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猜的很对。”
张琛推了推眼镜，“这个陈泽确实是陈瀚海的远房亲戚。”
顾聿铭啧了一声，“怪不得，都是使写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们关系怎么样？”
镜片下张琛的眼神深邃，“关系应该非常一般，陈瀚海基本没有给过他什么好处，唯一的就是几年前给了陈泽一笔创业的启动资金。”
顾聿铭挑挑眉，“本来还想看一场好戏，现在看来看不到了。”
“陈瀚海似乎对这些远房的亲属都没有什么照拂，很多远房的亲戚来让他帮忙安排工作他都没有安排，最多借点钱就打发了。”
顾聿铭伸伸手，张琛很自觉地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掏出一根递给顾聿铭，并且给他点着。
他为了少在顾若生身边抽烟，就把烟给了张琛保管，以减少他抽烟的可能性。
张琛看着顾聿铭烟灰缸里的烟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劝说道：“顾总，为了身体着想，您还是少抽点烟吧。”
烟雾在空气中升腾缭绕，顾聿铭的眸子隐匿在烟雾之后，晦暗深沉。
“心里烦的时候就喜欢抽两根，有事思考的时候也喜欢来两根。”
张琛很自觉地没再说话，劝顾聿铭不抽烟只有温软能劝得动，她只要往那一站，顾聿铭就绝不会把点燃烟。
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他家夫人才能再来管管顾总。
顾聿铭悠然开口，“怪不得陈瀚海都进去了，陈泽还这么不知道收敛。甚至估计听到陈瀚海进去了，陈泽还挺高兴的。”
想必当年陈泽去找陈瀚海也有投奔的意思，但是陈瀚海明显没有接受，只是冠冕堂皇地给了点钱打发他。
现在陈瀚海倒台，陈泽看到昔日自己傍不上的亲戚沦为阶下囚，出于人的劣根性，是极有可能幸灾乐祸的。
张琛听了顾聿铭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问：“顾总，咱们怎么对付陈泽？需要我去暗中搜集一些他的把柄吗？”
张琛还记得顾聿铭扳倒陈瀚海的时候，暗中去查陈瀚海的证据就费了很大的力气。
顾聿铭冷冷地哼了一声，“对付陈泽这样的小喽啰，还不必花那么大力气。你派人保护好软软，杨家那边也派几个人去保护着，等软软的报道发出来，我们再做进一步打算。”
“好的顾总。”
张琛刚走，顾若生就跑了上来。
顾若生先是闻到了呛人的烟味，捂住自己的鼻子，满脸嫌弃，“爸比你又抽烟了！”
顾聿铭将窗户打开一条缝，把顾若生一把捞到怀里，“刚刚抽了一根。”
顾若生看着顾聿铭，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小大人，“吸烟有害健康！妈咪之前跟我说过，看到你抽烟就要提醒你不要再抽烟了！”
提到温软的名字，父子俩都怔愣了一下。
顾聿铭压下心头的酸涩，要是现在让温软回到他身边，他绝对可以保证不再抽烟。
他揉揉顾若生的小脑袋，拿过顾若生手里抓着的课本。
金属质地的声音温和无比，“作业写完了？”
顾若生点点头，“爸比你检查一下。”
顾聿铭仔细看着顾若生的幼儿园作业，幼儿园为了有利于幼小衔接，开始逐渐布置一些作业。
顾若生非常听话，每次都完成的很好，还会被老师发一朵小红花来夸奖。
“爸比，妈咪回来了吗？”
顾若生从顾聿铭的怀里溜出来，趴到了窗边，一眼就看到了对面小屋里那亮起的暖黄色灯光。
顾若生委屈巴巴地看着顾聿铭，“爸比，妈咪回来了，你怎么不叫我来看。”
一边说一边眼眶还湿润了。
顾聿铭耐着性子解释道：“刚刚爸爸也没看到妈妈回来，当时爸爸在处理工作，等看见的时候妈妈已经进去了。”
其实他只是私心里不想让顾若生看到温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走的样子，所以才撒了谎骗骗这个孩子。
而顾若生不疑有他，只是明天就要走了，他还没有看够妈妈。
于是委屈巴巴地趴在窗玻璃上，小嘴都被挤压地变形了，“爸比，我们下周还能来看妈咪吗？”
顾聿铭笑笑，“当然可以，有时间我们就来。”
“好耶！”顾若生激动地跳了起来。
虽然只能远远地看到妈妈，但是至少不再是毫无盼头。
第二天一早，温软就给杨舒凡打了电话。
杨舒凡骑上自行车，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出现在了温软的家门口。
温软打开门后，杨舒凡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塞给温软。
温软无奈地接过来，“怎么老是带着东西来，感觉一直在拿你们的东西，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杨舒凡只是爽朗的一笑，“还是家里种的水果，我妈特意嘱咐我给你带过来。”
进屋后，温软打开电脑，新建了个文档。
她这次出来，没有带任何关于采访的用品，所以她决定就只是写一篇报道，然后用手机的录音录下来，后期再进行润色补充。
随着杨舒凡的叙述，温软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照亮了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温软的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皙。
“姐姐，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好看。”
杨舒凡突然一句无关事情发展的话语，惹得温软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说：“我是一名记者，我有我的职业操守，杨先生，我们可以继续采访吗？”
杨舒凡耳朵尖红了红，低下头继续说：“他们之前来过一次，说看上了我们家房子这块地，愿意出钱买，谈了价格之后我们觉得不合适，就回绝了他们。”
“但他们好像就非要那块地不可似的，还非想要逼着我们接受那价格，我一直拒绝，但是他们那帮人就过来挑衅。姐姐你也看到了，就是像昨天那样。”
温软点点头，“你还知道他们其他的事情吗？就是类似这样的强买强卖和涉黑性质的事情。”
杨舒凡一拍大腿，“这个我当然知道。”
杨舒凡又一口气接连给温软说了陈泽的一系列违法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