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要弄死赫连夜。”韩墨杨抬头看向韩父。
韩父见他冥顽不灵的样子,气的眼前发黑,“弄死赫连夜,你知道他什么背景么?”
“那可是跟暗网有牵扯的人,我们韩家奋斗了几代,才从帝都的边缘小家族,变成现在的豪门。”
“你是想让几代人的努力,被你彻底毁了么?”
韩墨杨倔强道,“难道因为害怕,我们韩家脸面就不要了么,我被赫连夜算计,成为全帝都人的笑话,以后我们整个韩家怎么在帝都抬起头。”
“咚。”又是一脚。
韩父颤着手指着韩墨杨说,“你给我滚,以后韩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韩墨杨从地上起来,“爸,现在连你也要放弃我了么?”
“你要是现在愿意出国,保证不再插手傅家以及那个赫连夜的事情,我就还认你这儿子。”韩父说。
韩墨杨咬了咬牙,“那就恕儿子不孝了。”
转身往外走,丝毫没有理会后面气的脸色通红的韩父。
这口气,韩墨杨一定会找赫连夜报,还有就是他一定揪出昨天的黑衣人。
昨天晚上他所受到侮辱,他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们。
深夜。
赫连夜悄悄推开傅宁希的房门,手里还端着一碗面条。
傅宁希还维持着之前的姿势,几乎没有动过。
赫连夜将面条放在桌子上,单膝上床,轻轻环抱住傅宁希的肩膀说,“姐姐,我做了面条,起来吃点吧。”
傅宁希薄唇动了动。
赫连夜轻笑,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不要说不饿,姐姐要是不吃吧,我也不吃。”
他又把傅宁希抱紧,“姐姐一定不舍得我不吃饭对不对。”
傅宁希动了动,一转头对上赫连夜温暖的眸子,唇瓣动了动说,“吃饭吧。”
“乖。”赫连夜笑着将傅宁希放开,端起桌子旁边的面条,递给坐起来的傅宁希。
傅宁希吃完。
赫连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知道姐姐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要有充足的经历,但为了避免姐姐一晚上不睡,所以今晚我陪姐姐一起睡,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
赫连夜眨眨眼,似乎又怕傅宁希拒绝,拿着碗快步离开房间。
傅宁希望着他的背影,原本冰冷的眸子,渐渐有了温度。
是夜。
傅宁希窝在赫连夜的怀里,俩人躺在一张大床上。
彼此身体间的温度,互相交融,而后升温。
温暖一词,在房间里弥漫。
房间外,天上的星星越来越少,月亮被乌云遮住。
两边的柳树,扬起枝条。
小雨戚戚沥沥地落下。
拍打着窗户。
滴答滴,滴答滴,像是安眠曲,哄睡着深夜里的每一个人。
翌日清晨。
赫连夜率先醒来,傅宁希窝在她怀里安静地睡着。
赫连夜勾了勾唇,亲吻傅宁希的额间。
一股无法言说的满足感,让他有些着迷。
忽然,傅宁希动了动,眸子睁开。
俩人正巧对视,又相视一笑。
“早啊,姐姐。”赫连夜说。
傅宁希道,“早。”
俩人短暂的拥吻后起床。
老太太的葬礼还没有举行,傅宁希今天要忙活老太太的葬礼。
而这件事,也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简单很多。
老太太生前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女儿便是心雅。
现在心雅不知所踪。
傅宁希还是让律师,把老太太名下的那些遗产,全都转让到心雅身上。
老太太虽然没说,但傅宁希知道,老太太希望她这么做。
找好律师后,傅宁希来到殡仪馆,老太太的尸体,早在昨天化为骨灰。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交给傅宁希一个坛子,“傅小姐,这就是姜夫人的骨灰。”
傅宁希接过骨灰坛子,似乎是为了安慰家属,骨灰坛子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就像是那个人还在一样。
但,坛子里的骨灰,其实只有几百克不到,风一吹,零零散散的随着风飘走。
再也没有一点踪迹可寻。
只有还记着她的亲人,还有遗留下来的那些影响。
才会让人隐约觉得,原来,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傅宁希给老太太安排的墓地,是在帝都最南面。
老太太说,冷风总是从北面刮来,要是有一天她死了,一定要把她埋在南边,这样她就不冷了。
傅宁希将骨灰,放入墓碑底下。
随着黄土盖下。
老太太的形象,逐渐变成眼前的墓碑。
傅宁希将手中白花放到墓碑前,鞠躬,说,“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在你的墓碑旁,为为她也准备了一个新的墓碑。”
“我不会去报复她,但我也不会再去管她。”
墓碑上老太太的遗像是笑着的。
一阵风吹过。
墓碑前的白花在摇曳。
似乎在认同,傅宁希的话。
傅宁希和赫连夜又鞠了一躬。
另一边。
心雅躲在一个地下室,周围漆黑一片。
只有通风口的小扇子,隐约地有光线射进来。
滴答滴。
昨夜下的雨,有的顺着角落的缝隙,渗透到天花板上。
心雅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腿,将自己的脸埋在腿间。
滋滋滋。
手机突然响起,伴随着一道亮光,是心雅苍白的面孔。
“啊。”心雅恐惧地将手机扔到一边。
就在不久前,韩墨杨的人通过手机定位上,找到心雅,险些将心雅再次带走,心雅是花了好大力气,才逃出来。
之后,她将手机关机,怎么还会打开。
“对,关机。”心雅急忙上前捡起手机,准备关机。
却发现,傅宁希给她发来的一条消息。
忖了忖,心雅点开消息,是一条定位,以及一个位置。
霎时间,心雅的眼泪落下,她捂着嘴,呜呜呜呜呜,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混合着水珠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心雅知道,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对她好的人,彻底没了。
再也不会有人无条件的容忍,她的种种。
可老太太其实不用死的。
要不是傅宁希那个小贱人不配合。
她也不会做到这一步。
“傅宁希,傅宁希。”心雅的声音,似乎从地狱里挣脱出来的魔鬼。
满是渗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