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谢谢。”
秦楚砚单手握住方向盘,半张脸隐在昏黄的灯光中。
他此时的心情还算不错,毕竟今天过后,在外界眼中,傅梓宁将会彻底贴上属于他的标签。
车一路向熟悉的地方行进。
快到的时候,傅梓宁眼尖的看到马路边好像新开了一家小吃店。
她摸了下有些干瘪的肚子,拍拍秦楚砚的胳膊,“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
秦楚砚一个猛地刹车,不解看向傅梓宁。
傅梓宁没有多过解释,她推开车门走下去,找老板拿了个排队号走到长队后面,转头看着将车停好走过来的秦楚砚,很是无辜地道:“我饿了,吃点东西。”
其实就是嘴馋,想吃麻辣小龙虾了。
光闻着味,她就无比怀念。
秦楚砚唇角微抽,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周围的环境,“你想吃我让人做好送过来,这里的食物不干净。”
“你不懂。”
傅梓宁摇摇头,像这种街边小吃,五星级饭店是做不出那种味道的。
她善解人意道;“要不你先回去吧,反正也快到了,我这边吃完自己回去。”
像秦楚砚这种高端人物,确实不太适合路边摊。
周围已经有人在偷偷拍照了。
秦楚砚蹙眉,扫了眼那个拿着手机拍照的姑娘,吓得人家将手机收起来,才慢悠悠道:“我陪你。”
两人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难得傅梓宁没对他怒目而视,他自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很快就轮到了傅梓宁。
周围的座位已经满了,她索性让老板给她打包。
等两人回到车上,傅梓宁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剥了一个麻辣小龙虾放在嘴里。
这让人怀念的味道。
傅梓宁满足的叹息。
秦楚砚光闻着这味,就很不适应。
“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喜欢吃这些。”
他有些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些东西还是尽量少吃,很不健康,对身体没好处。”
“秦楚砚你烦不烦。”
傅梓宁不耐烦地打断今晚话明显很多的男人,吸了吸鼻子,“我也就几年才吃一回。”
她有些怀念的道:“你不知道,以前我爸在的时候,跟你一样,一见我吃这些东西就眉头皱的老高,不让我吃。”
“后来我就跟我爸约定,只要我考试能拿班里第一,他就不准管我吃这些。”
“可惜我那会学习一般,整个高中生涯都没进过前十。”
默默叹了口气,傅梓宁将手中的麻辣小龙虾全解决掉,打开车窗散味.
“我其实挺后悔的,我那时候要是能好好学习,早早进公司给他帮忙,我们家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有些迷惘地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傅梓宁慢慢红了眼眶,“我爸最疼我了,他要是还在,绝对不会让我受这么多苦。”
曾经不懂事,觉得父亲的唠叨好烦,如今想要回到过去却再也不可能。
任由眼泪默默流着,直到一时难以自制的情绪慢慢平复,傅梓宁才淡淡道:“对不起,我今天有些失控,我们回去吧。”
终究还是要朝前走啊。
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秦楚砚多次想将傅梓宁抱在怀里好好安慰,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即使傅梓宁不说他也知道,无论是四年前他袖手旁观耽误了她见父亲最后一面,还是四年后他将害死她父亲的陈嘉送出国,她都是怨他的。
这是两人中间扎的最深的那根刺,想要拔掉,怎么都得伤筋动骨。
秦楚砚眼里的戾气一闪而过。
不一会儿,目的地便到了。
秦楚砚看着下车后头也不回的傅梓宁,默默点燃一根烟。
沈家和陈嘉,看来不动是不行了啊。
看着消失在电梯口的傅梓宁,秦楚砚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
而另一边,傅梓宁回到家后,虚脱般栽在沙发上。
刚才秦楚砚让她先上楼那一刻,她居然差点就忍不住问他准备去哪儿了。
这不受控制就表现出来的在乎让她心中一惊,几乎是瞬间便落荒而逃。
还好男人没发现什么端倪。
不然她这一段时间所有的抵抗和坚持,都将成为笑话。
拖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澡,傅梓宁脑海中一直回放着秦楚砚护她的那一幕。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除了父亲,这是第二个这么护着她的男人。
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傅梓宁摒弃心中那不该有的感情。
她跟秦楚砚,怎么都不合适。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被手机铃声惊醒时,傅梓宁发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
她迷迷糊糊拿过手机划了接听,还不等她说话,秦宴辛那边焦急的声音已经传来,“梓宁你快看新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
话说到一半,傅梓宁忽然惊醒。
昨天,她跟秦楚砚参加晚宴的时候全程可是有记者在场的。
难道秦楚砚没有封锁消息?
傅梓宁有些颤颤悠悠地打开新闻。
她单方面殴打沈婉的视频,已经上了热搜第一。
底下清一色吃瓜群众。
说她什么的都有,还有一大批人问她什么来头,连沈家大小姐都敢打,已经有人在扒她的过去了。
傅梓宁唇角抽了抽,对秦宴辛道:“这事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你有办法把这些全都屏蔽了吗?”
虽然发视频的人没有拍到她的几次正脸,但她向来不喜别人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而且这明显是有心人发上来想要带节奏坏她名声,很多人已经在扒她的底细了。
傅梓宁一时有些头疼。
秦楚砚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网上的视频和诋毁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是沈婉那边买通记者上传的视频,想要借舆论的力量打压你,这段时间你先不要上网,也不要在意网上那些言论,我一定会尽快为你讨回公道,没有保护好你我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男人沉稳的声音仿佛定心丸一样,让傅梓宁渐渐静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