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衫想杀死陆叶的心都有了。
他的眼睛通红,狠狠地瞪着陆叶,“你在搞我?”
他刚才一边说,一边开小差,才想到了这个可能。
没想到随口一说,居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能不恼火吗?
这是把我当成猪啊!陆叶却是笑道:“既然被你发现了,现在试一试不就行了吗?”
“哼!你给我记着!最好是能行,不然你吃不完兜着走!”
苏青衫的威胁是一套接着一套走。
但是,手中还是乖乖拿出了四方印鉴,递到陆叶的身前。
陆叶也不再废话,直接凝聚出一缕化生,朝着四方印鉴而去。
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化生在靠近四方印鉴的时候,仿佛两者之间产生了一种吸引力。
化生很容易就融入到四方印鉴之中。
甚至四方印鉴因此而变得通体青碧,宛如一个碧玉印鉴。
苏青衫看到这,满脸激动,“能成!能成!”
陆叶收起化生,很自然地回答:“当然能成。”
其实陆叶对此已经有了一个预估。
四方印鉴就像是一个气劲的储物盒,很自然就会接纳各种气劲。
要不然,陆叶也不会提出这个交易的条件。
这是前提。
只是苏青衫之前没说,陆叶也就懒得多此一举再去试一试罢了。
既然苏青衫说了,陆叶也就随手一试,让苏青衫放心而已。
苏青衫本来还在高兴之中,看到陆叶停手,脸又板起来了,“怎么不继续了?”
陆叶看着他,笑而不语。
苏青衫强忍怒火,先是小心翼翼地拿着青碧色的四方印鉴,慢慢沟通。
果不其然,四方印鉴里慢慢地飘出一丝青碧之气。
能成!自己能够驱使!苏青衫的心里又快乐了几分。
他此刻再面对陆叶的笑而不语,火气也没有那么大了。
他知道陆叶是什么意思了。
刚才纯粹只是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陆叶的治愈之力寄存到四方印鉴里。
现在目的达到了,陆叶自然也就罢手了。
既然是一次交易,陆叶总不能一开始就把筹码直接都交出来吧。
苏青衫看着陆叶,说道:“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再跟我耍什么小聪明!你会自讨苦吃的。”
威胁的话又来了。
陆叶压根就没理会,而是说道:“现在可以继续说了吧。”
苏青衫这才缓缓开口,“我的先祖,在上古的时候本来是一个农民,也没有住在苍蟒天堑。”
“好像是有一次,他因为一件事情,来到了苍蟒天堑边上。”
“那时候,苍蟒天堑刚刚形成不久,风高浪急,我的先祖不小心就掉落进了天堑之中。”
“本以为会死,但是我的先祖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他看见了一个神女。”
“在梦里,这个神女表情有些哀伤,然后对我的先祖说,她此生未有子嗣,今后更难有。
若是我先祖有意,她可收我先祖为子,并且保我先祖在苍蟒天堑上平安无事。”
“后来,我先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苍蟒天堑的岸边,身子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而且,先祖回去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脖子
“这个印记,是一条湛蓝色的小蛇。”
“先祖经过反复思考,觉得自己掉落苍蟒天堑后做的梦应该是真实的,那个神女也是真实的,应该是苍蟒天堑的守护神。
所以,先祖当即作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举家搬迁到了苍蟒天堑的边上定居下来。
第二件事情,就是把这个小蛇的印记当作家里的图腾,日日上香祭拜。”
听到这里,陆叶倒是有些明白了。
神女就是娇小柔无疑了。
应该是娇小柔自愿化身苍蟒天堑,守护两地安平后,孤身一人,又思念桃花娘子。
空空寂寞之下,所以起了收子的心思。
这也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在这千万年间,只有寒舟者一族能够自由在苍蟒天堑上行动。
原因不在于他们造的那些船,而在于寒舟者本身受到了娇小柔的庇护。
寒舟者对外自然不会说他们受到苍蟒天堑神女的庇护。
而是顺势将这种天赐赋予到他们造的船上去。
然后,他们造的船上面配一个摆渡者,这才是关键。
如此一来,卖船和摆渡成为了寒舟者生生不息的经济来源,他们无需再去做其他的营生。
但是陆叶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寒舟者既然是娇小柔收下的后代,那为什么江山祈祷印也在他们的身上?
这就很不科学了。
娇小柔有恩于他们,他们又守护着镇压娇小柔的东西……这不白眼狼吗?
但是陆叶现在也不好直接挑明江山祈祷印的存在。
不然目的性就太强了。
就看苏青衫会不会主动说出来了。
实在不行最后再问。
“我们的先祖就在岸边定居了下来,经过世代的繁衍,逐步形成了现在的寒舟者族群。
我们寒舟者身上,有两种图腾,一种是一生下来,就会带着湛蓝色小蛇的图案,而另一种,则是后天烙印上去的黑色小蛇图案。
这些后天烙印上去的人,则是跟寒舟者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通过结婚或者收徒加入寒舟者,所以就给他们打上了黑色的烙印。”
苏青衫又详细解释了寒舟者身上的烙印图腾。
“你身上是哪一种?”
陆叶随口问道。
苏青衫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衣领轻轻拉开。
陆叶的眼神一瞄。
只见在苏青衫的脖子
啧啧啧,湛蓝色。
说明苏青衫还是寒舟者族群的直系后代呢。
“那你们这种四方印鉴是怎么回事?”
陆叶见苏青衫话到此为止了,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苏青衫的眼神变得更加纠结了。
但是,贪婪还是战胜了这一丝的禁锢。
他叹了一口气,似有千万种不甘心,缓缓说道:“这个说起来,就很玄幻了。
印鉴,是让我们寒舟者名噪一时的神物,却也是我们终其一生不得自由的囚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