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东西,秦蔚蔚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言语间,满是对楚月淮的嫌弃与厌恶。
“别人都说猫哭耗子假慈悲,在我看来,她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秦蔚蔚抿了抿嘴,看了宋寒霜一眼,又双手环胸靠回软枕\/上,宋寒霜被她逗笑。
就秦蔚蔚方才的举动,若不是因屋里还坐着人,秦蔚蔚只怕要直接淬楚月淮一口。
“姐姐说的有理,她的东西,还是丢远一些好,她也不知怎么了,竟来看姐姐你。”
宋寒霜一阵恶寒,楚月淮所有的异常举动,都让人联想到不怀好意。
“管她想什么,我只管敬而远之就是。你也是有够倒霉,偏偏被她摊上。好在后头没牵扯上你,可她身边那个丫鬟之死,说什么谋财害命,我倒觉得是她自己所为。”
秦蔚蔚冷嗤一声,她是真的瞧不起楚月淮,同时亦是从心底里提防这个人。
“何以见得?”听出秦蔚蔚话中有话,宋寒霜有些错愕,她以为有此猜测的,就戚烬他们几个,不想秦蔚蔚也如此觉得。她回元京时间不久,说来到底不十分了解楚月淮的行事。
“你不知?”秦蔚蔚讶异地看了看她,随后又摆摆手,“你此前在南疆,难怪没听说。”
不多时,侍女就端上来茶水果子,待侍女把茶水倒好,秦蔚蔚便吩咐他们退下。
“你们都退下吧,我与宋小姐说几句体己话。”说着顺手把窗户带上,起身坐正。
侍女得了吩咐便退下,检查了屋里并无蛊虫的痕迹,绿瑶也跟着退了出去。
“早在两年前,尚书府也死过一名婢女,乃是楚月淮院中的,就死在城中的巷子里。”#@$
秦蔚蔚回想着当年的事,向宋寒霜娓娓道来,宋寒霜愈发震惊,此事她还从未听说。
“城中的巷子?”回想起琴奴的尸首,宋寒霜眼神微眯,说来琴奴也是死在城中的河里。
“很明目张胆对吧?当时那名侍女浑身是伤,根据仵作的尸检结果得知,侍女是昏倒之后被活活冻死。与这回的事大同小异,那名侍女身上也身无分文。”
秦蔚蔚压低声音,却不是忌惮谁,而是觉得此事令人想来委实毛骨悚然。
“之后尚书府出面说,那侍女是夜里出去买东西,被巷中流\/氓劫住,抢去她身上的钱财之后把她打死,不料侍女只是晕死过去,不过之后也被冻死了。”%(
到底死的只是一个下人,尚书府即这么说,这个案子就算是定了,再无人能置喙的。
“依他们的说法,其实也说得过去,姐姐可是多虑了?”宋寒霜不确定地开口试探。
到了冬日里,京中难免有乞丐流窜,为了一口饭而夺人性命,也并非不可能。
“你猜那具尸首是谁发现的?”秦蔚蔚笑着摇了摇头,往宋寒霜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宋寒霜还未开口问,她就自顾自道:“是我。那具尸首身上都是鞭痕,哪个流\/氓抢劫还用鞭子打人?那名侍女身上没一处好皮,都是鞭痕。”
依秦蔚蔚所言,楚月淮曾做过类似的事。杀了身边的侍女,然后随便找个罪名掩盖罪行。
宋寒霜怔愣半晌,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心中再次开始茫然。
怎么,楚月淮竟然是惯犯?倘若真如秦蔚蔚所言,那就说明她的猜测可能有误。
两人坐在一块喝茶吃点心,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宋寒霜才起身离开。
天降大雪,宋寒霜畏寒,也没有心情,懒得再去其他的地方,命车夫直接驱车回丞相府。
宋寒霜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府门前已经备着一辆马车,宋寒霜以为是宋青宣下早朝之后回府的马车,并未多想,与绿瑶向府内走去。
今日门前候着的人少了一半,而经过的下人都神色匆匆,甚至有没发觉她的。
与绿瑶走到前院,宋寒霜止住脚步看向绿瑶:“怎么,今天府中有什么要事么?”
宋寒霜想了想,近日并未说要过节,而且下人神色凝重,看起来也不像是要过节的样子。
绿瑶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不曾听说有什么事,或许只是因为天冷事多。”
这个说法也合理,主仆二人皆没有多想,迈步往青台院走去。
两人才步上长廊,就见常韵听行色匆匆从另一边回廊上走过,那边是出府的方向。
“娘亲!您这是要去哪里?出什么事了?”宋寒霜察觉到不对,赶忙开声把人拦下。
在常韵听停住脚步之后,立即快步走了过去,常韵听见宋寒霜回来,眼底闪过一抹焦灼。
“你今日去了秦小姐家中,难道没有听说什么?”常韵听边说边往外走,宋寒霜唯有跟上。
“不曾,秦姐姐尚在病中,外头的事她不知道,娘亲您倒是快说发生了何事!”
常韵听面色凝重,脚下就没有停过,宋寒霜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淑妃娘娘在宫中……得了重病,听说太医院去看了几回也没起色,娘放心不下,所以向皇后那边递了帖子,娘若不进宫去看一看,到底放心不下。”
几句话的功夫,常韵听就走到府门前。宋寒霜闻言却是愣住了,淑妃病重?
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病重?想起那对有毒的镯子,宋寒霜不禁怀疑淑妃是否为了算计常韵听,所以才使出苦肉计来。
淑妃并非善茬,无论是真病假病,都不妨碍她算计常韵听。
“娘,淑妃娘娘疼女儿一场,如今淑妃娘娘病了,女儿也跟着您去瞧一瞧吧。”
常韵听对淑妃不设防,淑妃真想设计常韵听,那就是一设计一个准,之前就是最好的例子。连自己的女儿都被设计了,常韵听还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常韵听略有些犹豫,可事态紧急,她也是真的担心淑妃,没有多想还是答应了。
“好,只是宫里规矩多,届时你跟在娘的身后就好,莫要冲\/撞了宫里的贵人。”
宋寒霜有时毛毛躁躁,随性起来的时候从不顾什么礼节,教常韵听忧心地很。
“娘,女儿明白,我们快走吧。话说,宫里可有说淑妃娘娘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