加心动,几乎按奈不住。
中间人姜霖在旁边的座位上落座。
年长的他,在小辈面前,自然有绝对的威严。
于承先恭敬道,“阁老,您受累了。”
姜霖摆摆手,“两边都有些交情,我厚着老脸给你们调停。但是我还是想说一句,百年军阀,弄成现在这样,谁也不想看到。你们再协商协商,有什么话都拿到桌面上讲。总是分裂也不是事,别影响L国的安危,让其他人有机可乘,造成国际影响。”
于承先点头,“阁老教训的对。”
乔然虽然面上含笑,眼角余光却瞥了于承先一眼,财狼野心,始作俑者。
姜霖又问,“大帅最近身体如何?”
于承先答道,“还在静养,没有大碍。”
“哦,大帅知道乔然的事情没有?”姜霖又问。
“那是当然,给大帅讲过,还给大帅看过视频和照片。虽然大帅还躺在病床上,但是听后,他心情好多了。”于承先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看向乔然。
乔然听到关于爸爸的事情,心里“咯噔”一下。
该死的于承先,一直软禁她的父亲,令她骨鲠咽喉。
姜霖神情严肃了几分,“承先啊,你也要早点让他们一家人团聚。”言下之意,总扣着大帅不合适。
于承先眼里略过阴翳,“阁老请放心,我们本来都是一家人。我对大帅一直怀有至高无上的崇敬之心。现在就看她怎么选择。”
他说完,指了指乔然。
乔然一愣,没明白于承先的意思。
姜霖也没明白。
于承先饱含兴味地解释,“夏家嫁给我的本应是夏家千金,而不是冒牌的安云熙。现在,真正的夏家千金就在我的面前。她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妻子。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要她愿意坐到我的身边来,分裂的事,根本不存在。”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深邃的目光定定看着乔然,“我亲爱的老婆,只要你过来。”
乔然脸色一僵。
没想到于承先打的是这个算盘。
上层的婚姻,多半目的都是联姻。
鲜少出于双方喜欢。
于承先这样讲,倒变成她不懂事,不顾国家利益,只顾自己个人感情。造成军阀现在这样分裂的局面。
于承先补充了一句,“乔然,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懂吗?”
姜霖看了看于承先,年近七十,他还是看得出来,于承先对乔然情意满满,不是装的。
他叹了口气,从他角度来讲,如果只是感情能够解决的问题,大动干戈,影响国家利益,肯定是不值得的。所以,乔然嫁给于承先,一切全都迎刃而解。本来也是既定的婚姻。没什么不妥。
事情说容易,其实也挺容易。
深深看了一眼乔然,他站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事情,我也不便参与过深。我最后说一句,少帅你要考虑大局。”
说完,姜霖拍了怕于承先的肩膀,转身离开。
乔然眼神黯了黯,双拳紧握。
她竟然被于承先摆了一道,用婚姻来挟制她。现在连中间人都明显倾向于承先,反倒成了她不懂事,不顾全大局。
于承先,真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