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喧嚣。
清早,大江堂刘山和猛虎堂吕豹在巨鲸帮总部外相遇,前者皮笑肉不笑地和后者打招呼,“吕堂主,早啊,这一大早接到陈广的命令,我就火急火燎地赶到总部,不敢迟疑。”
吕豹冷笑道:“刘堂主何必祸水东引?若你不想来,谁又能强迫,说到底,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来了,就别怨天尤人。”
刘山哈哈笑道:“吕堂主果真英明神武。哎呀,以后咱这巨鲸帮,他陈广可就是帮主之下的权力巅峰,咱们三位堂主都要在他的虎威下仰人鼻息。听说他以前可是你的手下……”
闻言,吕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说实话,他都有些后悔了。
听信了谗言导致错失这么一位猛将,要是陈广还在自己麾下,这一切该多美啊。
“刘堂主,吕堂主。”刚来的吴铁龙拱手跟二人打招呼,“二位也来的如此快,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刘山哈哈道:“哪能比得上吴堂主。我们和陈广之间,都有一些交情,而你吴堂主,呵呵,那可真是恩怨了吧?我很好奇,以帮主对吴堂主的态度,即便他陈广再受重视,又如何能使唤的动你?”
吴铁龙手一挥,背到身后,“他陈广还没那个能耐使唤我们三位堂主,不过是好奇他都有些什么举动,难道刘堂主就不好奇?”
“也罢,吴堂主死鸭子嘴硬,不问了不问了。”
三人一路上没唠嗑,也没什么可说的。
巨鲸帮表面其乐融融,暗地里三位堂主,九个档头相互竞争、打压,为了夺取更大的说话权,明争暗斗,并不像看到的祥和。
抵达巨鲸帮时,门已经打开。
三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前面白衣,只是平常看到的陈广不同,那白色中掺杂了一些鲜红,而在陈广的右手,抓着一个……首级。
见到三人的到来,陈广侧头一瞥,三人如坠冰窟。哪怕和陈广相识已久,也没见过陈广的这副冷酷表情,简直就是杀戮机器。
陈广右手一甩,那首级扔到三人脚下。
三人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竟然是黑煞帮三当家柳同卿。
陈广冷漠地开口,“三位,我不管你们谁在暗中谋划什么,又或者派人监视我的家人,到此为止吧。杀了一夜,虽然有些疲惫,但我的战意还很高,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说完,虎头为首的采药队众人提着一个个鲜血染红的布袋进来,没一会儿就堆积成山,一颗圆滚滚的首级从那布袋中滚出,这可吓坏了三人。
这是立威……
三人态度不一。
刘山震惊,吕豹懊悔,吴铁龙身子微颤。
这得杀了多少人?
急切的脚步声逼近,杨长空入门,没理会呆住的三人,一脸焦急地说:“陈老弟,你怎的如此孟浪,夜闯黑煞帮,斩了柳同卿,这可是把黑煞帮得罪死了。”
三人这才清醒,“见过帮主。”
杨长空摆摆手,吩咐道:“你们关上门,守在门口,谁也不准进来。”
一时间,此地只剩杨长空,三位堂主和陈广。
没了外人,杨长空也不再装模作样,而是开怀笑道:“陈老弟这一手干的漂亮,单枪匹马宰了柳同卿不说,顺带灭了柳同卿的一干手下,哈哈,咱们巨鲸帮好些年没这么舒坦了。”
听到这话,吴铁龙不由打了个哆嗦。
这家伙,竟这么大胆?
柳同卿是黑煞帮三当家,一身实力和他不分上下,就是他也没底气赢,何况杀了对方。而陈广却是结结实实给他上了一课,直接杀了黑煞帮一位当家的大半人手,委实吓人。
陈广拱手请罪,“没和帮主打声招呼就贸然前往黑煞帮杀人,是陈广考虑不周,请帮主恕罪。”
杨长空满不在意,“恕罪,恕什么罪?黑煞帮和我们巨鲸帮见了面基本就见血,这些年吃了黑煞帮多少亏,死了多少弟兄?也怪我这个帮主没本事,不能帮死去的弟兄报仇。陈老弟勇武过人,给了那些弟兄一个交代,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该赏,重赏。”
杨长空不似吴铁龙嫉贤妒能,到底是见过了世面的人,他知道陈广的未来不可能约束在小小的广林县,也没担心陈广的实力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说重赏,就重赏。
光是银子就赏了八百两,其余丹药不计其数,听说陈芸修炼武学天赋异禀,大手一挥,特许陈芸修炼巨鲸拳,且每月一粒人参蛇胆丸,待遇等同于一堂堂主。
陈广大方收下了赏赐,然后抱拳告退。
他走后,杨长空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盯着吴铁龙狠厉说道:“你私底下的小动作我没管,不代表我不知道。陈广既然立威,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不管你们的恩怨有多深,停止针对他,否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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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战战兢兢。
刘山和吕豹松了口气。
吕豹和陈广虽然没有太多交情,但当初吴铁龙几欲动手,他念着陈广冒险入水杀鱼怪的情义相助,还了人情,起码没交恶。
刘山和陈广是纯粹的交易,后者拿地龙桩换刘山的帮助。刘山说话虽然阴阳怪气,但也就嘴上得罪人,可没胆子真惹谁动怒,他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以后多和陈广来往,把关系定牢。
“帮主,黑煞帮大当家登门拜访。”高离愁急急忙忙跑到里面,对杨长空道。
吴铁龙三人甚是惊讶,对方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他们齐齐看着杨长空。
杨长空哼了声,神气道:“让他侯着。”
你黑煞帮先是死了赵元,又没了柳同卿,就你一个孤家寡人,我巨鲸帮人才济济,咱们地位不同,凭什么你想见就见?
回了家的陈广的确很累,洗去身上的血渍就沉沉睡去了,醒来时见守玄在院子逗弄陈芸和陈空,前者哎呀咧嘴,后者不为所动地看书。
“你真是闲的,逗他们作甚?”陈广道。
二人看过来,陈芸气呼呼地数对方的罪行,“大哥,这个人太讨厌了,明明打扮和天桥底下说书的人一样,都不会讲故事,打架也不会,就知道拿鸡毛掸子打人,可恶。”
守玄哈哈笑道:“陈居士,令妹天生活泼,骨骼惊奇,是一块璞玉,若是精雕细琢,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倒是令弟,若是想要踏上你我这条路,儒家是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