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闵微微颔首,“沈家主大义。”
在这个时候,一斤涨两文钱还真不算贵了,沈家主的诚心也算是明晃晃的摆上来了。
沈家主微微颔首回礼。
随后,其他几家也七嘴八舌的开口说了。
施粥加上三文钱之内的涨幅,到也还能接受。
这几位商贾都是湖州人,这些年与单从闵多少是有些生意的来往,以单从闵的眼光,这几位商贾的为人基本上也不会太差。
见几人商议的差不多了,谢初婉开口说:“单叔叔,你同我去回禀一下吧。”
单从闵点点头,随后交代谢知书一二就走了。
粮行门口。
谢初婉和单从闵过来的时候,赵家亲族全部被押来了。
为首的就是冯水梅和赵晴汐母女两。
赵家主呢?
沈玄卿的目光落在谢初婉身上,“结果。”
谢初婉抬手一礼,缓声开口,“粮价涨幅一斤都在三文钱内,诸位商贾都将参与施粥,殿下放心。”
沈玄卿算了算,摆手,“单家主,难民已经入城,施粥一事便由你负责。”
这些商贾还不错,没有趁机狮子大开口,一斤最多三文钱的涨幅,而且还有施粥,也算是有人情味了。
单从闵惊讶的看了一眼沈玄卿,随后抬手一礼应下。
谢初婉正要离开,一对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平承王府亲卫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
“殿下,赵家主自缢在书房。”为首的领队抬手抱拳,“赵家已由臣等控制,和离书也在书房内找到了。”
自缢?和离书?
谢初婉看着跪在地上的冯水梅,心里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和离了吗?
居然这么巧啊?
若真是在今日之前和离了,只怕此事并不能牵连到冯水梅和赵晴汐啊……
谢初婉放弃离开的打算,退到沈玄卿身后站着,垂在袖子里的手蜷缩起来。
润舟接过那个领队递过来的和离书,检查一番后才递给了沈玄卿。
沈玄卿接过来,低眸翻阅。
稳住心绪的谢初婉抬头看去,看着从容自若的冯水梅和跪在一边的赵晴汐,微微眯眼遮住眼里的冷厉。
赵晴汐她不太对劲啊。
这个时候,她应该哭的梨花带雨让人我见犹怜,而不是这般沉默的躲在冯水梅身后。
谢初婉的目光落在那封和离书上,一个略有不可思议的的想法盘桓在脑海之中。
随后,她挪上去两步,想要看了一看和离书。
沈玄卿余光瞥见小姑娘凑上来,不着痕迹的将手里的和离书偏向她。
心思全部落在和离书上的谢初婉倒也没注意到少年这细微的动作。
这个时候,冯水梅动了。
她跪着向前挪了两步,随后附身磕头,“殿下明鉴,民妇前两天早已经与赵家主和离,赵家事宜早与民妇无关,还请殿下放民妇母女俩一条活路!”
谢初婉将目光从和离书上移到了冯水梅身上。
看着眉目含泪有些楚楚可怜的冯水梅,谢初婉眼里的目光暗了几分。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不知道还以为沈玄卿要不顾律令杀了她们呢。
姨母不愧是姨母啊。
“放肆!”润舟刻板的声音响起来,“王爷何时要说过杀你们?大庭广众之下胆敢污蔑王爷,按照律令,诛!”
谢初婉抬头看去,看着润舟手里出鞘的利剑,按耐住想要拍手叫好的冲动。
一板一眼的润舟吓得冯水梅跌坐在地上,需在眼里的泪水缓缓落下,声音期期艾艾,“民妇没有……”
虽然冯水梅的女儿已经及笄了,但她保养甚好,那张脸白皙好看,带着妇人成熟的风韵,柔弱又些坚韧。
好一朵风雨之中飘摇的白莲花啊。
看着周围围观百姓有些怜惜的目光,谢初婉若有所思起来。
自己可以学一学啊……
奈何润舟这个人脑子里只有自家主子的命令,对冯水梅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不为所动。
谢初婉眼里闪过几分算计,她微微低头开口,“殿下,臣女有话要说。”
沈玄卿抬手一摆,示意谢初婉但说无妨。
“姨母只是一位弱女子,她早已经赵家主和离,涨价这件事姨母和表姐应当不知道。”谢初婉说完,看了一眼冯水梅母女后目光落在沈玄卿身上,“殿下明断是非,不若……”
希望沈玄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想办法把这母女两给牵连进去了!
“赵家不只是涉及到发灾难财一事,还有盗匪一事。”沈玄卿淡淡看了眼谢初婉,“盗匪一事她们能脱得了身?”
谢初婉哑然,随后有些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冯水梅。
冯水梅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谢初婉,随后磕头,开口道,“还请殿下明鉴!字帖一事民妇与小女是毫不知情,正因此事,民妇和赵家主吵了数次,民妇最终才要决定和赵家主和离欲带着小女回平州。”
赵晴汐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随后弱弱开口,“殿下,民女真的不知道那份字帖事关那么多,殿下也看过民女的供词,还请殿下明鉴!”
这件事绝对要一口咬定与自己没有关系!
而且供词也是这么写的!
看着咬死与盗匪事情无关的母女两,谢初婉并不觉得意外。
冯水梅母女两是要铁了心和这两件事划干净界限啊……
若无铁证,只怕还真无法将冯水梅母女两给判罪。
罢了,不能判罪就不判,来日方长,总会抓住她们的短柄!
谢初婉多少还是觉得遗憾可惜。
沈玄卿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谢初婉,虽然她面上不显,但只怕心里很遗憾失望吧。
“事关重大,先将赵家所有人送入牢房看管起来。”沈玄卿淡声开口。
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
就算要放,那也要先折磨一下,如此才能让婉婉稍微解气一二。
“是!”
“殿下!民妇和小女是无辜的啊!还请殿下网开一面!”冯水梅磕头求情。
汐儿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牢房那个鬼地方可不是汐儿可以呆的!
沈玄卿神色淡漠,不为所动道:“赵家主是否真的自缢无从可知,赵家牵扯颇广,你们母女只字片语就想自己清白,未免儿戏。”
说完,沈玄卿抬手一摆让润舟将赵家的人都带下去。
霎时间,哭天喊地的求饶声此起彼伏。
冯水梅被人拖走的时候慌乱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谢初婉身上,“婉婉,婉婉,姨母和你表姐是无辜的啊!”
谢初婉正要开口,沈玄卿抬手,示意她不准说话。
见状,谢初婉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冯水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