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掀开底牌了,他阴森森的话语让王麟知道了什么叫杀人如草不闻声!
“王大少,陛下让我来拉拢李鸿章,可是没想到这个汉人居然拒绝了,他准备好了当墙头草!”
“军阀啊,这些汉人已经变成了军阀!”
“我也不能空着手回去交差啊,不论如何我也要从李鸿章这里得到一些好处,拿回去也算我的功劳”
“没有办法拉他直接造反,那就让他永远保持中立,放一条路还是可以的!”
“一百万石粮食,我秘密运过境,他收两成过路费,你觉得价格还可以?不是很黑对不对?”
“拉倒吧,我的王大少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乱世,你在书本里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相的万分之一!”
“李鸿章给光绪帝让开一条路,帮忙输送一百万石粮食,这是在陛下面前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而他收走二十万石,也不算白干活!”
“但是他也得给昏君一个交代啊!总不能在邯郸什么都不干白吃饭是不是?那样昏君可就起疑心喽!”
“我就得卖给他两千颗头颅,知道为什么来接应的这几千人连一把洋枪都没有吗?因为,他们被我调过来就是来当冤死鬼的!”
“必死的怨鬼,还要什么好装备?”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的王大少!这些人名义上算光绪帝的麾下,是自己的兵,但是他们都是一群灾民臭老百姓啊!”
“本来就是炮灰要填护城河的,现在死在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啊,各有各的命,您生下来就是骑马坐轿的公子哥,他们这些生下来就是等今天为咱们去死的野草!”
“别抱怨,谁让他娘的,他们当年投错胎了呢?有本事也投胎到您王家深宅大院去啊?哈哈哈”
“我调集这批死鬼,还有你手下这些民夫,就是给淮军杀的,这些人头算一算都是给那昏君上报的军功啊!”
“到时候这李鸿章,又在小昏君那边立了一大功,这才是真正的军阀呢,墙头草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有根基喽!”
“两边都有功劳,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能有好处知道什么是军阀乱世了吗?王大少,您今天算是看见了吧?”
是的,王麟今天算是看见什么叫乱世了,什么叫人命贱如草!
只见一波又一波的淮军冲杀过去,先是骑兵冲散践踏,多少瘦弱的身躯跟稻草人一样被撞飞了起来。
长矛挑着挣扎垂死之人向前冲,马刀收割着一颗颗的人头!
那些叛军都是老百姓里强迫进来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军事训练,他们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应对。
都不知道如何摆出一个长矛阵出来,只有惨叫只有哭爹喊娘的叫声!
“娘啊这怎么就杀过来了不是都说好了吗?”
“军爷啊咱们是一伙的,我们就是来运粮食的”
噗的一声,锋利的长矛刺穿了他的喉咙堵住了他要求饶的后半截话“谁他娘的跟你是一伙的借你人头一用!”
马刀闪过一刀刀光,好大一颗头颅被砍下来,长长的辫子就当绳子一样拴在战马一侧,这猪尾巴天生就是干这个用的。
骑兵的冲锋一闪而过,后面可就是密如炒豆一样的枪声了,淮军不断冲锋按照波段放洋枪,一排士兵开枪,一排士兵向前冲,交替掩护着枪声如雷。
啪啪啪啪啪啪
弹雨激飞,收割着生命,民夫和叛军就跟田里的麦子一样,遇到了雷暴大风给吹的一层层压倒在地。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界碑南边的民夫很多吓的哇哇就吐,满地都是秽物!
不过就是大清国内两个府县的普通交界线,此刻却成了阴阳两隔生死之地,北面就是屠杀,而南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淮军步兵终于冲到进前了,此刻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能站起来的人了,淮军开始上刺刀,对着尸骸堆就开始乱捅。
发现有幸存的立刻补上一枪或者直接捅死,都是当年平长毛时候打出来的老兵了,杀人对他们来说一点道德负担都没有。
王麟再也忍不住了,他跳下战马扶着界碑哇哇的呕吐,苦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就是一个公子哥,以前也是见过杀人的场面的,前年在南阳府的时候,大街上看上了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不就是想拉回家享受享受吗,那小媳妇的男人居然还敢阻拦。
王大少的手下一顿毒打当街就把那个男人给打死了,而王麟就在一旁喝茶看着,死人他才不怕呢!
法场上杀叛逆,他们王家嫁祸冤枉好几家富商,抄没了富商家产,最后还给定了个死罪法场处死。
那时候王麟也在法场变看热闹,一排排脑袋被砍下来,他也没说眨过眼!
所以王麟一直都认为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胆子大的很呢!
可是他错了,他从始至终都错了,他所见到的不过就是最小的小场面,真正的战争他完全没有概念!
两千多条性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被集体屠杀,你可知道两千多人能流多杀血吗?
那么多血所凝聚出的血腥味跟法场能一样吗?
平民百姓,有时候白天路过法场、太平间什么的都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呢,更别说今天眼瞅着两千多人全都死了!
冤魂的气场能量冲天而起,神鬼都要退避三舍的!
此刻王麟才深刻的明白了佛经里的一句话,自古将帅军阀都是阿修罗道而投生来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但凡人道而来的也抗不过这么大的杀气和冤魂之气啊!
“呕呕这这李鸿章就不怕史书骂吗?呕”
秦爷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谁会记下来呢?今天这件事会写在史书里面吗?不过就是死两千多人而已,您觉得在史书里能占几个字呢?”
“呵呵实话跟您明说吧,一个字都占不下,后人都不会知道有今天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