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柯眼神泛着水痕:“你说是就是吧。”
宋北寒捏住她的下颌骨:“这么多年,你终于承认了。既然如此,你明知道我对你恨之入骨,你为什么还来求我?”
封柯苦涩。
要不是因为他是鸢鸢的父亲,又在京城很有势力,她怎么可能会来找他?
封柯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一直在流泪。
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
看着封柯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痛苦,宋北寒没有快感。
只有愤怒。
那天他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装出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那时候他就火了。
原来一个人无情,可以无情到这种地步。
把过去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梦,然后忘掉。
他还沉浸入中,痛苦的难以自拔,她却可以像没事人一样,求他来帮她找孩子。
他松开了封柯。
封柯跌坐在地上。
“你真当我还是从前那个愣头青吗?”宋北寒嗓音低沉:“会为了你,再一次不顾一切?”
封柯揉着脖子:“宋北寒,我求你帮帮我,鸢鸢原本是在我妈妈手里的,要不是她拿鸢鸢威胁我,我肯定不会来烦你的,真的。”
宋北寒捏着手指。
封柯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宋北寒更愤怒了。
她居然是因为被胁迫的才来跟他相亲的。
他在她眼中就这么不能忍?
“滚!”宋北寒怒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封柯知道自己求他失败了。
她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看来只能她自己去找了。
宋北寒走进浴室。
他拧开水龙头,直接用冷水浇头。
他冷静下来。
猩红的眼底满是戾气。
三分钟后。
他从浴室里出来,拿起手机,打给墨枭。
然而接电话的不是墨枭,是白倾。
“墨枭呢?”宋北寒有些惊讶。
“洗澡呢。”白倾回答:“有事吗?我可以转告他。”
“你们进展倒是很快。”宋北寒不冷不热道。
“你能不能快点说你有什么事?”白倾淡淡道:“我在写论文。”
“我想让墨枭帮我找一个叫鸢鸢的小孩子。”宋北寒沙哑道:“麻烦你告诉他一身。”
白倾微微蹙眉:“鸢鸢?”
“是。”宋北寒清冷道:“有消息的话麻烦让他告诉我一声。”
说完,他打算挂掉电话。
“等等。”白倾叫住他:“不用墨枭帮你找了,我就能帮你找到。”
“真的?”宋北寒不相信。
“你来医院吧,我在大门口等你。”白倾挂了电话。
宋北寒想问一些细节,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倾把墨枭的手机放在一旁。
此时,墨枭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
本来白倾不让他洗的,可是他非要洗。
白倾只能帮他把头发洗了,其他的地方让他自己洗。
他受伤的手腕用保鲜膜包裹着,避免沾水。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走到她面前,身上带着清冽的木质香氛的沐浴液的味道。
“你去哪里?”墨枭嗓音沙哑。
白倾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来了。
她坐在沙发上看文献写论文。
他非常的开心。
可是他就是想洗个澡,就把她给惹生气了。
虽然白倾也帮他把头发洗了,可是看她穿上外套,他以为她要走。
白倾无语道:“还不是宋北寒,他让你帮忙找一个叫鸢鸢的小姑娘,巧了,今天麦麦救的那个小女孩就叫鸢鸢,所以我让他来医院,我下去接她。”
“帮我换衣服,我和你一起去。”墨枭嗓音低沉。
“你别忘了你是病人。”白倾严肃的看着他,精致柔媚的脸十分清冷。
“我只是手受伤了,我不用手,我就下去跟你看看。”墨枭嗓音沙哑的解释。
白倾想了想,质问:“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骗你吧?”
墨枭清清嗓子:“没有。”
“墨枭,你太可笑了。”白倾无语:“我要是骗你,我干嘛扯宋北寒啊,我随便找个理由不就行了,再说了,我想走就走,需要理由?”
墨枭不说话。
被白倾训的哑口无言。
白倾睨着他,看他也不说话,就直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的委屈。
“幼稚!”白倾瞪他:“你好好在病房里待着,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墨枭点点头,他确定的问:“你真的还会回来吗?”
“骗你是小狗。”白倾无语道。
“嗯。”墨枭温淡的笑着,他坐下来,等着白倾给他吹头发。
白倾拿出吹风机,帮他把头发吹干。
吹干了头发,白倾看了一眼时间:“好了,我走了。”
她转身就走。
墨枭抿着锋利的薄唇,看着她的背影,黑眸沉了沉。
——
白倾来到医院门口。
才过了几分钟,宋北寒就开着车来了。
白倾睨着他:“你从家里来的?”
宋北寒点点头:“那个小女孩呢?”
“你家里到医院,怎么也要开三十分钟,你居然二十分钟就到了。”白倾眯起眼睛:“这个小女孩是你什么人,你这么在意?”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宋北寒神情清冷。
白倾意味深长道:“那你这个朋友可真是够可怜的,她女儿得了白血病,情况非常严重,现在这个小女孩还在病房里,昏迷不醒。”
宋北寒愣住:“你说什么?!”
“她得了白血病。”白倾重复了一遍:“我们联系了骨髓中心,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宋北寒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白血病吧?”白倾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当初你们帮墨枭给云七七找骨髓的时候,肯定了解过。”
宋北寒一愣。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宋北寒幽幽道:“带我去见见她。”
“这边。”白倾带他去见鸢鸢。
鸢鸢是在单人病房,而且是医院了最好的。
白倾带宋北寒进去。
宋北寒看到鸢鸢那张惨白的小脸不由得一愣。
鸢鸢和她真像。
白倾双手抱臂站在一旁,清冷道:“我总觉得这个孩子有几分面熟,好像最近才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宋北寒喉结一滚:“你见过她妈妈。”
妈妈?
白倾一愣,她忽然想起来:“封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