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影走近,眼中的期待消失,心跳恢复平静,转过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洛云依看到了他眼神的变化,敛去内心的酸涩,把手中的拖盘放在桌子上,劝道:“月哥哥,喝点参汤吧,你的身体不能喝太多酒。”
“知道了,云依回去休息吧。”
“今日除夕,我陪你守岁。”
“云依,你知道我的心思,无需对我这么好。”
“对你好,是为了索要回报吗?”
洛云依苦笑,她已经不奢望他能回应她什么,只是想陪在他身边,
月无瑕沉默,拿起玉箫,低沉婉转的声音响起,透着哀伤与思念,和外面的热闹截然相反。
一位柔婉的美妇人走上来,看了月无瑕一眼,拉着洛云依的手走到另一边,道:“依依,回去休息吧,若是你睡不着,澜姨陪你。”
洛云依摇了摇头。
月星澜叹息一声:“依依,你是好女孩,但是澜姨还是想劝你,把目光放在更优秀的人身上,你也知道,无瑕的身体……”
“澜姨,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我相信月哥哥会没事的。”
月星澜见她执着,便不再劝,转身离开凌宇阁。
苏府
花厅内,老夫人在场,苏暮不好让赵琴和苏琬莹退下,面无表情的吃着饭,时不时给老夫人夹些菜。
赵琴难得见到苏暮的身影,趁着老夫人在场,笑着道:“老爷,莹儿也已经及笄了,不少媒人上门探口风,想要为莹儿说亲事,不知您有何打算?”
苏暮眼也未抬道:“家世不重要,人品好,为人正直善良,有上进心就好。”
赵琴一愣,不甘道:“老爷,倾儿嫁入皇室,若莹儿嫁的门第太低,怕是会惹来笑话,辱没了苏府。”
“倾儿是因为皇上赐婚,也不是她想要嫁的,明媒正娶,正大光明,何来笑话,又何来辱没?”
看着苏暮明目张胆的偏心,赵琴又气又怨,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您觉得呢?”
“暮儿说的对,家世不重要,善良可靠才最重要。”老夫人说着,顿了一下才道:“老身知道你怎么想的,可你以为皇家媳妇那么好当?一个不慎便会送命甚至牵连满门,朝堂波云诡异,所以暮儿一直待在边疆,为的就是远离朝堂,你也要理解他。”
“可是倾儿嫁入寒王府,如今不也好好的吗?哪怕是嫁入皇家做侧室,也比一般官家好啊。”
苏暮眼眸微眯的看着她:“你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老夫人也失望道:“找个好人家做正妻比不上给人做小?嫁入皇室就荣耀吗?今日高高在上,明日或许就会成为阶下囚,以她的心智,你觉得她能走到哪一步?
莹儿及笄那日的事,以为老身不知吗?旁人也都知道,只是人家碍于苏府,没人当面议论罢了,你要记住苏府的家风,莹儿的婚事,不能你自己做主,暮儿不在京中,还有老身,老身为她把关。”
“老夫人,您怎么也……”
赵琴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拦住,苏琬莹用眼神安抚赵琴,随后笑着道:“父亲,祖母,莹儿还小,婚事以后再说吧。”
苏暮诧异的看向苏琬莹,她倒是比以往沉稳了不少。
苏玉琬不再说话,默默吃饭,心中冷笑,父亲也好,老夫人也罢,说什么是为了她好,还不是怕她嫁入皇家就会和苏玉倾平起平坐?在他们眼里,她永远比不上苏玉倾。
既然他们不帮她,那她就靠自己,伸手抚过手上的玉镯,眼中闪过笑意。
年初二,苏暮一大早就让小厮在街口处等着,看到寒王府的马车立刻告诉他。
巳时,小厮急急跑到苏暮面前禀道:“老爷,寒王府的马车快到了。”
苏暮起身,快步往府门前走去,刚到门口处,就见赵琴和苏琬莹站在府门前。
“你们怎么出来了?”
赵琴笑着道:“今日倾儿回府,妾身和莹儿来迎接也是应该的。”
马车停在府门前,苏暮也不好再说什么,立刻走了出去。
见到苏玉倾和夜君寒走下马车,苏暮原本冷沉的脸色堆起笑容。
苏玉倾抬眸看去,意外的是,不止苏暮在,赵琴和苏琬莹也一脸笑容的在门前迎接。
以父亲的性子,是不会让两人过来迎接的,再看两人的神色,竟然十分热情,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了。
一行人走进正厅,苏琬莹也不再像上次那样沉默不语,反而扬着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姐妹情深。
夜君寒和苏玉倾的心思一样,都觉得这样很反常。
苏玉倾看着她头上的碧玉簪子,色泽通透,看着不像寻常之物。
午膳时分,苏琬莹盛了一碗汤递给苏玉倾,道:“这是母亲特意吩咐后厨做的西湖牛肉羹,大姐试试看。”
苏玉倾看到她手上的碧玉镯子时,眼眸微眯,又看了看她头上的玉簪,心思转动,浅笑道:“琴夫人有心了。”
抬手去接,却不慎把汤洒了一些,滴在苏琬莹的手臂上。
夜君寒下意识伸手去接碗,怕烫到苏玉倾,却在看到她的眼神时,收回了手。
“呀,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脏了二妹的衣服。”苏玉倾话落,立刻起身,拿帕子帮苏琬莹擦拭手腕。
苏琬莹收回手道:“没关系,大姐也不是有意的。”
苏玉倾抿唇笑了笑,把帕子放在一边。
午膳后,两人回府,夜君寒道:“你发现了什么?”
若非试探,她是不会接那碗汤的。
“苏琬莹戴的发簪和玉镯材质都属上乘,价值不翡,而且她手臂上的疤痕也淡了很多,若非用了上好的祛疤药膏,是不可能淡化的,但是这些都要用不少银子,她们根本拿不出,所以定是有人送她的。”
“我会让惊风去查她近期去了哪里,见了谁,再派人盯着她和苏府。”
“嗯。”
苏玉倾皱眉,那人送她这么好的东西,真的是因为喜欢她,还是想利用她对苏府做什么?
不牵连苏府,倒还好说,若是因她的自私而牵连苏府,苏府断不会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