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陈嘉面色大变,整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该不会,就这样暴露了吧?
刚才怎么就没把这个贱人直接撞死呢!
眼里飞快滑过一丝懊悔,陈嘉仿佛受到什么打击般,失魂落魄地从秦楚砚怀里转身,一脸不敢置信的来到傅梓宁面前,失望而又痛心的道:“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那副耳坠?是不是为了它,你连命都不要了?”
“之前你偷走的那些东西我从来没跟你计较过,唯独这副耳坠,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不愿意把她给你,你偷不到,就直接来抢?”
“为了这个破东西,你甚至要开车撞死我?”
陈嘉绝望地扯下脖子间的耳坠,将其扔到傅梓宁面前。
“罢了,东西给你,你好自为之。”
“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陈嘉仿佛受到什么致命打击般,泪眼朦胧扑进秦楚砚怀里,哀求道:“求你,带我离开这儿,我不想再看到她。”
“好。”
秦楚砚眼神冷凝,看着傅梓宁不发一言挣扎着想去捡耳坠的样子,心里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这个女人,为了目的如此不择手段,亏他还有一瞬间的心软。
真是看走了眼。
想着,秦楚砚索性将陈嘉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离开。
而此时的傅梓宁,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陈嘉颠倒黑白的那些话她不是没听到,不是不想反驳,但她太疼了,五脏六腑仿佛被人撕裂,疼的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开车撞她的人,是真的想让她死。
傅梓宁费力地一点一点将耳坠抓在手里,心中是滔天的恨意和苦涩......
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如果不知道父亲跌下楼梯的真相,她或许会觉得这样死了也好。
可是如今,害死父亲的凶手就在她眼前,而她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大摇大摆离去,这让她怎么甘心。
意识渐渐消散,傅梓宁眼角无助的流下一滴泪水。
仇还没报,她不想死......
她好恨......
“不好了,这女人没呼吸了!”
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周围瞬间变得嘈杂。
迷迷糊糊中,傅梓宁只隐约听到一声嗤笑。
“啧,真可怜。”
……
“当年谢谢你救了我。”
时隔四年,D国一处独栋别墅里,女人慵懒地斜靠在落地窗前,漫不经心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红唇微启:“要不是你,只怕现在的我不是在监狱,就是在墓地。”
“所以我跟你一起回去。”
“无论你当初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这几年,我很感激你。”
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女人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直直盯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起来,你我目标一致,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很成功。”
“你觉得呢?我亲爱的未婚夫。”
灯光下,女人一身v领长裙精致贵气,修长纤细的腿又白又直,那腰盈盈不堪一握,媚骨天成,浑身说不出的魅惑。
任谁也无法相信,当初清纯淡雅的傅家千金会变成这番模样。
沙发上的男人默默收回眼里的惊艳,玩世不恭道:“随你,但不能太出格。”
三年前,从他决定救下傅梓宁起,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不枉费他等了这么久。
如今傅梓宁身上所具有的攻击性,他很满意。
“我走了,明早过来接你。”
说到这里,男人微微一笑,不知想到了什么。
终究,他还是未发一言,转身离开了别墅。
早上十点,一架飞往海城的飞机准点起飞。
当年离开这个城市时是秋天。
回来也是秋天。
海城的天气还是老样子,即使阳光明媚,那吹来的风还是冰凉刺骨。
从机场走出来,傅梓宁安静跟在男人身边,看着缓缓停在眼前的黑色商务车以及那上面的标志,冷笑着眯了眯眼。
“还真是有缘分。”
她面无表情的在男人地搀扶下上了车。
男人看到她眼里的嫌弃,邪肆地勾勾唇,难得出声,“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另买一辆,就不让老宅那边安排了。”
“没事,这些都是小事,我们快回去吧,那边不是还在等我们?”
傅梓宁淡淡笑了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T恤,“去之前我还需要换套衣服。”
“......好。”
男人一言难尽地看着傅梓宁,终于还是在傅梓宁的坚持下败下阵来。
车子拐了一个方向,向海城最大的私人造型馆驶去。
晚上,秦家一年一度的义拍会。
傅梓宁一袭紫色高开叉长裙搭配金属choke,身材玲珑有致,细腰盈盈不堪一握,牛奶肌在灯光的映衬下愈发白的惊人,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一身装扮,全程嘴角都带着一丝笑意,大方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进入会场。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瞬间变得安静。
这场宴会能来的都是海城各界名流,今晚这场宴会的另一个目的,几乎大家都心知肚明。
如今看到主人公到场,一些人不由倒吸口冷气。
这秦家忽然冒出来的二公子,跟秦正雄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怪不得秦正雄这么急着认回这个二儿子。
没错,秦家在一个月前忽然宣布,找回了流落在外的二公子,而将一年一度的义拍会提前,很显然是为了帮这位初来乍到的二公子在商界露脸。
如此大张旗鼓的为一个私生子铺路,这完全是把秦家太子爷秦楚砚和他早逝的母亲秦夫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多少人报着看戏的心思期待着这一场闹剧,不少人已经偷偷将视线移向了一直安静坐在主位的秦楚砚。
男人脸上面无表情,让人无法揣测他此时的情绪。
但即便这样,大家心里却都很清楚,秦楚砚此人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儿。
这私生子敢这么明目张胆,没落到秦楚砚手里也就罢了,一旦落到秦楚砚手里,只怕下场会比秦楚砚以往的对家还要惨很多。
就在气氛很尴尬的时候,秦家家主秦正雄在保镖的簇拥下来到台前。
他面色慈祥地向傅梓宁身边的男人招招手,对着话筒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此次义拍会,在进入正题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个人,我的二儿子,秦宴辛。”
“宴辛从小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头,这孩子刚回海城,希望大家看在秦某的面子上多加照拂。”
说完,秦正雄带头鼓起掌来。
台下众人附和着,却心思各异。
秦家家大业大,什么情况下才需要让外人来照拂自家人呢?
早就听说秦家大权被秦老爷子悉数交给了秦楚砚一人,如今看来果然传闻不假,秦正雄这是要靠这个私生子从秦楚砚手里夺权啊。
掌声稀稀拉拉落下,秦宴辛搂住傅梓宁的细腰与众人寒暄。
一路寒暄过来,两人终于到了秦楚砚面前。
秦宴辛亲昵地将傅梓宁耳边的碎发撩到后面,轻笑道:“宁宁,这是大哥。”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向秦楚砚道:“大哥,这是我的未婚妻,傅梓宁。”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傅梓宁没抬头,都能感受到男人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唇角勾起一抹明媚至极的笑,抬头直视男人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大哥,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