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不关张小云的事,是我威胁她帮我瞒着你的,你也知道她胆子小,而且还听我的话,几乎我说什么她都听。”
张青云此时倒是讲义气。
因为这几天张小云在镇上干活儿,隔三差五就要来给他送吃的,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差不多被打动了,而且他答应过张小云在娘面前帮她说好话。
刘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你帮她说话?”
张青云神色无奈。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这次之所以欠下赌坊那么多钱,全都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人见不得我比他有才华,怕我在下个月的院试之中夺得比他高的名次,才设下陷阱等我往下跳,怪我没有防备,当真中了那个人的圈套。”
“娘,你要是还不解气就打死我吧。”
“我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祸,甘愿以死谢罪,反正只要我死了,那些人应该就不会为难家里的老弱妇孺。”
刘氏瞬间吓得面容失色。
“你在说什么胡话?”
“咱们老张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一家人一起解决,你要是死了,我跟你爹干脆也不活了!”
张青云等的就是刘氏这句话。
他当然知道刘氏舍不得他死,就算刘氏舍得,他爹也不可能愿意,毕竟爹的身子已经那样了,根本不可能再倒腾一个儿子出来。
要是没了他。
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张青云心里的小算盘啪啪作响,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发愁的样子。
“那可是五百两啊!”
“要是我不死。”
“他们继续来找家里的麻烦怎么办?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是不可能丢下爹娘,一个人贪生怕死逃跑的。”
刘氏想到今天上午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
后怕地拍着胸口。
倒是儿子的孝顺给了她一丝安慰。
“青云,要不咱们报馆吧,那个算计你的人,一定得不到好下场,只要咱们跟县太爷说明情况,县太爷一定能查出其中的猫腻!”
“到时候你就不用还那五百两了!”
张青云面色微变。
“不能报馆。”
刘氏愣了一下。
“为什么?”
张青云仰天长叹,无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刘氏看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良久。
张青云才抹掉眼泪,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个人身后有人,比县太爷还厉害,咱们斗不过他的,这次只是让我欠赌坊五百两,要是我们真的敢报馆,说不定他倒打一耙,县太爷什么都听他的。”
“咱们有嘴也说不清啊!”
刘氏,“……”
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想不到好的解决办法。
月照高头,夜深人静。
“叩叩。”
张青云做贼一样,左右四顾一番,见没有人跟上来,才敢敲响柴房的门。
“姐,睡了吗?”
“咯吱——”
张小云打开房门,早有预料地放张青云进去,看到他脸上的淤青,顿时心疼地说道,“娘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呢?”
“要是打毁了容,科举之路就无望了!”
张青云摸了摸脸,疼得一阵龇牙咧嘴,心底对娘也有了一丝怨念,果然是无知妇人,不知道打读书人不能打脸吗?
“姐,你可真聪明!”
“我按照你说的做,先不还手,让娘打我一顿消气,然后把欠了赌坊一屁股钱的事情,说成是被嫉妒我的同窗陷害,还说那个同窗背后有势力,我们斗不过,娘果然没有再责怪我赌博欠钱了。”