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砚的好心情几乎掩盖不住。
他不慌不忙从楼梯下来,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握住傅梓宁的手,笑道:“我们已经领证了,你是我秦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说到这儿,秦楚砚看向女管家,不容置喙地道:“吩咐下去,不管是本家还是旁支,以后见夫人如见我,不能有任何怠慢,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在背地里阳奉阴违,就让他滚出秦家。”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秦楚砚想了想,拿起一边的筷子边为傅梓宁夹菜边云淡风轻地道:“顺便准备一下,一周之后举办家宴,以我和宁宁夫妻的名义。”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傅梓宁是他受法律保护,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妻子,将与他共享权力与财富,为他生儿育女,参与他接下来的人生。
秦楚砚唇角的笑容几乎是掩盖不住。
管家何时见过他这番情绪外露,心里一惊,神色复杂地瞄了一眼傅梓宁,连忙下去安排了。
餐厅里就剩下心情十分愉悦的秦楚砚,以及不停接受投喂的傅梓宁。
傅梓宁总觉得秦楚砚这番操作表现得有些兴师动众,她咽下嘴中的食物,淡淡道:“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不是她说,如果两人已经结婚的消息现在就散布出去,只怕将来很难收场。
她从不觉得两人的婚姻能长久走下去,更何况这场婚姻的开端还是她一时冲动的报复。
越想越五味杂陈,傅梓宁喝了些酒,面色微醺,胆子也大了很多。
她索性放下筷子,直直盯着秦楚砚,发自肺腑地道:“你没必要这样,结婚前是怎么样,结婚后我们可以继续保持原样,我不会过多干涉你的私生活,你也不用这么在意我。”
两人之间最好是各自兼顾,相敬如宾。
傅梓宁想的很美好,然而秦楚砚怎么可能会同意。
男人正在剥虾的手一顿,眼帘微垂,脸上的笑意消散,“既然结婚了,就得履行夫妻义务。”
一点一点将自己手中的虾剥干净放在傅梓宁唇前,秦楚砚轻声道:“张嘴。”
傅梓宁下意识将虾咬住,咀嚼,咽下。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见秦楚砚优雅地褪下手套,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将她打横抱起。
“做……做什么?”
傅梓宁紧张地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危险,她想逃。
然而男人并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一路回到卧室,将人压在身下,秦楚砚含弄着那对娇小敏感的耳垂,语气含糊不清道:“当然是履行夫妻义务。”
“宁宁,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秦楚砚原本不想这么着急的,但是傅梓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碰触他的底线。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怎么样都会心疼,那索性以最原始,最好用的办法让小女人闭嘴。
喘息,娇吟,他爱听。
颠颠簸簸一整夜,天将将亮的时候,这场风雨才渐渐停歇。
傅梓宁早已累的手指都动弹不得,昏昏沉沉睡去,眉眼间满是控诉。
狗男人,乘人之危!
再醒来,已是下午三点。
傅梓宁全身像是被拆了重组一般,连坐起来都有些费劲。
周身都是男人熟悉的气息,腰身被牢牢把控着。
傅梓宁来了脾气,用力一脚蹬在男人腿上。
见男人眉头轻蹙着睁开眼睛,她才消了些怒火。
“都怪你。”
傅梓宁拿开秦楚砚的手,强撑着想要下床。
刚挨地,却一个腿软坐到了地上。
傅梓宁倒吸一口冷气,气愤地瞪向罪魁祸首。
这人,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死不悔改。
“我的错。”
秦楚砚起身将傅梓宁抱回到床上,自知理亏地放软语气哄人,“想干什么,我抱你去。”
他知道自己昨晚过分了点,但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还是爱的恨不得融进骨子里的人,一时实在是忍不住。
任劳任怨地去浴室放水,伺候人泡澡,洗漱,直到坐到餐桌上的时候,傅梓宁的脾气才彻底消下去。
秦楚砚细心周到地将面前的粥一勺一勺喂给她,轻声道:“多吃一点,最近都瘦了。”
“怪谁?”
傅梓宁没好气地瞪了秦楚砚一眼,面上嫌弃,嘴里的动作却是一刻都没停过。
没一会,桌上的食物就被消灭了大半。
“好了,吃不下了。”
傅梓宁推开秦楚砚还有继续投喂的手,看了下吊钟上的时间,眼帘低垂,“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我想去沈家一趟。”
有些事,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经历了这么多,傅梓宁深刻体会到了夜长梦多这一点。
“一会就可以出发。”
秦楚砚自然明白傅梓宁心中的想法,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管家去备车,然后将傅梓宁打横抱起回到卧室,“我们先换衣服,你是不是还要化个妆?”
“恩。”
傅梓宁点点头,倒是没想到秦楚砚会这么主动。
她边精心装扮着自己,边透过镜子看向身后穿上西装认真系袖扣的男人,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到底还是想给他留些余地。
叹了口气,傅梓宁涂好口红,有些出神地道:“其实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没必要跟我一起。”
以秦家和沈家的交情,秦楚砚这一去,日后定然会背上个心狠手辣不念旧情的名头。
然而,她的留有余地,秦楚砚显然并不领情。
男人拿着一条精致的领带蹲到她面前,仿佛没听到她那番话般道:“帮我系上。”
“……”
傅梓宁无语,见秦楚砚是铁了心,索性也不再多说,安静为男人打着领带。
五分钟后,两人下楼。
车早早地就等在外面,梁助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加上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沈家。
而此时的沈家,并不宁静。
从昨天秦楚砚那边停止好几个对他们来说几乎会遭到致命打击的合作项目时,沈家书房最贵重的那件青花瓷瓶就被盛怒之下的沈老爷子砸了个稀碎。
沈老爷子也是没想到,在他的耳提命面下,陈嘉居然还敢偷偷跑出去招惹傅梓宁,甚至给他们沈家带来这么大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