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前厅,向首位上的夜君寒行礼道:“老臣(臣妇)见过王爷。”
“免礼。”
“臣教子无方,无颜面对王爷,不敢起身。”禇雄恐慌道。
禇夫人泪眼汪汪道:“王爷,耀儿不是无心的,他绝没有胆子敢冒犯王妃。”
“既然贵府的人已经将事情经过告知将军,本王想听听将军打算如何做?”
“犬子无知,冒犯了王妃,当罪该万死,只是……臣就这么一个嫡子,不敢奢求王爷放过他,多大的惩罚他都该受着,但求王爷留他一口气。”
禇雄声音硬咽,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夜君寒懒的看他们演戏,沉声道:“本王给你机会,你打算什么用什么交换你儿子的命?”
禇雄神色微动,道:“还请王爷言明。”
“苏老将军用毕生心血记录的《行兵布阵》战略册,本王想要这个。”
禇雄心下一沉,道:“苏老将军的兵书,自然由苏暮保管,臣如何得知?”
“朝中人皆知,苏老将军的兵书在十年前不翼而飞,本王不管你知不知,我只有这个条件。”
“王爷的条件臣怕是无法做到,还请王爷换个条件。”
“老爷……”
禇夫人还未说完,就被禇雄瞪回去。
夜君寒不说话,看向院外的惊风,惊风拎着禇宗耀扔到前厅,惨叫声传来,禇夫人回过头看去,吓的脸色苍白。
立刻扑了过去,上下仔细检查,发现儿子衣服完整,身上也没有伤痕,但他看上去却很痛苦,止不住的惨叫。
这是苏玉倾的主意,外面看着没什么事,伤的都是五脏六肺,还有骨头,就算能活着,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耀儿,耀儿我是母亲。”
“母亲?”禇宗耀像是才回过神,哭喊道:“父亲母亲救我,快救我啊。”
“本王没多少耐心。”
禇夫人看向禇雄,哀求道:“老爷,您快答应王爷吧。”
禇雄强忍着怒火道:“我没有兵书,拿什么给王爷?”
夜君寒使了个眼色,惊风抽出剑快速一挥,本就疼痛不止的禇宗耀顿时撕心裂肺的喊叫,两根手指落在不远处。
禇夫人惊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禇雄眉头皱的更紧,眼中闪过狠戾,这个儿子本就没用,丢尽禇府的脸,不救也罢。沉默片刻道:“还望王爷给臣一点时间,臣让人去找。”
“想拖延时间,还是想让禇宗耀死?”
刚回过神的禇夫人听到这句话,不可思议的看向禇雄,他不会这么对自己儿子的,不会。
“王爷,他再有错也是臣的儿子,臣不会不管,只是王爷的要求,臣实难办到。”
禇夫人立刻道:“王爷,您想要多少金银珠宝我们都可以给,请王爷饶小儿一命吧。”
夜君寒知道,他这样的人心里只有自己,绝不可能做对自己不利的事。
只好按他和苏玉倾商量好的,道:“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禇将军夫妇爱子之心本王理解,既然你们拿不出兵书,那就按禇夫人说的做吧。”
禇夫人心下一喜,连忙磕了几个头:“多谢王爷大量。”
“本王要的不多,只需要五十万两……”
禇雄心下松了口气,五十万两还可以承受。
“黄金。”夜君寒淡淡说出这两个字,令禇雄猛的一惊,禇夫人也瞪大了眼睛。
五十万两黄金,那可是五百万两白银啊,相当于张家所有的产业了,这是不给他们留后路啊。
“这点银子对于禇将军来说,不是问题,三日内把银子送来,本王放人,否则就别怪本王了。”
禇夫人立刻道:“好好,一定给王爷送来。”
夜君寒起身离开了。
禇雄阴沉着脸,快步走了出去,禇夫人抹着眼泪离开,回府准备银子去了。
寒倾院内,苏玉倾道:“禇雄怕是不会出这笔银子。”
“他不止不出,也不会允许张家出的,整个张家加起来,也只有那么多,他岂会用张家换一个废物儿子。”
“那你还要那么多?”
“张家就这一个女儿,她若执意,张家二两再不愿意,也会拿出来,主要看禇雄了。”
苏玉倾点了点头。
禇府
两人回府后,禇夫人就把各处的银子首饰全部拿出来,禇雄看着她,沉声道:“你还真要拿五十万两黄金救那个孽子?”
禇夫人惊讶道:“老爷,那可是我们的儿子,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没命吗?”
“那可是五十万两黄金,他已然是废人一个,你要拿整个张家去换他吗?”
禇夫人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冷血的让她害怕,阴沉暴戾,颤声道:“那又怎么样?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张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我不可能看着我的儿子死。”
“张家的一切?若非有老夫这棵大树,张家的生意能做到今日?”
看着禇雄的脸色,她哭着道:“老爷,你这些年也有不少财产,可这么多年来,你需要用多少银子,我们张家从来没有迟疑,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您不能不管啊。”
禇雄不再理她,走到门外吩咐道:“夫人需要静养,你们好生看着,不能让她出这个房门,否则别怪老夫无情。”
嬷嬷小厮瑟缩一下,立刻应是。
禇夫人脸色苍白,瘫倒倒在地。
第三日晚,禇夫人带着十辆马车来到寒王府,金银珠宝加起来约五十万两黄金,换走了禇宗耀。
翌日,京城各处议论纷纷。
“听说没有,禇府大公子当众想要调戏寒王妃,禇将军夫妇去寒王府好一顿求饶,王爷念在禇将军的功劳,让他们赔偿银子,把人带走了。”
“王爷太仁善了,这可是死罪啊,都没有对大公子用极刑,只是打了一顿,人出来的时候身上没一点伤,还很精神呢。”
“反观禇将军,真是狠心啊,听闻他不愿意出银子,还不许禇夫人的母家出银子救人,把禇夫人绑了起来,要不是禇夫人拼命逃出来,让张家筹银子,这会儿大公子怕是命都没了。”
“这可不是传闻,我有远房亲戚在禇府伺候,这些都是真的。”
“那这禇将军也太狠了,对自己儿子都能如此狠心,对别人能好吗?这样的人谁敢跟他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