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国战,我庆国大军分三路进军,一路从沧州出发攻打镇北关,另外两路皆由虎牢关出发,其中水军沿江北上攻打振威关,而我们则是渡江攻打巅南关。”
虎牢关军队大营,中军大帐内棠平和罗公然两人正看着舆图为即将到来的国战做准备。
“少爷,怪不得您要派遣棠田带十八等人先混入巅南关。”罗公然看着刚刚接到的最新命令,一脸佩服的看了自己少爷一眼。
“其实没有多复杂,五天前接到调令时我就分析过了,镇北关离我们太远而振威关则是要走水路,这样一来适合我们的只有巅南关。”只是简单的分析推理而已,不值得棠平自满。如果为将者连这么简单的推演都不能完成,那棠平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大军集结得怎么样了?”
不理会罗公然的吹捧,棠平转而问起兵源调配的情况。
“五千兵马前日就已久到位,正在加紧训练,后续兵马由枢密院统一调配。”
这些事都是罗公然在负责对接的,所以回答得很是简洁干练。
“五千兵马加上我们本部人马也差不多够了。”闻言棠平在心里琢磨一番,心里有底后他便开口说道:“这样,你待会去和田完监军说,让他准备大军的五天粮草,我们趁天黑出发巅南关,枢密院后续调配的兵马统一由他率领,后日再出发跟上。”
“少爷,毕竟是要渡江作战,我们就带着这点兵马前去,如果后续兵马没有及时赶上,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相比于棠平的胸有成竹,罗公然则要谨慎许多,这也是性格使然。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你都知道我们大军还没完全集结,那北齐的探子想来也应该能探查到,所以我们就要趁巅南关守军还没准备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见自家少爷心里已然有定论,罗公然自然不会再劝,再说自己少爷的谋略也是有很大的可行性的。
“是!那我这就去办。”
既然少爷已经决定要这样做了,罗公然也不再耽搁,躬身抱拳行礼就去执行命令了。
军帐中只剩棠平一人在看着舆图沉思,对于是否能拿下巅南关,棠平心里没有半点怀疑,真正让他头疼的是函谷关。
这函谷关可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要不然也不可能作为北齐上京的南大门,拿下巅南关后他这路大军就可一马平川的直达函谷关,只是他到现在都拿函谷关没什么好的办法。
“算了,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棠平只好收起案上的舆图,开始准备铠甲武器,虽然这次他不准备亲自上场厮杀,但该有的准备还是不能少的。
……
戌时。
校场上五千兵马已经集结完毕、整装待发。
应为要隐蔽出兵,所以棠平也没有做出征动员,只是和监军、主簿等人简单的交代几句,就下令出发。
庆国真不愧为军事强国,五千兵马皆是精锐,行动起来有条不紊,除了铠甲的碰撞声,竟然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望着缓缓离去的军队,王直主簿对一旁的监军田完笑眯眯地问道:“大人为何不阻止将军兵行险招?”
“王主簿,我虽为监军,但棠将军才是军事主官。”
闻言收回望向大军离去方向的目光,田完的语气很是淡漠开口回道。
不是他两有什么私人恩怨,而是两人所属阵营不同,虽然国战期间不敢互相下绊子,但也自然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
“呵呵!”王主簿当然不会虚了田完,也不管他的语气如何,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王某自然知道棠将军才是军事主官,这不是田监军您才随军几日,以前也不曾带兵,此次为何会这么果断的支持棠将军?您就不怕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大军还没准备完毕就行动,要是棠将军行动失败了,身为监军的你可是有很大责任的。”
“王主簿言我不善兵事,田某有自知之明,也不与你争论。”说着还有些不屑的瞥了一眼王直,这才接着回讥道:“至从接到指令的这段时间,田某可是研究过舆图,莫说棠将军已经早有准备,就算是临时起意,只要是为了庆国,田某也会全力配合。”
被田完不屑的态度和言语弄得有些不自在,王直也知道自己似乎挑起了一个很愚蠢的话题。
“咳咳”
轻咳两声,用手捋了捋胡子,王直这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是王某小人之心了,田大人果然高风亮节,真乃我庆国读书人之楷模也!”
……
沧州。
秦恒身为此次国战,庆国一方的最高指挥官,此刻正在大营中和诸多副官将校商谈军中事宜。
“报!”
帐外一士兵大声的禀报着,营营帐内讨论声一下就停止下来了。
“进来!”
秦恒声音沉稳的道,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来信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但身为主帅的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帐外的通讯兵闻言,赶忙快步入账拜道:“启禀将军,虎牢关田完监军来信,言定远将军带五千兵马出发,准备奇袭巅南关。”
通讯兵快速的说完虎牢关传讯,又叩了一下头就退出军帐。
消息来的突兀,帐内所有将校皆是有些愕然,毕竟他们可是知道兵马可是还没有全部到位的。
“胡闹,这棠平好大的胆子。”
一会功夫,最先反应过来的老将朱昱率先开口怒声骂道。
本来这次国战棠平能独领一路大军,就已经让许多人眼红,这会擅自行动刚好被他们抓住把柄,顿时大帐内有过半的将校都开口附和老将朱昱的话。
“到底是太年轻,就不应该让他独自领兵。”
“是啊!大军还没全部到位,他就这般行事,这要是坏了大局部署可如何是好啊!”
一时间军帐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只有少数几个思维敏锐的将校和秦恒没有出声。
过了有半刻钟的时间,众人终于发现主帅都还没开口,只好渐渐地停止议论。
见众人都安静下来了,秦恒这才语气不善地开口说道:“瞧瞧你们刚刚地模样,就为了这点小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众人被秦恒的话语臊得脸色通红,特别是带头发言的老将朱昱更是尴尬不已。
秦恒也没有看他们笑话的心情,见众人都已经意识到自身的问题了,他便语气平和的接着说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定远将军的选择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再说水军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沿江北上发起攻击,沧州这边明天也可以出兵,为何他就不能当机立断的突袭巅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