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生命
另一边。
特警小虎按照乔然之前所说的位置,来到五宜路尽头处废弃的大片水泥管处。
另一名特警持枪站在路口望风,保证他们的安全。
小虎在废弃的水泥管中穿梭,很快找到了一根最粗的管子,他探入身体查看,果然宫苏言蜷缩着身体,坐在管子中。
“宫队长,宫队长!”小虎连忙上前摇晃宫苏言,焦急的询问。
“嗯。”宫苏言气息微弱,刚才他差一点睡着,强迫自己醒神。
“太好了,您没事,我扶您出来。”特警小虎将宫苏言搀扶出来。
宫苏言的伤口在腹部,他看见以后,没敢背宫苏言,怕伤口撕裂,只得用肩膀搀扶着宫苏言,回到车上。
另一名特警赶紧上前帮忙,一起将宫苏言抬到后座上。
他们开来的车比较宽敞。
小虎让宫苏言尽量平躺下来,“宫队长,你中枪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你的枪伤需要马上处理。”
“等等。”宫苏言突然按住小虎的肩膀,“你帮我简单处理一下,车上有备用药吗?应该都带了吧。”
“有是有。可是您受了伤,不去医院想要做什么”小虎有些为难,不知道宫苏言想要做什么。宫苏言中的可是漫射流弹枪,子弹孔径比较大,而且他现在的出血状况不容乐观,腹部绑住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透。
“别废话,快点帮我处理。时间紧迫。”宫苏言神情焦灼,发白的双唇轻轻颤抖。
“好。”小虎赶紧去后备箱取来特警专用临时急救包。
身为特警,基本急救以及伤口处理,他们都是相当熟练的。
小虎撕开宫苏言腹部缠绕的布条,用剪刀剪开染血的衬衫,露出中枪的地方。
“原来不止中了一枪,你中了两枪。”小虎低呼,伸手抹了抹额头,宫队长真能忍,换作其他人,早就昏迷过去了。
幸亏中枪位置是腹部,否则按照这个流血速度,宫队长早就没命了。
“嗯。我知道,先帮我简单的缝合,止住血。对了,警局的通讯恢复没?”宫苏言强忍着疼痛问道。
“恢复了,就在刚才,我收到了信号。我们来之前,技术部门一直在抢修。”另一名刑警回答。
“先缝合伤口?虽然有工具,但是子弹还没取出来,这样缝合,去到医院岂不是还要撕开。而且,急救箱里也没有麻药?”小虎吃惊道。
“快点,我能忍住,没关系。”宫苏言反复催促,“快点缝合,我还要赶去现场指挥,小张应付不来。”
“好吧。”
小虎清理完伤口之后,做好消毒工作,开始做简单的缝合,虽然他会,但从没给自己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缝合。他咧开嘴,想想都很疼。
“我开始了,宫队长,您忍忍。”他凝声,屏住呼吸,下手刺入第一针。
“嘶。”宫苏言低喘,表情扭曲痛苦,他强忍着疼痛,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小虎缝合得满头大汗,后背几乎湿透。
天啊,宫队长并不是特警出身,没想到忍耐力也超凡常人。
虽然现在简单缝合的确可以起到临时止血的作用,但是治疗时需要重新打开,痛苦要比现在翻两倍。
也不知道宫队长究竟为了什么,愿意忍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快,帮我接线小张。”
宫苏言刚从疼痛中稍稍缓过来,连忙颤声吩咐。
“是。”另一名特警打开车内装置的警署内线连接,拨通小张警官的专属频率。
“喂。宫队长平安解救了吗?”接通后,小张立即询问,声音焦灼关切。
“是,我们已经顺利救出宫队长,现在正在帮他止血包扎。”小虎回答。
“小张,乔然追踪到了吗?情况怎样?”宫苏言急迫地询问。
“是的,队长,我们已经锁定乔然的位置,我现在已经在车上,我们一共派出五辆车,其中特警八名。准备实施营救。”小张一口气汇报完。
“好,把乔然的定位行踪信号切到我这边共享,我马上出发,争取汇合。从现在起,由我来指挥。”宫苏言虽然声音微弱,甚至带着丝丝喘气,可是气势不减,坚毅坚韧,命令不容违背。
“是,队长。”小张立即应声,还不忘关心一句,“队长您不用去医院?伤势要紧吗?”
“我没事,撑得住。闫军是特种雇佣兵出身,熟悉我们的套路,他手段残忍,穷凶极恶,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听我安排,不要轻举妄动。”宫苏言吩咐。
“是,队长。”小张再次应声,“我现在将追踪信号切到你那边电台。”
“宫队长,我给你打一针消炎针。”小虎从急救箱里取出针筒。
宫队长现在的情况,他刚才在非无菌的环境中做了简易缝合,伤口很容易感染,必须消炎。
“嗯。再打一针肾上腺素。”宫苏言吩咐。
“这”小虎心内暗惊,宫队长这是打算玩命啊。
他知道乔然,也听别人议论过,宫队长似乎对乔然有别样的情愫。今日一看,何止是有情愫,简直就是能够为她生,为她死啊。
“快点。”宫苏言不耐地催促,“打完赶紧开车。”
“是。”小虎无奈之下,只得照做。打完针以后,他又快速替宫苏言包扎好伤口。
另一名刑警将小张传过来的信号打开,中央控制台上,显示出实时定位,逐渐出现一个跳动的红点,正是目标乔然。
小虎火速关上车门,启动车辆。
汽车呼啸一声,一路狂飙,跟随目标前行。
宫苏言看着定位系统上的红点,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乔然现在去的方向,是往断崖海边,她是不是不熟悉路?
该死的,他应该想到的。
都怪他,没能阻止乔然。
果然,乔然走错岔路,直奔断崖而去。
宫苏言绝望地闭眸,心内焦灼如焚。
他们一路追赶。
当定位系统屏幕上,红点静止不动时,他的心更是沉到谷底,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她已经无路可走,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而他们还在几十公里之外。
怎么办?他几乎不敢想,心,头脑,都渐渐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