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魔疯
乔然?!
左辰夜看到乔然的时候,有着片刻的失神。
他对乔然的记忆停留在他和她假结婚,顾轻彦在圣玛利亚医院失踪,以及乔然回到左家醉酒后甩了他一个耳光这件事上。
再之后发生的事,他毫无印象。
刚才他粗略地翻看新闻。越看越震惊。
一体化铸造设计出自乔然;乔然英勇救人获评“K城闪耀之星”;奶奶意外死亡、真相不明、临终前将巨额财产改写由乔然继承;乔然因有杀人嫌疑入狱,后自证清白出狱;乔然被人绑架生死不明;乔然在庆祝成为董事的宴会上被当众曝光怀孕,孩子生父乃是顾氏银行二公子顾轻彦
桩桩件件,超出想象,触目惊心。
而眼前,乔然手中捧着一束花,身姿翩翩,来到他的VIP病房之中。
他冷漠地打量着她,她的容貌与气质,已经与最初他对她的印象有了较大的改变。精致立体的五官比从前更清冷,黑曜石般的双眸更显深邃,气质褪去少女的青涩,平添几分柔媚与成熟,从前便已惊艳众生,现在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乔然一周前,因为左辰夜购下伊甸公寓成为她的新房东,她恼火地给左辰夜打电话,没想到竟是安云熙接电话。她挂断电话以后,气恼地扔掉了所有给他购买的生活用品,反锁好门,防止左辰夜再来伊甸公寓。
没想到,左辰夜当晚并没有来伊甸公寓,也没再给她打电话。
她也说不出,自己是莫名的失望,还是庆幸,心内感觉很怪异。
第二天,她来到R&S集团总部上班,才听说左辰夜竟然在T市郊区出了车祸,一直昏迷不醒。
她除了震惊以外,多少有些内疚。
不知道左辰夜是否因为她情绪受到影响,开车分心,进而出了车祸。
自从左辰夜被许安宁转回圣玛利亚医院,她也来探望过两回,只是他并没有醒来,仍处在昏迷之中。
刚才,严寒打电话告诉她,左辰夜已经醒来。
她犹豫再三,还是过来探望他一下。她想,他也不会缺什么,于是在花店购买一束象征康复的剑兰和马蹄莲插花。
没想到,她刚走近VIP病房门外,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来,竟是左辰夜给她打来的电话。
她并没有接,而是直接推门进入。
眼前,左辰夜穿着纯白色的病服,端正坐在沙发上,他显然梳洗过,整洁干净,除了俊颜略显苍白,薄唇欠缺血色,整个人消瘦些许,其他看起来并无异样。
只是,他和过去有些不同,神情,眼神,姿态,都有些不同,难道是她的错觉?
他看向她的目光变了,带着陌生感,带着距离感,带着冷然,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意味,像在审度她一般。
乔然缓缓走进去,房间里气氛有些僵滞,她将花束摆放在茶几上,率先开口,“你刚才在打我的电话,这么巧,有事找我?”
“没事。”
左辰夜淡淡应道。
他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乔然的电话号码,他怎会将手机里乔然的称呼备注成“老婆大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不可思议,他不愿相信。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哪里弄错,或者谁篡改他的手机信息。
他的语气疏离寡淡,冰冷得仿若严冬。
乔然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她记忆深处被勾起,他这般看她的眼神,让她仿佛回到初相识。
此前严寒在电话里也没清楚,只说BOSS有些异常,并未详说。
也不知左辰夜到底怎么了。
“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乔然思来想去,还是关心一下。问完她又觉得懊恼,既然终将要和他成为陌路人,何必过多牵扯,礼节到位就行。
“算了。我看你状态不错,没什么事,我先走。”她没等他回答,直接补充道。
眼前的男人素来阴晴不定,忽冷忽热,让人完全看不懂。
她洒然转身,心想还是早点离开合适。
“等等。”左辰夜却突然开口阻止她。
乔然一愣,下意识停住脚步。
“乔然,你比我想象中,更有手段。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左辰夜长臂搭在沙发椅背上,双腿交叠,一副傲然群视的姿态,“我以为,你的野心不过就是区区80万,看来是我大错特错。”
“什么?”乔然回首,以为自己听错,“80万?”
她不明白他旧事重提做什么,80万,多久以前的事情,况且她已经还清了。
“怎么,同意跟我假结婚的时候,你开口要50万,为了顾轻彦住院,又问我要30万,难道我说错了?”左辰夜挑眉,“区区80万,怕是你根本看不上。没想到你的野心竟然是我们左家的股份,竟然连董事会都说服了,我真是太小瞧你。”
乔然表情有些挂不住,美眸斜挑,只觉得好笑,他怕是魔疯了吧。当初都没说这种话,现在才讲有何意义?
她咬了咬唇,嗤笑一声,“首先,80万早就还给你了。既然你说到这件事,刚好我留有字据,我一直放在包里没有扔。”
她甩手将自己的手提包扔在茶几上,从一堆东西中找出来一张略有破损的纸,扔到左辰夜面前。
左辰夜皱眉接过。
字条上清楚的写着。
今收到乔然分两次偿还给左辰夜的借款,共计80万元。
立据人:乔然。收款人:左辰夜。
的确是他的亲笔签名。看来,他忘记的事情太多了。
“这又怎样,以退为进罢了。”他并不相信。
乔然神情不屑,讽刺道:“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她懒得跟他再多说,“左少看起来并没有事,是我多虑了,我先走。”
愤然提起自己的包,她丢下一句,“对了,下月18日,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这件重要的事情请您可千万别忘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病房,甩门而去。
莫名其妙,她好心来看他,却遭到莫名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