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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宝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侯府。
方才他辗转了五个地方,别的事没打听到,倒是把流言给听全了。
侯夫人还在等着他说今日八卦呢,他现在一肚子八卦也讲不出,这可怎么办啊。
刘大宝唉声叹气地进了门,本想着悄悄回到房间,待到天黑再出来,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谁知才刚踏进大门,就听到明娆的声音打不远处传了过来:
“刘大宝你回来啦!”
刘大宝僵着身子看过去——
明娆穿着那件和安北侯同色的衣服,怀里抱着猫,笑眼弯弯,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那是对外头发生了何事的期待与渴望。
刘大宝:“……”
今日果然是十分倒霉的一天!
一个时辰后,明娆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手托着腮,静静地发呆。
刘大宝说完传言就心虚地跑了,禾香端着茶走上前,关切道:“夫人,您心情若是不好,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明娆恍然回神,迷茫道:“嗯?什么心情不好?”
禾香犹豫了下,“侯爷的事……”
“哦,你说有人喜欢虞砚啊。”明娆淡淡道,“他被人喜欢再正常不过,我还不至于为这点事生气,我又不是他。”
也就只有虞砚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才会看到有人多看她两眼就动了杀心。
明娆看得很透彻,在她眼里虞砚是千好万好的,长相好,身材好,能力强,会被人喜欢是理所应当的事。
她想得开,并不生气。
不生气。
明娆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袖角看了半晌。
这衣裳的颜色是她一眼相中的,可不知为何,此刻再看,怎么都看不顺眼。
心里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有点闷,有点酸胀,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但就是不太得劲。
不过也就只有一点点,一点而已。
明娆发着呆,想忽略掉那个别扭的感觉,可惜事与愿违,那个难受的劲儿越来越强,慢慢地叫人无法忽视,让人十分在意。
心口堵得慌,眼眶也有些酸。
她揉了揉心口,缓缓吐出一口气,仍盯着袖子瞧。
这衣裳多好看啊,虞砚今天是穿这个出门的吗?听说那个女子也像当初的她一样,找上了门。那他此时此刻是不是穿着这身衣裳见了别的女子……
不能想,一想心里又泛了酸。
明娆摇了摇头。
见了也不要紧,他又不会喜欢旁人。
可是——
他不会喜欢旁人,旁人却会喜欢他,人靠衣装,他穿这么好看,别人就更喜欢他了。
“我不在意。”明娆低声喃喃,“我根本就不在意。”
她坐了会,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冷。慢慢站起身,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恍惚,步子极慢地踱步进了屋。
……
此时此刻,西北大营外。
传言中那个对安北侯大胆示爱的女子正被两名将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唔唔唔……”
妙龄女子的嘴被布封着,好看的杏眸中盈着泪水,模样楚楚可怜。
距离他们一丈远的地方,虞砚一身红衣,面无表情地抱着肩,冷淡看着。
孟久知站在男人身边,低声解释:“此女应是先前您剿匪时顺手救的。”
虞砚皱了下眉,有些烦躁。他剿的匪数都数不清,顺手救的人就更多了,若是各个都来这么一出,他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烦。
明卓锡今日晚来,他到军营时已经快午时。听他说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有人跑到军营对安北侯大胆示爱,明卓锡刚到营里就特意来找虞砚问了问。
“若是叫阿娆知道,她不会多想吧?”明卓锡担忧道。
虞砚不知道,所以现在特别烦。
这女子来的事他原本是不知道的。
底下的人都清楚,安北侯轻易不见人,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更是绝不可能见到安北侯。
之前明娆来时,是因为有阿青领路,将士们认识阿青,而且敢自称安北侯夫人的也就只有明娆一人,所有虞砚顺利地得到了消息,并且立刻出去见了人。
这个女子无名无姓,谁晓得是何处冒出来的,将士们不敢把人放进去,虞砚自然也不知。
若不是传言沸沸扬扬,明卓锡也不会知道,更不会来给虞砚打小报告,虞砚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虞砚冷声道:“人怎么会找到这来?”
孟久知被这话的冷意冻得缩了缩脖子,低下头,不吱声。
主子在气头上,他可不敢搭腔。
好在虞砚脾气虽然不太好,但也没不讲理到随便迁怒无关人等的地步。
他朝着那女子缓步走去,最终停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将士见侯爷到近前,生怕这女子不小心碰到男人衣角,于是压在肩膀上的手更加用力,一下把人给按哭了。
怜香惜玉四个字,只要出了侯府,虞砚就不认识了。
他的兵随他,自然也是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如何写的。
虞砚看了看天色,没有多余的时间跟人周旋,更懒的问话,他冷淡地落下眸光。
“无故出现在军营附近,鬼鬼祟祟,难保不是敌国细作。”男人无情道,“本侯现以刺探机密罪将尔关押,待审问后再做决断。”
“唔?!”
“带下去,审。”
男人大手一挥,女子哭得梨花带雨,被人拖了下去。
将人处理好,虞砚松了口气,抬手按了按有些疼的头。
“我得回家一趟。”他说。
孟久知心说我就知道,嘴上却道:“主子您今日不回来了?”
果然,他看到男人点了下头。
“那有事属下先处理了。”
虞砚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嗯,辛苦。”
虞砚到家时,明娆正手捧着一本人物传记胡思乱想。
房门毫无预兆被人推开,明娆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门口时,人已经走到了近前。
男人回得匆忙,到家也没来得及先去换身衣裳,他就穿着早上走时的衣服,弯下了身子把人腾空抱了起来。
“嗯?你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
虞砚抱着人便往外走,“想你,便回了。”
明娆又愣了愣,垂下眸子,慢慢把头靠进他的怀里。
她抿着唇,慢慢牵起唇角。男人垂眸一瞥,也轻笑出声。
不一会功夫,就回了卧房。
虞砚把人放在桌上,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低下头,黑眸认真地看着她,“不开心了?”
明娆垂着眼睛不说话。
虞砚抬手,把人按进怀里。
“与我说说,在想什么?”
明娆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手揪住他身侧的衣襟。
原本想了很多,但情绪还算平静,可是此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熟悉又安心,她突然生出一些委屈。
“想了很多,你都要听吗?”
虞砚低低应道:“娆娆的话自然都要听。”
怀里的脑袋突然蹭了他一下,他低头看去,女孩正眨着略带薄雾的双眼,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虞砚的心突然酸软,“听说了吗?”
说的没头没尾,明娆却能听懂。
“嗯。”
“那我要是说,人已经被关起来了,心里可好受些?”
明娆:“……”
她呆呆愣住。
又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震惊道:“为、为什么关起来啊?”
就算是示爱,那也不至于这么粗暴对待吧!
“看不顺眼就关起来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的,那股硬气劲儿愣是让明娆又反应了半天。
四目相对,半晌,明娆噗嗤笑了出来。
她用脑袋轻轻磕了磕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
虞砚也笑,他捏着她的脸蛋,“我不好吗?”
“不,你最好了。”
“无关人等在营外徘徊,我不应该警觉吗?”
他守护着边疆国土,营地乃是军事重地,如何能是外人随意靠近的。
虞砚理所当然道:“不将她就地斩杀,已是我大发慈悲。”
明娆笑而不语,又把头埋了回去,抱着他的腰蹭个不停。
虽然虞砚这么做是有理有据,但到底还是过于凶悍了些。
她想起来先前有过的那位白姑娘,那的确是敌国的细作,如此想来,虞砚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明娆的心情此刻好了许多。
她把头发都蹭乱了,虞砚无奈地把人拉了出来,“别动了,待会又该耽误用膳。”
这话只有他们两个才懂。
明娆就喜欢亲亲抱抱,而虞砚又没什么自制力,一个不小心又擦枪走火,不知要在榻上待到几时。
虞砚欣赏了会女孩的羞涩,又问起了方才的问题。
“想了什么,与我说说。”
明娆此刻心情好了许多,便坦言道:“你以后还是别待我那么好了。”
虞砚皱眉,“为何?”
“你对我太好,人人都知安北侯其实重情,都要眼红我。”
“羡慕你有何不好吗?”
“不好啊,”明娆说,“旁人的艳羡是针对我,但是她们会更心仪你,这样的夫婿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被人惦记着,我心里能舒服吗?”
虞砚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但他绝不可能对她不好,这样的要求他不能答应。
“今日是这个人到营外找你,明日再来一个,人人都学我……”明娆哼了声,嘟嘟囔囔道,“都学我,我不高兴。”
“嗯……”虞砚陷入思索。
因为他身份特殊,加上成婚前后性格迥异,所以关于他和明娆之间的恩爱日常民间总在传。
都以为他是面冷心热,对夫人好皆是因为他本人专情,可实际上,他也只对她专情,并不是随便一个女子就可以。
“我们太高调了。”明娆说。
虞砚却摇摇头,俯身在她耳畔,低笑道:“错了,是我还不够高调。”
只要叫人知道,他的“夫人”只能叫明娆,不就行了。
他想,他知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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