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一群杀的浑身是血的侍卫跪在了地上,脑袋磕在石板上一动都不敢动!
鬼子六气的在湖心亭里来回乱转,今天的这场逼宫胜利宴生生被塞了一把苍蝇,真是恶心人!
“查!给我仔细的查,到底出手的是谁!”
“不可能是载淳那小子,他才回京师几天,他的手腕其实都在明面上摆着呢,今天这件事一定是有人给他出头!”
“到底是谁?曾国藩?还是慈禧?慈安?难道说是肖乐天的中情局?妈的到底是谁?”
“啧啧啧真是一团乱麻啊!”奕誴在一旁感慨的说道“你就不怀疑怀疑我?没准是我这个五叔替侄子出手呢?呵呵呵”
奕听了一愣,不过回头看了看五哥那混不吝的样子又摇了摇头“五哥这玩笑开的,兄弟断不信五哥会淌这个浑水!”
“呵呵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奕誴放下酒杯“不过我也得说说你了,老六你办差事,懂经济政治,而且读书也好,这个哥哥都服你,知道比不过你!”
“但是谈到这江湖事儿,你可就不如我了!”
“你看看今天晚上,明明是你的人占优势,结果最后结果却是这样乱哄哄的一群苍蝇一样,哪里有敌人了就一窝蜂的往上飞!”
“这还行?你明明手里有的是西山兵,那就得善用优势,派士兵一排又一排的手持步枪压过去!”
“别乱打,用城墙阵围困敌人,就算抓不住也能把他们逼出去,前殿的人马也不会被调走!”
“何至于让人偷了脑袋去,你说说你们啊!你说说你们还不快滚,等我的人来了好好训练训练你们!”
奕誴装神弄鬼的居然把鬼子六给骗了过去,奕不疑有他还对这个五哥拱手致谢!
叱退了这群侍卫,湖心亭内一片死寂,足足五六分钟二人都没说话,只有烛光摇曳,拉的两人的影子跟鬼影一样。
“今天的事情,你做的有点过了”奕誴突然表情极其凝重,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严肃的说过话。
“老六你不用解释,你想干的事情我懂,不用说我都知道你要干什么你想重塑大清国的政治,你想把八王议政和欧洲的君主立宪制糅合在一起?”
“你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你一直在拉拢我可是我却一直都在你面前装疯卖傻,没有一句实话!”
“五哥!您既然已经明白了弟弟的心,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干?”奕急切的说道。
摇了摇头,奕誴叹息了一声“世间事儿,不是对错就能解释的清楚的,而是看能不能行!想的好,不一定能走得通!”
“咱们爱新觉罗家,用了百年的功夫,才算从过去那种部落议政的制度里走出来,到了雍正、乾隆爷时期才算做到了集权!”
“一百多年的努力,集权到这个地步,你觉得凭你三言两语几年的功夫就能改变了这个规矩?”
“不是说哥哥我不支持你,说实话虽然我不太懂什么君主立宪制,但是我想那欧罗巴那么多国家都用这个法子,富国强兵了,那么就一定有点好处的!”
“对啊,对啊!哥哥你可想明白了了,咱们大清也得改啊,不然就是等死的结局”
“嗨我想明白有啥用啊?你得让天下人都想明白了!”奕誴一摊手“你得让天下人服气啊!”
“就你今天办的这些事儿,天下人会服气?朝堂上斗了也就斗了,六十万两小钱无论进谁的兜里都不算啥大事儿!”
“我大清国富有四海,不至于这六十万小钱就记仇的可是你杀满顺干嘛?你这可是真不留情面了”
“我我没有下令啊,这是哪个逆子干的,我傍晚的时候就已经骂过他了”奕也是一脸懊恼。
“载淳那小子也没想下这么狠的手,他就是想吓吓满顺,好多问出点藏钱的地方可是没想到那王忠刑讯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这老东西,死了也活该,这件事儿起因就是他为了邀功请赏,真是一点良心都不要了!”
奕誴心中这个啐啊,心说你现在把脏水都泼到死人身上了,可是今天逼宫胜利的时候你怎么就那么乐呢?
“得了事已至此,咱们就慢慢查,但是你也得想一想了,这么跟陛下斗下去”
“还有头吗?冲突愈演愈烈,到最后你难道真的要取而代之?”
“不不不不兄弟我真的没有当皇帝的心,哥哥你是懂我的!”
“呵呵,我懂可不代表天下人懂啊!好了,今天这酒喝的也不爽利,我就走了你记住了,九门提督衙门那六十万的工程款,我和奕劻一人一半,你可别给别人!”
“这油水啊还是得给自己人”奕誴哼着不知四六的小曲,晃晃悠悠在下人的伺候下离开了恭王府,乘着轿子大摇大摆的回家去了。
五爷党办下了这件天大的斩首案,却做得天衣无缝,也许鬼子六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自己哥哥,可是想一想奕誴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却怎么也无法对上号。
一个吃喝嫖赌的玩乐王爷,身上职位一点实权都没有,见天的找自己要油水来,这种人真会胆大到得罪自己?
想一想还是算了!
奕誴洗脱了嫌疑,而那颗人头早已经送到了东华门外,御林新军的值班士兵就看火把灯笼的黯淡光芒中,嗖的一声飞过来好大一个皮口袋。
“什么人”士兵哗啦啦拉动枪栓。
“野人为陛下献宝!内有书信请陛下御览!”说完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连长谢挺在地上插了两根火把,接着火把的光芒用刺刀小心的挑开了那个血滴子的皮口袋。
“嘶人头!新斩下来的人头,旁边还有信封此乃刑讯满顺公公的凶手,恭王府太监主管王忠!”
“啊!这是杀满顺公公的贼人!赶紧送进去,先让将军和总管们查看一下!”
大清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