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天和卑斯麦用了足足半天的时间在空中绕了巴黎城一周,这不仅仅是一次军事测绘,更是一次非常严重的军事示威!
是的,就是对全巴黎的一次威胁,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所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普鲁士和华族联军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们甚至可以大摇大摆的在你们头顶上进攻,巴黎在我们的面前根本就是不设防的!
齐柏林飞艇的出现对巴黎的士气打击无疑是非常严重的,那些居住在城墙附近的市民仅仅用了一个傍晚的时间就把恐怖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如同怪兽一样漆黑的飞艇在天上发出古怪的叫声,飞艇上的士兵举着各种武器还有*就向下面的市民进行威胁。
不少愚蠢的‘女’人甚至还说看见了围绕飞艇的漆黑‘色’妖龙,巨大的翅膀忽闪忽闪的卷起飓风!
人们对于不解的事物总是喜欢妖魔化的,这好像就是人类基因里最原始的记忆了,‘洞’‘穴’人看打雷下雨是什么样的心情?估计跟现在的巴黎市民的心情都没什么两样。
‘乱’哄哄的巴黎总算是意识到了,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战争已经从传言变成了他们身边不可回避的恐怖之事,这下整个城市全都脱离了原有的秩序。
萨特.劳曼议员忧心忡忡的走在大街上,他看着身边‘乱’哄哄的市民,突然觉得他们的身上有一种怪诞的感觉。
那是一种恐惧和安全感相互‘交’错糅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所有人都对战争充满了恐惧,但是所有人又都认为城墙和防御体系能够保护他们。
而且人们聚集在一起很快群胆就能取代孤胆,人们毫无头绪的胡‘乱’议论,很多可笑的话题往往会成为众人追捧的焦点。
下午劳曼议员去国防政fǔ递送文件,就遇到了将近一千人围堵科学院的奇葩事儿!
那些‘精’神陷入恍惚中的市民纷纷给科学院提‘交’他们那充满童话样的大胆想法,而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很愚蠢。
有人建议要把巴黎动物园所有的猛兽都放出来,那样老虎和狮子还有毒蛇就能咬死所有的侵略者!
有人提出了音乐机关枪战术,他们要组建无数的乐队在敌人的阵地前演奏舒伯特还有瓦格纳的曲子,让音乐引‘诱’敌人靠近,然后再一网打尽!
甚至有人提出了要将全巴黎的妓‘女’都组织起来,给她们发放毒针,去城外勾引普鲁士士兵,然后陈他们不备就用毒针杀敌!
就算毒针不起作用,这些妓‘女’身上所携带的梅毒也能要了敌人的命!
劳曼对这些疯子市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可是在大街上吃过亏的,这些不讲理的市民根本就不给别人说理的机会,他们只会用暴力来解决冲突。
面对这些疯子的提议,议员只能唉声叹气准备离开,可是没想到民众的情绪已经非常歇斯底里了,当时就有几个市民冲他瞪眼睛。
“你在嘲笑我们吗?大家快看,这里有一名穿着名贵西装的先生,他在嘲讽我们的提案……”
说话间就有几个醉醺醺的壮汉向他靠近,劳曼挨过一次打就绝对不会挨第二次,他也不解释扭头就往外走。
就在几名醉汉要包围住他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劳曼议员……跟我走……你以后不要总一个人上街了……”
劳曼仔细一看还是熟人,巴黎有名的钢铁商尤金和政坛不少的人都相熟,据说和梯也尔的‘私’‘交’非常密切。
劳曼一看是他二话不说跟着就走,两人跳上路边的马车迅速离开了‘混’‘乱’之地!
“尤金先生……您没有离开巴黎?据我所知很多商人都出城去躲避风头了……”
“哎……我跟他们不一样啊,我的生意根本在这里,钢铁厂和机械加工厂都离不开我,如果没有我看管着,我怕那些暴徒会把我所有的设备和财产都抢走啊!”
“舍不得,我就是舍不得啊,一辈子的心血……”
“我要是那些葡萄酒商、食品商人、或者做金银器械的也行……财产都在城外,身上的浮财就那么多,一辆马车就全都装走了……”
“哎……拴住了,我被拴住了……”
劳曼也长长叹息一声“是啊!不光是你,还有那些典当铺、放高利贷的商人,还有巴黎的那些房东们……都是因为财产无法带走而不得已留在了这里……”
“谁说不是呢?我的姐夫早就想走了,可是又怕自己的房产最后毁于战火……所以还在苦熬呢!”
两人寒暄几句劳曼突然说道“今天你看见那艘奇怪的飞艇了吗?据说那是中国元首所造的,‘色’当之战中这艘飞艇攻破了好几处棱堡!”
“现在没想到居然带到巴黎了,有了这个东西我们寝食难安啊!城外的棱堡和城墙能不能挡住这艘飞艇的进攻呢?”
“尤金先生……我拜托您一件事……能不能帮忙改造几‘门’小口径火炮,让它可以对空‘射’击……我知道你的机械加工厂设备齐全,你一定能行的!”
“需要多少资金都没有关系,我亲自去委员会给你特批……”
尤金苦笑着摇了摇头“议员先生……不是钱的问题,国难当头我也不指望赚钱了……问题是所有的工人都疯了啊!”
“钢铁厂和机械厂的工人一个个红了眼睛都不干活了,全都去参加国民自卫队了,我能找出三十个老头工人就算不错了……”
“我就怕耽误了您的事儿啊……”
该死……劳曼一拳砸在车厢上“‘乱’了,全都‘乱’了……没有人工作了难道全都去打仗吗?谁来生产子弹和炮弹?谁来维修军火?”
“你等着我……我去‘蒙’马特高地……我去找瓦尔兰杜瓦尔他们去,我给你要回一批工人……”
尤金苦着脸“您还是别去了……那边都已经疯了,很危险的……”
最终尤金也没有拦住劳曼议员,在下一个路口劳曼跳下马车徒步向‘蒙’马特高地走去,哪里是工人运动的大本营,主要领导全都在哪里。
尤金看着劳曼的背影长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儿啊?这都什么人啊?巴黎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一边说他一边还捏着口袋了的电报纸“走,我们去见梯也尔先生……”
尤金口袋里的是一份他永远也看不懂的‘乱’码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