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把压箱底的道袍翻出来,披在外面。里面那身破烂的衣服,还露出一个领子。
老道的身旁,是一个小道。他没有新道袍,仍旧是破道袍,手中拿着一个茶壶,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身体不停的抖动,以致于手中的茶壶,壶盖和壶身,都发出撞击声响。
“不知大帅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老道咳嗽一声,挥了挥拂尘,再次对萧破虎行稽首礼。
萧破虎点头回礼,道:“临时借用宝观,有惊扰之处,还请道长见谅。”
“来的时候,看到道观上写着清风二字,想必这就是清风观了。不知道长怎么称呼?”
老道急忙笑道:“贫道的道号,便是清风二字。”
“原来是清风道长。”萧破虎环顾四周,笑道:“道长和道观,跟清风二字倒是搭配。真的是两袖清风啊。”
“道长如果不嫌弃,等我回去之后,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捐赠一笔钱,供道长翻修道观。”
清风道长眼现喜色,不过犹豫一下,忍不住含笑道:“多谢大帅善心。不过,出家人视钱财为身外之物,捐钱就不必了。”
“老道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既然相见就是有缘,不仅仅是大帅跟我老道有一面之缘,跟这座道观,也是有一些缘分的。”
“既然这样,不如请大帅给这座道观,留一副墨宝如何?”
老道很清楚,给点钱,很快就花完了。不如一副墨宝实惠。
主要是他知道,像萧破虎这种铁血军旅之人,拿不出什么钱来。以个人名义捐赠,十万块是个天花板了。
相比之下,萧大帅的一幅墨宝,价值不仅仅十万吧?
萧破虎笑道:“我是个舞刀弄枪的粗人,不太会写字。有碍观瞻,还是算了吧。”
老道正色道:“非也!”
“大帅不知,有道是字如其人。贩夫走卒有贩夫走卒的气韵,庙堂高位有庙堂高位的风度。”
“似大帅这般驰骋疆场,保家卫国,自然应该是气势如虹,一泻万里。”
“大帅不要想那么多,只管按照心中的意境,一挥而就便可。”
说着,不等萧破虎拒绝,便吩咐道:“童儿,还不快快笔墨伺候!”
那个穿着破烂,脸色蜡黄的小道童,急忙放下茶壶,飞奔到里面,用一个小盘子,捧了文房四宝出来。
说实话,萧破虎平时不喜欢这些文绉绉的事情。作为强硬的实力派,他跟许多武将一样,都觉得空谈误国。
很多所谓的名士,都不过是沽名钓誉。
但是今天,被老道一番花言巧语,说的心动。另外也是近期心事郁结,无处发泄。于是便不再推辞。
他拿起狼毫,沉声道:“在哪儿写?写什么?”
老道急忙把面前的桌子清理一下,铺开一张宣纸。这道观如此破败,老道和小道,都穿着破烂。没想到这宣纸倒是崭新的。
看来这老道也是个风雅之人,平时宁肯少吃一顿饭,少穿一件衣,也不肯在笔墨纸砚上面打折扣。
“写什么不重要,全凭大帅的心意。”
“大帅,你心中现在有什么字?”
“我心中的字......”萧破虎沉吟一下,大声道:“清风肃杀,去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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