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先前为什么不在会议上阻止矢仓那小矮子?辉夜一族虽说不服管教,但毕竟是村子里相当重要的一支力量啊。
如果任由辉夜一族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雾隐的未来岂不是更加渺茫了么?”
水影大楼前,雾隐上忍照美冥正气鼓鼓的瞪视着眼前的耄耋老者。
老者名为元师,是打从初代水影右斗执政起就一直在为雾隐效力的村中高层,而他身旁的照美冥则是自幼便一直跟在他身边学习的族中后辈。
“人老啦,精力也跟着大不如前了,老头子我这几天总觉得一副老腰都快散架了,实在是无心干预年轻人们的工作咯。”
元师笑眯眯的跟照美冥打着哈哈,一双混浊的老眼却在不经意间向照美冥传递着只有他们两人看得懂的信息——那意思是在告诉照美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心领神会的照美冥虽说还是有些生气,但终究还是搀扶起老头子,缓步离开了水影大楼,默默向着自家族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说吧,您老人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回到自家族地,不用担心有暗部从旁窃听以后,照美冥有些粗暴的将老头子按在蒲团上,单手撑着矮几,气势十足的俯视着元师。
“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元师先是无奈的摇头苦笑,而后却又不禁老泪纵横:
“你当老朽不想出面阻止么?但眼下这个情况,又有谁能阻止得了矢仓那孩子?
执掌暗部,试图和矢仓分庭抗礼的西瓜山河豚鬼和他的家族坟头的草都多高了?试图刺杀矢仓的再不斩和桃地一族现在又下场如何?
矢仓那孩子已经疯了,甘愿为他赴汤蹈火的鬼鲛都能被他以莫须有的罪名驱逐出村,你觉得我刚刚要是在会议中站出来,你我日后的还能在这雾隐村内有一席之地?”
一番话说的照美冥哑口无言,看着眼前老泪纵横的元师,在回想下水影大楼里神情酷烈的矢仓,照美冥一时间也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在心间升起。
少女收回按在矮几上的手,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声音也多少带上了些许哽咽:
“矢仓大哥曾经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眼下的这副模样呢?”
“权力,欲望……有些东西一旦沾染上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唉,只能希望反对的声音都消失以后,这孩子能迷途知返吧。”
元师虽说嘴上说的轻巧,但心中多少还是因为这个昔日被他视作太阳的孩子一步步走向堕落而痛心疾首。
照美冥看看眼前元师,张了张嘴后终究还是把自己心中那个猜测吞回了肚子里,毕竟还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她和青的猜测而已。
“你要去干什么?矢仓不是给你安排了作战任务么?这里面多少带着些试探的意味在里面,你可别因为一个辉夜一族而引火烧身!”
看着突然起身离去的照美冥,元师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紧张。
如果矢仓已经无药可救的话,那雾隐的未来可就全靠照美冥和青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照美冥一定不能出问题!
“去散心,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是不会去做那种手足相残的事情的!”
照美冥离去的背影中透着股与柔软身躯截然不同的坚决。
元师看着离去照美冥,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这人一老,果然很多事情都变得力不从心了啊。
…………
“湿哒哒,黏糊糊,生活在这里的人得风湿病的概率应该会很高吧?”
雾隐村外围的某处荒野上,飞段一边抖落身上凝成的水珠,一边不满的抱怨着。
【你现在可是在入侵其他忍村,就不能有点紧张感么?哪怕只有一点点】
被飞段背在身后的凯隐有些无语的吐槽了一句。
“为什么要紧张?如果有人发现我们,那就把他干掉啊。”
飞段从不理解紧张感为何物。
“找到了。”
一人一镰刀日常斗嘴的功夫,一直默默走在最前方的大蛇丸俯身收回爬来的两条忍蛇,转头朝凯隐露出一个笑容来:
“发现辉夜一族的族地了,从忍蛇提供的情报来看,那些人已经完成集结了,看样子咱们来的正是时候。”
“所以,辉夜一族的那些人真的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雾隐村?”
飞段歪着头满脸的莫名其妙。
就连他这样的疯子都知道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辉夜一族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讨论出这样的决策的啊。
“大概是意识到家族的覆灭已经定局,所以想着干脆放手一搏吧。”
大蛇丸倒是可以理解这种思想,他研究过的几个血继家族,在面对自己时就选择了这样的做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家族倒还算有几分骨气】
和以守护均衡为由一味避战的均衡教派和艾欧尼亚那些守旧势力相比,凯隐觉得这个辉夜一族的想法倒也无可厚非。
“管他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放手一搏呢,看戏看戏,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飞段语气兴奋为这次行动的第一阶段提出了一个恰当的总结……就是,这总结声音多少有些过于的大了。
“什么人!”
一声娇叱自远处的林中传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一道留着红棕色交叉长卷发,身穿蓝色抹胸连衣裙的绝美少女便自林中跃出,正是和元师交谈过后出门散心的照美冥。
照美冥本想鸽掉矢仓给她布置的战斗任务,就近在附近的旷野中散散心,却不曾想,这才刚出门没多久,便听到旷野中有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
要看到他们雾隐血流成河?这是何等恶毒的发言!
听到这样恶劣的发言,本就心情不佳的照美冥自然是怒不可遏,也懒得观察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脑子一热便直接站了出来。
另一边,看到一位女忍者杀气腾腾的盯着自己,飞段并没有任何导致队伍暴露了行踪的负罪感,反而是兴致勃勃的摘下了背上的镰刀:
“邪神大人,如果把这个女人献给你作为祭品的话,你应该会非常高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